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校園活動（二）
宋葉姝原來是文學社的人……
鹿笙打開三腳架，將相機裝在上面，不斷地調試高度和距離。
肖堯也是文學社的，那……
「鹿笙，我們開始了。」宋葉姝對將鹿笙的思緒拉回現實。
「嗯，好。」鹿笙立馬打開攝像頭開始倒數，「準備好，五，四，三，二，一，開始。」
「同學們好，這裡是台中文學社記者部，接下來讓我們採訪一下陳子昂學長。」
女孩俊俏的臉龐在這吃臉的相機里更添了一種清新自然的美，鹿笙看著相機里的宋葉姝大方得體的笑容暗自出神。
他們已經分手了他們已經分手了！鹿笙你不要再想了！
鹿笙用力拍打自己的臉使得清醒，專心致志地工作。
「那麼我想請問一下學長你的……」宋葉姝突然停住了，盯著稿子愣了半天，然後沖著鹿笙展出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漏了一個問題，能重新開始嗎。」
「沒事，說了這麼久也累了，大家休息一會吧。」鹿笙微笑道，一直盯著屏幕眼睛有點累了，她揉了揉乾澀的眼睛，生理淚水眨巴了出來。
「不好意思啊鹿笙，是不是麻煩你了。」宋葉姝抱歉道。
鹿笙擺擺手：「沒有，我本來看屏幕眼睛就有點累了，你剛好給我休息的機會。」
「那真是辛苦你了，一直盯著屏幕很傷眼睛。」宋葉姝語氣帶著略微疏遠的味道，完全阻隔了別人想要與她親近的念頭。
鹿笙禮貌地笑笑。
宋葉姝和肖堯還真像啊。
鹿笙呼了口氣。
禮貌的有些過頭了。
鹿笙也控制不了自己，總是忍不住將宋葉姝和肖堯聯想在一起。
前女友的魅力啊啊啊！
「誒，你這次數學考試考得咋樣啊？」宋葉姝忽然開口問道。
一提到數學，鹿笙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哭喪著臉：「別說了，數學就是上天給我下的戰書。」
「原來不是我一個人覺得數學難啊哈哈哈哈。」宋葉姝驚喜道，兩人順勢聊了許多，凱凱而談的樣子，像極了親密無間的朋友。
「你們認識？」陳子昂對眼前和諧的畫面產生了一絲詫異，好奇問道。
「是啊，我和鹿笙是朋友。」宋葉姝笑盈盈地望著鹿笙，眼睛如月牙般彎起，堆起飽滿的蘋果肌的笑容充滿了渲染力，任人看了也忍不住跟她一起笑。
鹿笙臉上回笑著，心裡忍不住吐槽。
也是情敵啊妹妹。
陳子昂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便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這時，宋葉姝突然開口道：「對了，關於梁曉麗的事我向你道歉。」
鹿笙被宋葉姝的話搞得有些懵：「你道歉幹嘛，要道歉也是她道歉。」
突然的代替道歉讓剛才還親密無間的兩人立馬拉遠了。
「還疼嗎？」宋葉姝嘆了口氣，拉起鹿笙的手盯著那淺淺的傷口，眼底是滿滿的擔心，傷口已經結痂脫落，只留下淺淺的疤痕，過分的關心和親密讓鹿笙心生疑惑。
「我已經沒事了。」鹿笙訕訕地抽回自己的手，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和梁曉麗發生了那麼多事此刻宋葉姝提及便有點壞氣氛了，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宋葉姝看著自己懸空的手微微愣了愣，連同表情也凝固了。
幾乎是一瞬間，宋葉姝又重拾微笑，道：「那就好…我和梁曉麗是朋友，我替她道歉是應該的。」
鹿笙沉默不語，半晌才開口：「嗯。」
看似關心的動作卻讓鹿笙心裡五味雜陳，在外人看來她們兩關係像是認識了好幾年那樣好，宋葉姝對鹿笙一言一行也差點讓鹿笙覺得宋葉姝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可宋葉姝像是在有意將鹿笙拉近，也有意將鹿笙推選，讓人捉摸不透，剛才還以為看透了她，現在又像一團迷霧，伸手不見五指。
