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哭訴

張一亮就這麼穿著一條內褲被抓進了派出所裡面，然後就直接帶到了審訊室裡面。

幾個民警凶神惡煞地瞪著張一亮，冷冷地問著：「姓名。」

「張一亮。」

「年齡。」

「二十六歲。」

「……」

問過了張一亮詳細的情況之後，最後民警問道：「自己把犯罪過程給詳細地說一下，從頭到尾，不要說任何一絲謊話，這是對你自己好，我們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警察同志，警察叔叔，警察爺爺，我從小上學那會兒書本上、老師的嘴裡都說你們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可愛的人，但是，今天也請你們給我一個說話的權力好不好？你們要判我刑也好，要打我也好，都可以，但是請你們耐心地花幾分鐘時間聽我說一下吧，我不多，我就說幾句話。」張一亮委屈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說著。

「喲呵，你一個強姦犯還有話說？行，我倒是想聽聽你要說什麼。」

「我張一亮，大學畢業，受過高等教育，從小到大，我都是個好孩子，我在地上撿到五毛錢都會主動交給警察叔叔，我這一輩子就從來沒幹過任何違法犯罪的事情，不信你們可以從我的檔案裡面去查。這次的事情我真是被冤枉的。」

「我住在你們剛去的那家隔壁，這個女人住的屋子是誰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住在那這麼多年，隔壁從來就沒人住，我今天回家的時候才見到這個女人回家，我才知道隔壁有人住了。我回家之後就洗了個澡，這個天氣，一個大男人在家，又沒有外人，我當然只穿著一條內褲啊，我自己在家喝酒，彈吉他，這個時候忽然就聽到了隔壁穿來了喊救命的聲音，而且喊了好幾聲，非常驚慌。我第一個想法就是隔壁女人遇到不測遇到壞人了。我手裡沒有武器，就把在喝的啤酒瓶給砸了當武器，電影里不都是這麼演的嗎？我著急去救人，根本就沒想我是穿著內褲的事。我到了他家敲門，可是還沒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了打鬥和打翻東西的聲音，我一聽壞了，這肯定是出大事了啊，我要敲門不是打草驚蛇了嗎，當時也衝動也著急，我抬腳就踹門，直接把門給踹開了衝進去。」

「結果，我一衝進去，裡面的女孩子沒穿衣服手裡拿著個掃把啥事沒有站在那，當時我懵了。然後女孩就開始喊救命，喊強姦往屋子裡跑。我一見這就知道壞了，誤會了，我就想找女孩解釋清楚，她把門關了躲在卧室里，我在卧室門口向她解釋，我沒有去拍門更沒有撞門啊，我連敲門都沒有敲，我就是在門口向她解釋。可女孩不聽我的解釋，對著外面窗戶喊救命，然後幾個鄰居就來了，見我就對我一頓毒打，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再然後你們就來了，也沒給我解釋的機會我就來了這了，我是真的冤枉了啊。」

「警察叔叔，你們仔細想想，我要真想幹這種事情，我用得著去踹門這麼粗魯嗎？這像是一個正經強姦犯乾的出來的事嘛？另外，我一個大男人，只要對她怎麼樣，她有機會叫救命嗎？她有機會躲到卧室裡面去嗎？我從頭到尾手都沒碰她一下，與她的距離一直都保持在五米開外，我這是哪門子強姦啊？我是真的冤枉啊。」張一亮這次是真的說的眼淚都出來了。

「我只是想救人，這是出於本能，我招誰惹誰了？從小老師和父母都是這麼教我的，要助人為樂，我哪錯了？我哪知道她幹嘛沒事在家裡喊著救命，我哪知道她幹嘛在家不穿衣服？我哪錯了，為什麼要挨這麼一頓毒打？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強姦犯？我還穿著個內褲被你們抓來遊街了，我到底哪錯了。」張一亮越說越委屈，他這一輩子就沒受過比這更大的委屈了。

兩個民警看著張一亮說的一臉委屈，聽著他說的內容，都開始有些疑惑了。

「喲呵，你還挺委屈是吧，你還有借口有理由是吧……」一個民警衝動地朝張一亮走去，但是被另外一個給拉住了。

「老劉，我怎麼倒是覺得他說的是真有那麼點道理的，好像是真的似的，你想啊，你見過這麼奇怪的強姦案現場嗎？反正我沒見過。」

「那你什麼意思？」

「把他關在這裡，去那邊對對口供，如果那邊的口供與這邊無誤就基本能確定了，最主要是要弄清楚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那個女孩在他破門進去之前，到底有沒有叫過救命，第二是他到底有沒有對女孩做過什麼不軌舉動。」兩個民警在那裡竊竊私語著。

而此時另一邊的審訊室裡頭，女人則對民警侃侃而談著。

「大致的情況就是這樣，警察同志，對於這種可惡之徒一定要嚴加懲戒，我也會請律師來跟蹤你們對這件事情的處理。」女人在另外一個審訊室裡面，向民警交代完事情的經過之後，冷冷地說著。

對於這麼強勢的一個女人，民警也是有些無語，把手裡的資料拿著，準備出去的時候，門被推開，那邊審訊完張一亮的一個民警走了過來，手裡拿著關於張一亮的口供。

「你怎麼過來了？那邊這麼快就把問題給交代清楚了？」

「把她的口供給我看一下，你也看一下那邊的口供吧，兩邊結合一下看看你有什麼想法。」所謂的老劉說著，然後拿過桌子上記錄的女人的口供。

看完之後，兩個民警互相對望了一下，那個老劉看著一臉冰冷的女人，然後把張一亮的口供放在了女人面前說道：「你還是看一下他的口供吧，你看看他的口供有沒有錯誤，你有沒有什麼要反駁的。」老劉道。

女人看了眼民警，然後拿過口供開始看著，看過之後臉色開始變了。

「他說的這些過程有沒有什麼不實的地方？」民警問著。

「沒有，他沒有說謊。」女人搖頭道。

「那你是不是在他進門之前有叫過救命？還聲音很大。」

「對，我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