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真假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真假

楔子:當女蝸由遠及近時,陳畫看清女蝸的長相,這個女蝸並非是什麼人首蛇身。最後,女蝸決定把陳畫殺死

「你在召喚超能力吧?」那個制服他的蒙面人說。

「你怎麼知道?」陳畫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知道超能力,心頭一驚,知道遇到對手了,看來對方不簡單啊。

其實那蒙面人只是隨口一說,不知道什麼夢的超能力,沒想到一句玩笑話戳中了這小子的痛點。其實他們背後的木棍子,是女蝸賜給士兵們的一種神器,目的是為了防止不測。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蒙面人聽陳畫這樣驚訝,知道這小子的本領不小,如果沒有這根短棍,平常功夫根本對付不了。

這種木棍神器,本來是限制各種超能力的,難道這個女蝸知道陳畫他們這些人?那這個女蝸是否就是傳說中的女蝸?

這個陳畫無從得知。陳畫給三頭怪物設置的圓圈很快就被蒙面人解除了。

蒙面人本想把三頭怪物殺掉,但一想,今天有陳畫這個額外的收穫,說不定能給頭頭帶來更多的信息,於是決定把兩個人都押回大本營。

而陳畫在想,真有女蝸這個神?莫非歷史課本的傳說不是傳說?這個人類的萬物之主是什麼樣?難道如傳說中的人首蛇身?正在想着,突然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他醒來時,就被緊緊地綁在一棵樹上,在離他不遠的一棵樹上,綁着三頭怪物。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喊著伴隨着擂鼓,格外震耳欲聾。那些喊著要殺他們的人,身上除了在腰上圍了一圈樹葉外,幾乎全身赤裸。他們肌膚黝黑,頭髮蓬亂,目露凶光,前額突出,嘴唇很厚,看着像一群野人。他們每個人都舉著一根用木頭做的槍,大概有二三百人。

天色像他們的皮膚一樣黝黑,所以四周不得不燃起火把。

他們正在賣力喊著,隊伍突然從中間劈開,讓出一條路來。一個人沿着這條「1」字路走了過來。

陳畫認為來的人肯定是女蝸,可能真的如傳說中用蛇的足走路。

但當這個人從遠處來,從逐漸模糊的一團變得越來越清晰時,陳畫至少看到,這個人不是女的,而且也沒有蛇的身子。這個人出奇得身材魁梧,長著正常人的兩條腿,步伐有力地向前邁著。

當這個人逐漸靠近時,火把的紅光照在他臉上,陳畫看清這個人臉部線條粗闊,兩頰有力地向外鼓出,絡腮鬍幾乎把半個臉埋沒。一雙凌厲的眼神埋藏在黑濃的眉毛下。他穿的不是什麼獸衣,而是一身幹練的牛仔服。頭髮像金毛獅王一樣向外灑出,頗有一種彪悍之氣。

這個人手中的短鞭忽然像液體一般流動起來,然後逐漸變成一根全身黝黑的短棍。現代人?未來人?還是外星人?

「你就是陳畫?」這個人用短棍指着他的鼻子問。

「你就是傳說中的女蝸?」

「哈哈……」因為大笑,這人臉上的絡腮鬍須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是的,我就是女蝸,但不是什麼傳說中的女蝸。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麼?」

這個自稱女蝸的人,用短棍在陳畫的視線內「畫」了一個圓圈,好像逗弄蒼蠅一般。

「我叫陳畫。」「我知道,撿重點的說。」「女蝸」眼睛裏透出針尖般的凶光,語氣里顯出不耐煩。「陳畫」這個名字手下的人已經告訴他了,無需多言。

然而,知道一個人的名字在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歷之前毫無意義。譬如有叫張四的,然而生活中叫張四的不計其數,但是每個張四都有他的背景,他的故事。這些故事和背景構成張四這個名字背後的意義。

「我是大學里的一名學生。有一天,有個人說要帶我去夢裏玩一玩,開始我不相信可以去夢裏玩。後來他真的帶我去了……」

「住嘴!」女蝸說道。他已經看出這個小屁孩兒在編謊話。他能看出他編謊話,並不是用什麼X光掃描出來的,而是一眼就能看出。因為還是那句老話,人的眼睛不會說話。但是某些有歷練的人,眼睛也可以說謊。他知道這小屁孩兒並不擅長編謊話。會說謊話的人,你往往很難覺察出來,只有你上當了才知道。有說謊話能力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天賦,就像一個人天生就有演戲的天賦,不需要培訓,保持自我而又演什麼像什麼。另一種就是通過後天磨練出來的,是閱盡滄桑后的一種沉澱,是迫不得已,是生存法則。

而陳畫哪一種都不是。他是那種編出謊話連自己都不信的人。編謊話的人往往編得連自己都相信。編謊話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你又怎麼能騙別人?