「鹿笙，你怎麼進了攝影社？我聽肖堯說你很喜歡寫小說，為什麼不近文學社？」
來了。
鹿笙苦笑。
果然還是繞不開肖堯這個話題。
「我喜歡拍照。」鹿笙言簡意賅地回答，眼神飄忽，只希望有人來打斷這詭異的氛圍。
「那你知道肖堯也進了文學社嗎？」
似是炫耀似是陳述，鹿笙早該想到的，暗戀的少女的直覺是強大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瞭然於心，即使鹿笙掩飾地再好，宋葉姝應該也看出了她暗戀肖堯。
「我知道啊。」鹿笙回視宋葉姝，眼底清澈，可此刻心裡卻沒有剛才那般坦然。
事迹敗露，心裡就會兵荒馬亂，然後急忙堆砌城牆，保護自己。
「那你為什麼不來文學社？」
看著眼前清秀的少女一臉無辜地望著她，鹿笙也分不清宋葉姝是在問因為小說不進文學社還是問因為肖堯不進文學社了。
鹿笙好苦惱。
要不要放個屁？
鹿笙靈光一閃。
用新的尷尬掩飾舊的尷尬更好不過了。
「我喜歡寫小說不代表我必須去文學社啊。」鹿笙抬頭望天，傻笑道，用撓撓臉頰，以飾尷尬，並且暗自用力，氣運丹田，將所有的氣運至肛腸內。
姑娘，紅塵滾滾，能不能讓小女子安安分分暗戀人，小女子真的不想搞甄嬛傳。
她故意挑前面那個問題回答，有些刻意迴避肖堯這個話題，宋葉姝漂亮的眸子忽然暗了暗，微微偏頭：「我以為你們關係很好商量了一起入社呢。」
答非所問，兩人都已摸透對方心事，但都抱著懷疑的姿態，一攻一守。
「龍嘉易和肖堯關係也很好還不是一個去籃球社一個去文學社啊。」
又慫又賤。
鹿笙給心裡的小人一巴掌。
不敢爭取又忍不住回懟，鹿笙啊鹿笙，不中用啊！屁都放不出來一個更不中用！
「休息好了嗎，我們繼續工作吧。」陳子昂如同天神下凡挽救了鹿笙，勒住了即將掉下尷尬之崖的「鹿馬」。
宋葉姝點點頭，就回到了自己的原位，陳子昂轉頭想囑咐點鹿笙什麼，卻被鹿笙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模樣嚇住了。
「哥！你來的好及時啊！比我的屁有用多了！」鹿笙哽咽著，老淚縱橫，似乎不覺得略微粗俗的話語會在陳子昂面前會丟臉。
林軒逸說鹿笙有病，是真的！
陳子昂難得肯定了林軒逸的話。
工作很順利的就結束了，等鹿笙和陳子昂去其他班拍拍照片，她今下午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你和那個女生很熟？」路上，陳子昂再一次問道。
「還行吧…她是肖堯前女友，而且還在追肖堯。」
陳子昂也是知道她秘密的一員，這個學霸哥哥看起來也挺可靠的，而且經過一下午的相處鹿笙發現陳子昂不是冷淡，只是關心人的方式不一樣而已，他只做不說罷了，關於她的事也毫不掩飾的說出來了。
反正她心情也不太好，就當發泄一下情緒好了。
「她知道嗎？」
「應該知道吧。」鹿笙支吾著，想起剛才猶如甄嬛傳修羅的現場就汗顏不止，「我也不太確定，反正我們兩關係挺尷尬，像一層紙糊。」
戳破就是地獄。
陳子昂不解道：「你為什麼會喜歡那個男生？」
以為能得到安慰的鹿笙，似是賭氣，反問：「那你為什麼會喜歡欣怡姐？」
陳子昂倏地愣住，擰眉道：「人小鬼大。」
鹿笙沖陳子昂淘氣般吐舌，沾沾自喜認為自己勝利，搖晃著腦袋走在前面，忽然陳子昂輕飄飄傳來一句話：「別熬夜了，都長痘了。」
「……」
救命！別再提痘痘了！
「肖堯——」
肖堯從班上的攤位抬頭就看見如林間小鹿朝他跑來的鹿笙，女孩臉上洋溢著興奮笑容，當跑到他眼前時，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圓潤的杏眼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嬌俏。
