第四百二十七章 金翅膀
沈秋眼底充滿暗示地看著媳婦,「你把這些戴上,一定會很好看。我還給你準備了四套衣服,你可以穿著那些衣服,戴這些頭飾,多畫幾副畫像,或是用空間里的相機多拍些好看的照片。」
陸煙兒無語了,「你浪費這麼多金子,就是為了畫像、拍照?」
沈秋答非所問地道,「這些東西都是我自己做的,失敗了很多次,跟金器鋪的匠人學了很久,才做出了現在這樣的成品。」
陸煙兒,「……」
她是真的沒想到,他會自己去學這些手藝,但一想到他之前學的木匠活兒,倒也可以理解。
他喜歡的確做手工活。
但她還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別人學一個手藝,從一無所知,到知之甚深,至少都需要三到五年。
他可倒好,用最短的時間學會了別人的畢生本領。
甚至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她曾經好歹是個大家閨秀,對金銀玉器的鑒賞能力,以及對金雕、玉雕、木雕的精美精細程度有自己的判斷。
這些物品樣樣做工精細,精雕細琢,手法刁鑽,技藝精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自大師之手。
誰能想到這是出自一個新手之手呢?
沈秋忽然語出驚人,「那四套衣服,也是我親手做的。我專門找了綉娘,跟她學了一個多月的手藝,才綉出了我自己想要的圖案。衣服的款式,是我參照空間里的服裝圖冊,再加入了我自己的想法做出來,你穿上一點好看。」
陸煙兒的表情瞬間一片空白,「你又不靠手藝吃飯,學那麼多手藝幹什麼?刺繡是女人的活兒,你……你竟然也學會了!」
她忽然不敢正視眼前這個男人了!
沈秋淡定地解釋,「別人做的我不滿意,只能自己學會怎麼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來。刺繡是個技術活兒,但沒有誰規定只有女人能做,只是男人太懶,總是把這些活兒賴到女人身上罷了。」
陸煙兒竟無言以對。
沈秋突然提醒道,「你手裡的螢火蟲快死了。」
陸煙兒大夢初醒,立馬攤開自己的手,小小的螢火蟲已經奄奄一息地躺在手心,尾巴發出的光也越來越弱。
外面下著傾盆暴雨,即便是窗戶大開,室內的螢火蟲也沒有飛出去,如同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
她用手指摸了摸螢火蟲的屁股,「你心疼這些小生命嗎?」
沈秋從媳婦手裡把螢火蟲拿出來。
他取了一點靈池水,將小小的螢火蟲放在水中泡著,眉目溫柔地說道,「你剛剛說這些是轉瞬即逝的,但在我看來並不是。生命是有延續性的,現在空間里還沒有螢火蟲,把它們放入空間,今後無論空間里有多少螢火蟲,都是它們的子孫後代,這才是我送你最特別的禮物。」
今後媳婦看到螢火蟲,就會想到今時今刻。
這些渺小的螢火蟲,將是保存這段記憶最好的寄託之物。
陸煙兒之前只是覺得螢火蟲閃閃發光的樣子很美,現在心底卻湧起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感動和喜悅。
她經歷的事情太多,懂得的事情太多,所以其實已經是個很難感動的人,但相公卻總能想到辦法讓她感動。
這大概就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只認定他一個人的原因。
他實在是太特別了。
她最幸運的就是陰差陽錯地嫁給全世界最特殊,對她最好,最愛她的男人,即便是時光只停留在這一刻也值了。
他們之間沒有轟轟烈烈,卻有平凡而幸福的相濡以沫。
螢火蟲在沈秋的手裡躺了一會兒,尾部散發的光芒總算明亮了些。
它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抖動著翅膀,想要飛起來,卻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力氣用盡后,又啪嘰一聲跌坐在掌心。
身上再次濕漉漉。
陸煙兒現在看這些螢火蟲的眼神跟之前不一樣了,緊張又自責地問道,「它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活不了了?都怪我剛剛只顧著跟你說話,忘記手裡還捏著一隻蟲子了。」
沈秋神色淡定,「它翅膀斷了一隻。」
陸煙兒鬆了一口氣,「問題不大,沒死就好。咱們先把它好好養一陣子,每天多給它吃些好的,或許就能再長出新的翅膀。」
沈秋嘴角微抽,「螢火蟲一般在炎熱的夏季出現,大概出現在七月份到九月份,但今年或許是天氣原因出現得早,我也是偶然看到才想起送你這份禮物。這隻螢火蟲是成蟲,從我抓來到今天,已經有三四天了,而成蟲的壽命很短,只有五至十五天,它應該活不到翅膀長出來的時候。」
這隻螢火蟲沒幾天活頭了。
陸煙兒心底發酸,「這是你送我的禮物,就這麼被我害死了。它的壽命本來就短暫,還被我害得連生命的最後時刻,都不能像其他螢火蟲一樣,自由自在地空中飛舞。長痛不如短痛,咱們把它埋了吧。」
沈秋沉默片刻,「你不覺得直接埋了,比只折斷翅膀更……不好嗎?」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媳婦的神邏輯。
陸煙兒無原則地順著話說下去,「你說的也對,好似不如賴活著,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比螞蟻大一點兒的螢火蟲呢?你手藝不是很好嘛?就趕快給它做一對金翅膀,讓它臨死之前最後飛一次吧!」
沈秋推了推手裡的螢火蟲,「它只斷了一隻翅膀,為什麼要做一對?」
陸煙兒奇怪地看著男人,「金翅膀肯定比它原本的翅膀重一些,只戴一個金翅膀的話,左右不對稱,肯定飛不起來。」
沈秋忍俊不禁道,「你也知道金翅膀比它原本的翅膀重,就算安上了金翅膀,它也飛不起來的。」
陸煙兒滿臉可惜,「我以為你的手藝很好,可以做出薄如羽翼的小翅膀。要是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只能讓它自生自滅了。」
她真的已經儘力了。
沈秋用另一隻手將媳婦圈入自己懷中,「既然你那麼在乎它,我就會讓它再次飛起來,死之前最後自由地飛舞一次。」
陸煙兒帶孩子總是休息不夠,竟然就這麼站著趴在丈夫的胸口上睡著了。
沈秋既無奈又心疼。
他為媳婦脫掉外衫,將她放到床上休息,自己則慢慢把所有的螢火蟲抓起來,到空間的別墅後放了。
黑天和白天,以及扒扒對這種小東西很感興趣,主人剛把它們放了,就要撲上去把它們捉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