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瘋老

據寧燁所知，東海市的黑市，雖說神秘，可是只要你有錢有勢，都能輕易進出，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黑市裡，沒什麼是辦不到的，傳說那個地方完全一盤散沙，一個個無組織無紀律的散兵散將，信奉「利益為先」的準則，而且都是些貪婪成性的惡徒。

一個電話，怎麼就可能全部召之即來。

「有四個小隊長，瘋狗，黑蛇，紅虎，刀男，我救過他們的命。」

「這些時日，閑得無聊，就將黑市整頓了一下。」

「勉強壯壯聲勢吧！」

……

吳胖子繼續說道，「小寧寧，你不是說，之前在無頭塔附近，你被岳雷陰了一招嗎？正好有這些人，要不我們走一趟，給他來個瓮中捉鱉？」

寧燁，「你知道岳雷在哪？」

吳胖子拍胸口自通道，「只要你吳爺想找的人，沒有尋不到蹤跡的，而且他肯定是找地方治傷去了。」

寧燁開口道，「算了，我剛跟老媽團聚，這事以後再說。」

上千號人將大半條老街都擠占完了，韓晨陽等兩百來人，想包餃子一般被結結實實圍堵在中間。

面對這一群人，韓晨陽等人直接心裡發怵，額頭冒冷汗，連手裡的武器都拿不穩了，哐當落地，韓晨陽臉色很難看，支支吾吾駭然喊道，「你，你們，提前設好陷阱？等我入套？」

吳胖子不屑道，「你這麼個小雜碎，用不著提前布置陷阱，浪費精力。」

一個披頭散髮的青年，歪斜著腦袋走來，「吳爺，怎樣？要開始了嗎？」

吳胖子，「瘋狗，你家錢多嗎？」

瘋狗愣了愣，「不，不多啊！」

吳胖子口若懸河，「砍人受傷，你丫付得起醫藥費嗎？現在是文明社會，大家都是有身份證的人，萬事不要衝動，要講道理，道理說不通了，咱們再用點武力，清楚了沒……」

瘋狗半信半疑，「明白！」

場面對峙，也算不上什麼對峙，畢竟是一邊倒的碾壓場面。

寧燁開口，「表哥，回去告訴你家那頭吃嫩草的老牛，這條老街不能拆，而且，所屬的開發權，我會在三天之內，從她手上奪取過來，叫她準備好交接的材料合同，不用我多說一次了吧？」

韓晨陽哪裡還敢橫，「聽，聽你的。」

寧燁，「你這人啊！就是太自以為是，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將你放在眼裡，別說是你，就算是你家那位拜悅集團公司的老總，我也不帶看正眼的。」

韓晨陽連連點頭，反正你人多勢眾，你說了算的態度。

吳胖子，「這樣放走了？」

寧燁，「打一頓，讓他長長記性，對了，你到時走一趟拜悅集團公司，跟那位女老總打一下交道。」

吳胖子那對小眼睛一下冒光，「女老闆漂亮嗎？」

寧燁故意說道，「自然，據說她曾經可是一位極品模特，身材樣貌都是一頂一的女神。」

吳胖子眼睛里的光更亮了，舔舐嘴唇，對著韓晨陽說道，「你個小白臉行啊，居然攀上那麼個女神級富婆，有你的。」

吳胖子看不出，其實韓晨陽嘴角已經在抽搐，他心裡抓狂，心想你們兩個在搞笑嗎？那個女老總是女神？她身材臃腫，腦滿腸肥，體重將近兩百斤，要是趴在地上，活脫脫一頭可以宰殺的大肥豬了。

