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 二渡天河

第九百二十章 二渡天河

一天後,李勝利把胡威武召了過去,遞給胡威武一枚玉簡,接著口頭指點了胡威武幾點決竅。

「這方法好像和我朋友介紹的相差很大啊」,胡威武快速瀏覽了一下玉簡,皺著眉頭道。

哪有這麼巧,周雲來打聽到自己幫統極殿生產星舟,需要靈紋縫合術,馬上就說李勝利是靈紋縫合大師。

胡威武所說的朋友就是烈陽,烈陽雖然不會靈紋縫合術,但也有大器師交流過,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對縫合術的概念還是知道的。

從烈陽嘴裡得到的縫合術知識,和眼前這片玉簡中的術法,完全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系統,沒有一絲相像。

李勝利和烈陽,必有一個在欺騙自己。

「呵呵」,李勝利傲然一笑,從椅子上站起,雙手背在身後,背對胡威武道:「相信我,沒錯的。」

胡威武當然不甘心,這可是自己冒著生命風險換來的技術,哪裡能憑李勝利空口一句話就輕信。

「李首領,我想當場學習這縫合術,驗證一下,沒有問題吧。」胡威武小心翼翼問道,生怕李勝利翻臉。

「你給我開玩笑」,李勝利果然翻臉,勃然大怒,「我門中最頂尖的陣師,學習這縫合術,最快記錄也要三個月才有小成,莫非你讓我在這裡等你三個月。」

「啊」,胡威武嚇了一跳,這不過是道技術而已,胡威武以為最多幾天就能學會,要說三個月,還最快,還是最頂尖陣師。

「李首領,不知貴派如何稱呼?」

「烈陣門」,李勝利冷哼一聲。

名字聽起來挺威武,胡威武掂著手中玉簡,將自己從烈陽那裡聽來的縫合術手法給李勝利說了一遍。

不止是烈陽,據烈陽所知,所有大器師的縫合術都大同小異,要經過「望聞問切」等多個步驟,這四道工序,不同流派又分為不同子工序,整個工序,多的有十幾道,少的也有七,八道,才能完成眾多子陣法禁制的縫合。

而胡威武剛才大略看了一下玉簡中的技術,完全沒有提到「望聞問切」四道工序,十分可疑。

李勝利一付哭笑不得的表情道:「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我們烈陣門的縫合術是最正宗的技法,其他類似的技術都是偷學我烈陣門的技術,因為少了我門中的心法,所以不得不弄個『望聞問切』工序來彌補不同子陣法的調性衝突。」

「心法?」

「正是」,李勝利點頭道:「你在玉簡的附錄中找找,是不是有一篇《大德心經》,這個心法就是用來調合不同子陣法調性的。」

按李勝利的說法,一個大型陣法由很多子陣法組成,不同的陣法作者功法性格不同,會體現在刻畫的陣法上。

要讓這麼多個性不同的陣法聯合在一起協同工作,就是縫合術最大的困難。

烈陣門一位長老為此總結出這篇〈大德心經〉,用來感化子陣法,使子陣法馴服聽話,組成一個完美的整體。

胡威武吃了一驚,「這縫合術竟然是出自你的門派?」

李勝利凄然一笑,「正是因為這門縫合術,我們烈陣門引來了九殿的覬覦,招致滅門之災,縫合術也流落到九殿手中。」

不對啊,胡威武怔了一下,好像發現一個破綻,問道:「既然九殿得了縫合術,為什麼照你說的,卻搞出『望聞問切』這一套,直接用你說的《大德心經》調合不好嗎?」

九殿地域如此廣闊,就算《大德心經》再難修鍊,也不至於沒人修鍊吧。

李勝利聽了胡威武的話,臉上顯出絕望的悲傷神色,「因為九殿沒有得到《大德心經》,在九殿大軍破門前,那位發明縫合術的師叔將所有修習過《大德心經》的同門都殺了。」

還是不對啊,「為什麼縫合術還是傳出來了,不是應該縫合術和這個《大德心經》配合使用,所有會《大德心經》的弟子都會縫合術嗎?」胡威武繼續問道。

「呵呵」,李勝利嘴裡發出笑聲,臉上卻毫無笑意,「這縫合術本來是我們門中一門聯合技擊之術,可以讓多名修為低下的弟子配合,對陣更為強大的敵人,是這位師叔突發奇想,想把人合的技術用來煉器上,才發明出這套《大德心經》,正因為這篇《大德心經》,引來了九殿一位分殿主覬覦,這殿主本身是位大器師,明白這縫合術在煉器上的逆天作用,這才為我烈陣門引來滅門之禍。」