陳畫的話言不由衷,心中發虛,說話有些結巴,眼睛不敢正視女蝸。這些女蝸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女蝸舉起手中的短棍,「來啊,把那個三頭怪物殺了。」

陳畫一聽,心想這怎麼行,他救了半天,就這麼容易被他們一刀砍了?可是他想動也動不了,超能力也發揮不出來。陳畫沖着女蝸大叫:「他們也是人,你為什麼要殺他們?你造出他們來,就要為他們負責。還有,你是不是掌握了造人的秘密?你這樣做,是犯了反的。」

就在他大喊大叫聲中,三頭怪物被拉出去砍了。三頭怪物臨行前,看了他一眼。那眼裏有感激、有憤怒、有後悔,感情非常複雜。陳畫當然不敢看他。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不說,連你的小命也沒了。」這一刻,陳畫意識到死亡的威脅,他還從來沒想到過死是怎麼一回事,死神就降臨了。人生面對很多事情

的時候都是沒準備的,任何困難都不是你準備好了它才來,否則就不叫困難了。

但他覺得他得鎮定,不能讓敵人看不起。再說了,他還沒有死,蝶戀花還在等他。

女蝸當然看出他的恐懼,於是嘴角往上一翹,表示出一種蔑視。潛台詞當然是,面對死亡,沒有任何人不怕,更別提你這個小屁孩兒了。

「你到底是誰?」

陳畫的恐懼忽然被一種力量滅掉,代替它的是一種「忘卻」,「似乎沒有這回事」。這種感覺就像是烏雲遮天時,突然被陽光所籠罩,是那麼刺眼,和讓人猝不及防。

女蝸心裏當然很震驚,但他老於世故,臉上除了一絲一閃即沒的變化,還是那種威脅的表情。

「你為什麼叫女蝸,你的目的和夢境的秘密有多少關係?」陳畫雖然勇氣可嘉,但處世經驗畢竟不足,以至於女蝸動了殺心。

「看來,是留你不得了。」女蝸說。說完,女蝸反而轉身退出。

陳畫以為沒事了,沒想到他走出幾十步后,向手下們喊道:「把那小子解決了吧,我可不想髒了自己的雙手。」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

「夢境不是虛幻的嗎?這裏的土壤和空氣可以用來分析?」陳畫好奇地踩了踩地上的土壤。

「夢的虛幻,是對於現實來說。我們現在在夢中,也成了夢的一個成員,相對來說,它是真實的。」

「剛才小窩說這裏有陷阱,那我們應怎樣才好?」

小特此時又拿出一個機器車,這個機器車的形狀彷彿月球或火星進行探測的那種車。小特說:「讓它在前面進行探路,有陷阱它就會報警。」那個機器車上面有個小腦袋,小腦袋沖着正前方,然後車輪向前方滾動,發出嗡嗡的滾動聲。

「我們現在要到哪裏去?」三個人往前走,並未說要到哪裏去,陳畫忍不住問。

「我們要去尋找進入凱東夢境的方法。夢境中有個叫共時機器的東西,啟動它后,我們就可以到他的夢境中。如果找不到,我們只好尋找從晉保的夢境中出去的入口了。」

蒼涼、空曠,彷彿沒有生命前的地球。雖然陳畫也不知道沒有生命前的地球是什麼樣,但他想像中就是這個樣子。

一陣風刮來,拂過每個人的臉頰。這陣風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共時機器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可以通過它,抵達那個人的夢境?」

「這樣吧,陳主,我給你講個事情。在現實生活中有這麼句話,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當我們正在想某個人的時候,這個人恰好就來了。這就是共時性。這種情況在現實生活中並不常見,只是偶爾發生。這其實是夢中共時機器在起作用。我們只要找到它……嗨,主人,不要去。」

陳畫看到前面有面鏡子,感覺很好奇,於是向那面鏡子走了過去。

小特和小窩及時跑上前去把他攔住,但兩人已經踏入鏡子的範圍。陳畫看到一股風從鏡子裏跑了出來,直接把兩人吸走了。

對,是看到了封。平時能看到風,是風吹樹葉的時候,是風觸及到皮膚的時候。但這時,他不但感覺到了風觸及了他的皮膚,而且還看到了風的形狀。

像水一樣的漩渦,漩渦像種子一樣生根、發芽,不斷強大。它們像是有組織紀律一般旋轉。它們是魔鬼的雙手,攫取生命的屠刀。

其實那不是風,而是鏡子給他的幻象。風,怎麼可能有形狀?

那台機器車探測出那是陷阱了,只不過它沒有阻攔人靠近的功能,它只是發出警報而已。但好奇心讓陳畫的聽覺失靈,於是兩個夥伴消失了。

共時機器在哪裏?他現在該去哪裏?吸入鏡子的人,有沒有生命危險?他們能否出來?這一切都沒有答案。

鏡子已經消失了。

陪伴他的,只有黑色的天空,和不知通向何處的道路。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道路如何艱難,而是不知道這條道路的終點。最怕的不是天有多麼黑,而是不知道前面有沒有燈光。