寧燁往樓上走，「胖子，把人趕出外面再收拾，別影響我們母子敘舊。」

吳胖子咧嘴一笑，「小寧寧，母子相認，哭了沒？」

寧燁，「廢話，剛才眼淚鼻涕一大把。」

吳胖子鄙視，「你這人說起謊話來，真是臉不紅心不跳，虛偽的傢伙。」

回到樓上。

婆媳兩人相處得異常融洽，屋子裡，到處擺放著一口口紙箱，箱子里裝滿了各種東西，衣服，首飾，鞋子，化妝品等等，都是老媽要送給肖青璇的禮物。

「老媽，我的呢？」寧燁四處觀望，沒看到有箱子裝著男裝。

「給！」老媽頭也不抬，丟過來一套運動服，也不知道哪年買的，色澤暗淡，沾滿灰塵，最主要的是，尺寸還不合適，「老媽，你著也太敷衍了吧？」

朱媛媛，「你一個大男人，要那麼多衣服幹嘛？」

寧燁，「……」

他很想說，我衣服多嗎？

真不多，一年四季，來來回回就拿兩套衣服，潮濕天氣的時候，就因為沒衣服，有時澡都不敢洗，肖青璇注意寧燁的失落，「老公，其實婆婆還為你買了幾樣東西，你看這不是襪子，鞋墊的嗎？」

呃！

那是贈送品吧？

寧燁對於穿著本身沒有太大要求，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老媽和老婆兩個女人一直在唧唧歪歪，說得不亦樂乎，寧燁倒像是局外人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下樓四處溜達溜達。

樓下看店的老大爺，依舊是一副懶散的神態，寧燁跟他寒暄幾句，沒有得到回應，自討沒趣后，往外走去，這條老街看似暗淡陰冷，其實還是極具特色的，尤其是周圍那些古代的樓，加以修繕的話，完全能恢復往昔的歷史面貌。

一直走動老街盡頭，這邊有一個湖泊，在湖泊邊上有一棟簡陋木屋。

屋子前有一顆大榕樹。

「瘋老？」

寧燁在榕樹下，看到了一個古稀老人，連忙揮手，「瘋老，瘋老……」

古稀老人搖著扇子，聽到聲音望來，一臉疑惑神色。

寧燁快速走近，「瘋老，你忘記了？我是寧神醫的孫子，當年整天跟在你後頭轉悠的小寧燁啊！」

「小……小寧燁？」瘋老回過神，然後滿臉狂喜，「小兔崽子，真的是你。」

瘋老是位孤寡老人，寧燁小的時候，他經常來竄門，說是竄門，其實就是來吵架的，每次瘋老一碰上爺爺，兩個老小子就會開罵，喋喋不休，不吵得面紅耳赤決不罷休，不過每次瘋老竄門時，都會帶上一些零食，每一次，聽到門外腳步聲，小寧燁就會蹦躂蹦躂跑出去。

「瘋老，你看起來精氣神不錯嘛！」寧燁道。

「你家那個老爺子，臨走的時候，有沒有提起過我？」瘋老感慨道。

「有，說跟你冰釋前嫌了。」寧燁面露難色道。

「說實話。」

「啊，老頭子說您已經一命嗚呼了，說他走後，還會跟你在下邊作伴，即便到了閻王爺那，也回繼續跟你鬥氣犟嘴，還說，說……」

「小兔崽子，有屁快放。」

「說瘋老您這輩子都是輸家，說當年我奶奶沒有選你，都是您脾氣太爆，不會關心人，不會照顧人，徹頭徹尾就是一個老光棍。」

「兔崽子，有些話，不會是你故意加上去的吧？」

「嘿嘿，好像有點。」

……

瘋老是爺爺的情敵，所以兩人犟了大半輩子的嘴，誰也不服誰。

一番吵鬧后，瘋老感慨道，「當年，其實我是要先走的，可你家那個可惡的老頭子，偏偏不要我死，說我生前是個廢人，死了，依舊是個廢鬼，還說可以稍微廢物利用，要我活下去，以後幫幫你個小兔崽子。」

寧燁，「我爺爺救過您？」

瘋老，「何止救過，我去鬼門關都走了幾趟，可每一次，你那該死的老頭子就會莫名出現，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給我回魂救命。」

寧燁汗顏，「救您還不樂意了？」

瘋老，「活那麼久幹嘛？白受罪而已。」

寧燁，「我爺爺讓您幫我，怎麼幫？給我一筆萬億錢財？還是傳我蓋世神功？」

「滾一邊去，我有萬億金錢，用得著住這麼個破爛地嗎？」

「我有蓋食神功，走路還能腿瘸嗎？」

「小子你真是飄了。」

……

最後，瘋老讓寧燁兩天後，九點鐘過來湖邊，說是會盡最後一次力幫他。

寧燁離開，心裡一直犯嘀咕，實在想不明白，貧困潦倒的瘋老能怎麼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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