胡威武明白了,既然這縫合術可以用來聯合技擊,看來烈陣門所有弟子都會,這是殺不勝殺啊。

「但是這個呢?」胡威武托著手中玉簡問道。

既然烈陣門會《大德心經》的人都死了,那手上這篇心經是怎麼來的。

「因為我當時奉師門之命正在出使別的門派,不在門中,所以得以倖存」,李勝利恨恨說道,隨手捏碎了手中茶杯。

「你要是還不信,就看看這個吧」,李勝利隨手取出一件法寶交給胡威武。

從言談中,這胡威武對陣法和禁制像是也頗為了解,應該是個識貨的,李勝利手中這件法寶正是用靈紋縫合術製成。

胡威武在主帳中和李勝利交換縫合術,而外面鐵林已經擺開陣仗對手下進行了重新編排。

為了進行這次編排,鐵林還特意向周雲來要來十名好手,加入自己十四大隊。

所有投降過來的新兵,近千人被分成了十支小隊,按甲已丙丁依次編號。

每支小隊安排一名隊長和一名副隊長,這正副隊長當然是鐵林找來的正宗麻匪擔任,這樣才能安心。

「洞主,這鐵林是在架空你啊」,王明在一旁心有不甘對王烈說道。

之前為了安撫人心,或是好帶隊,王烈被安排成為十四大隊的副隊長,再加上這些降兵原本就是王烈的手下。

王烈這個副隊長可以說是實質的隊長,鐵林只是個挂名的隊長,根本指揮不動人手。

可以現在鐵林搞這麼一手,二十名正副隊長一安插下去,用不了幾天,王烈的影響力就完蛋了。

「你有什麼主意」,王烈心灰意懶道。

原來本來就得罪了自家殿主,被分派到這個鬼任務,結果全軍覆沒。

而投降了麻匪,馬上就被安排成炮灰到對岸去做誘餌。

現在還沒過河,自己手下就全被收編,自己被架空,王烈能有什麼想法,只能過一天算一天。

「洞主不是和胡威武關係好嗎,不如去找胡威武說說,也提拔十名咱們的兄弟做副隊長,這樣也好有個說話的人,不至於讓咱們的老兄弟心慌。」王明建議道。

幾日之後,鐵林帶著十四大隊,打著李勝利,巴古等大頭領的旗幟,浩浩蕩蕩過了天河,從之前的王家渡登陸。

守在渡口的九殿小隊見大隊渡河,接戰都不敢,馬上落荒而逃。

不但是守衛逃走,原來在渡口做生意的船夫也全部架船逃走,守衛也就罷了,這些船夫最是精明,看見船形水深就能大致判明過河人數多寡,所以視線內的渡船一隻也不能留。

眼下這裡交戰,本來就沒什麼過河的客人,最多的不過是些冒險過河去雪山挖靈藥的參客,一天接一兩單生意就算好的,很多船夫幾天才接一單生意。

今天從對岸駛來一隊船隻,東岸這些船夫還以為有什麼大生意,紛紛從四處趕來攬客。

沒想到還沒靠近,就見這些船隻散開,開始追殺起自己,當然紛紛跑路。

不過十四大隊的渡路上人多,速度快,很快追上逃離的船隻,將船夫一一斬殺。

「隊長,這人說是認識你,求我們饒他一命」,幾名士兵提上來一名船夫,丟到渡頭上。

鐵林低頭一看,是有些臉熟,怔了一下,才想起來,這不是之前載自己渡河的那位船老大嗎。

「你叫東……」,鐵林哪裡記得這傢伙全名,能記起一個姓已經不易。

「小人叫東不拉,大人還記得我,我冤枉啊,大人」,東不拉一見了熟人,心中一松,上來就抓住鐵林的腿又哭又抹。

鐵林微微皺眉,之前的船夫都不熟,殺了也就殺了,沒有任何負擔。

眼前這個東不過,畢竟見過一面,渡過一船,說起來還一起共過患難,逃過那黑白兩位殿主追殺,現在下令殺了東不拉,還真有些不好開口。

不過放人是肯定不行的,別看這東不拉現在哭天喊地,可憐兮兮,轉臉九殿的人過來,說不定就一字不落把自己這邊的情況全部賣了。

「你願意加入我們麻匪嗎?」鐵林低頭問道,算是給東不拉最後一個機會。

「我」,東不拉抬起頭,正想說自己只會架船,不想當麻匪。

畢竟消息再閉塞的人也知道,這次李部麻匪被百倍的九殿兵包圍,肯定是死定了,現在加入麻匪,和自殺有什麼區別。

不過抬頭一瞬,掃到鐵林眼角的凶光,東不拉心中一寒,馬上點頭道:「願意,加入麻匪是我一生的願意,只是找不到引薦人,今天終於如願以償,我太願意了。」說著竟然啜泣起來。

隊伍行了兩日,來到一條岔路,一條向北,一條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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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靈紋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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