只要前面有終點,有燈光,我們的心就算再疲憊,也會被希望點燃。

靠着那台機器車,陳畫往前走了一段路。這一段路也許只有二三百米,他卻感覺像是走了好幾公里。這一段路遠不足以讓他疲憊,是他的心累了。而心累,也會讓身體疲憊。

他蹲了下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機器車也停了下來。

他又想起了蝶戀花,他忽然感覺蝶戀花這個女孩兒不曾存在過,也許只是他的幻想。上天又怎麼會眷顧他,賜給他一個紅顏知己呢?他從來不是幸運兒。即便有什麼夢的超能力,但他的才華智慧遠不足以駕馭超能力。這些能力給了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比給自己強。

「兄弟,你這裏有水嗎?」

陳畫正在胡思亂想,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而且,他也沒想到這裏還有「人」。

不過,當他轉身的時候,又嚇了一跳,而且嚇得不輕,想站起來逃跑,無奈兩腿太累,不聽使喚。

向他要水喝的那個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怪物。只見他長著三個腦袋,每個腦袋的五官表情都是一致的,每個五官的表情都是口渴難耐的樣子,嘴唇像是乾裂的地面。

他看見過三頭六臂的人——當然是在電視里,但從來見過三個腦袋的人。他還想跑,但被怪物拉住,「兄弟,有沒有水喝,你倒是說句話啊。」

他蹲了下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機器車也停了下來。

他又想起了蝶戀花,他忽然感覺蝶戀花這個女孩兒不曾存在過,也許只是他的幻想。上天又怎麼會眷顧他,賜給他一個紅顏知己呢?他從來不是幸運兒。即便有什麼夢的超能力,但他的才華智慧遠不足以駕馭超能力。這些能力給了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比給自己強。

「兄弟,你這裏有水嗎?」

陳畫正在胡思亂想,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而且,他也沒想到這裏還有「人」。

不過,當他轉身的時候,又嚇了一跳,而且嚇得不輕,想站起來逃跑,無奈兩腿太累,不聽使喚。

向他要水喝的那個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怪物。只見他長著三個腦袋,每個腦袋的五官表情都是一致的,每個五官的表情都是口渴難耐的樣子,嘴唇像是乾裂的地面。

他看見過三頭六臂的人——當然是在電視里,但從來見過三個腦袋的人。他還想跑,但被怪物拉住,「兄弟,有沒有水喝,你倒是說句話啊。」

那桶水,怪物喝了連一半也沒有,就放下了。畢竟不管多麼渴,喝一桶水誰也受不了。

「太謝謝你啦兄弟,要不是你。我會死掉的。」怪物感激地看着他說。

陳畫正在慢慢地適應怪物的三個腦袋,他稍微起了一下身,變換了一下姿勢,因為堅持一個姿勢會讓腿腳發麻。

「兄弟,對了,還沒請教你的大名。」陳畫問。

三頭怪物愣了一下,「大名?大名是什麼東西?」

「唉,算了,直接問吧。你為什麼有三個腦袋?」

三頭怪物摸了一下腦袋——中間那個,眼睛盯着陳畫,「你不知道女蝸在派人追殺我們這些怪物?」

「女蝸?造人?」

「對啊,女蝸創造了我們,你不知道?」

陳畫攤開兩手,表示不知。

「看來你不是這裏的人。女蝸造人,開始的時候,造的人並不成功。像你這種。」

怪物指了指陳畫,繼續說:「是非常成功的。像我這種,是不成功的。據說我們身體里有什麼遺傳病。不過這不用怕的,這病不會傳染,只是我們不能有後代了,即便有後代,也不健康。其實我們根本不想有什麼後代了,但是女蝸為了以防萬一,就要把我們全殺掉。我只好逃跑。不過我們不能在一塊,那樣會會死得快一些,我們分頭跑,興許還有有幾個倖存者。對了兄弟,你是哪裏的人呢?應該不是女蝸造的吧,否則你應該知道啊。你們的造物主有沒有做這種事呢。」

「他們總共有多少人呢?哦,追殺你們的人。」陳畫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們大概有二十幾個。」

「才二十幾個?」

「我們這些怪物總共才不到一百號人,二十幾個人足夠了。他們二十幾個,全是精兵強將,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好了,我現在也不渴了,得趕緊跑。他們估計這會兒會追上來。唉,我先是在一個地方隱藏着,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才逃跑的。以他們的本事,會很快找到我的。」

剛剛因為喝過水而興奮的臉,忽然變得非常沮喪,三頭怪物作勢要走,卻被陳畫拉住。

「前方有陷阱。」陳畫說。

「有陷阱?他們提前知道我經過這裏,不可能吧?」陳畫想,跟他說得太明白,他也聽不懂,於是說:「有我在,你不用逃跑的。」為了顯示自己的能力,陳畫秀了一下自己的功夫。

秀完功夫后,怪物一臉懵逼。想起來,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懂武功是什麼東西。

於是只好強調說,自己有能力保護他,相信我。

「那我得找個地方躲一躲。」怪物茫然四顧,發現周圍像是謝了頂的腦袋,除了光禿禿的一片,還是光禿禿的一片,寸草不生,別說掩藏身體,就連腳趾頭都藏不住。

怪物正要向陳畫尷尬地一笑,回頭一看,不見了陳畫,「兄弟,你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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