「工作結束了？」肖堯揉揉鹿笙的腦袋。
「嗯…」鹿笙紅著耳根笑著接受了這親昵的動作。
心臟砰砰跳，連帶著全身上下的血液也一起跳動原本還有些冰涼的手瞬間發熱。
「你們班弄的槍擊啊！」
一排排五顏六色的氣球整齊地陳列在鹿笙面前。
「同學，來幾發？肖哥請客！」一旁的同學八卦地起鬨，沖著肖堯挑眉。
「別鬧。」肖堯瞥了身旁男生一眼，那男生識趣地走開，走時嘴裡還嘀咕著。
「走就走，說一句還害羞了！」
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飄進鹿笙的耳里。
肖堯害羞了？
鹿笙悄悄瞥了眼肖堯，卻沒看見一絲紅暈。
「玩幾發？」肖堯將槍遞給鹿笙，「打中十個送你個玩偶。」
「真的？」鹿笙驚奇，興奮道，「我要那個麋鹿！」
「行啊，打完十個哥哥就給你拿。」肖堯勾起一抹邪笑單手撐著桌角，隨意的動作配上面如玉的臉，添了幾份說不明的韻味。
鹿笙幾乎是紅著脖子舉起槍的。
十發槍響后，肖堯看著面前毫髮無損的氣球板微微張口。
「行啊你，你這槍法次元大介直呼內行。」
「呵。」鹿笙恥笑。
單字嘲諷，極為致命。
「這槍，有問題吧。」鹿笙冷眼，忍住打人的心情質問肖堯。
「你這人怎麼這樣？」肖堯大為失望地捂住臉，「這怎麼叫有問題呢？這叫商業頭腦！」
「玩我呢……」鹿笙笑著咬牙切齒，右手環節捏得啪啪作響。
即使是手殘也不可能十個不中一個，看肖堯眼底的狡黠，就知道這坑爹的槍就是這老狐狸設計的。
「再見。」鹿笙把槍望桌上一拍就要走，肖堯馬上攔住她。
「誒誒誒，錯了錯了，你是不是想要那個麋鹿，我給你行嗎。」
「好啊，拿過來吧。」鹿笙伸出手示意肖堯拿過來。
「叫哥哥。」不要臉的老狐狸壞笑著。
鹿笙深吸一口氣。
肖堯腦上立馬蹦出冒著煙的爆栗。
鹿笙心滿意足地看著懷裡的麋鹿，開心不已，肖堯痛苦地摸摸頭上的包，看向身旁高興地抱著麋鹿玩偶的鹿笙，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
作為道歉，肖堯被迫陪著鹿笙逛校園祭。
「肖堯肖堯你幫我投沙包！我要那個！」
「肖堯肖堯你幫我拿一下水，我系個鞋帶。」
「肖堯肖堯你看是迪迦奧特曼！」
「肖堯肖堯晚上我們去看節目吧！」
鹿笙因興奮臉上紅通通的，白皙的鼻尖也被凍得微微紅，像一顆誘人的草莓，黑眸閃著光，如林間晨曦照在露珠，帶著清新又脫俗的香味籠罩而來，沁人心脾。
只聽見肖堯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好。」
鹿笙愣了愣。
老狐狸改邪歸正了？
「同學們！校園祭表演——正式開始——」
是夜，人潮爆發出熱浪，尖叫海浪一浪高過一浪，所有人的情緒被推上高潮，熱情將半邊天染亮，鹿笙也不例外。
「媽呀啊啊啊啊，這屆高一學弟的質量也太好了吧。」
舞台上的大屏幕里是一張被放大小奶狗的臉，唇紅皓齒，大地色的眼妝稱出別樣的嫵媚，此時正一喘一喘的wink，肖堯看了直倒胃。
低頭一看，鹿笙眼底的星星閃的誓要與的明輝爭個高低，於是緩緩抬手——
「草！」
鹿笙捂著後腦勺的包，眼底幾近噴火，怒目而視：「你打我幹嘛？」
「帥又不是你的。」肖堯勾起嘴唇，似乎被鹿笙的反應逗笑了。
「看看不行啊？」鹿笙對肖堯的反應感到奇怪，然後想到什麼眼睛狡黠地眯起，「你…吃醋了？」
骨節分明的玉手再次抬起。
鹿笙立馬抱頭鼠竄：「誒別別別喜哥我錯了！別打我！」
沒等到重重的爆栗，等到的確是溫柔的撫摸。
「不打你，記得你喜哥最帥就行。」
「……」
深山老林不要臉！
「同學們！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讓我們倒數五秒！隨機送禮！五——」
人群開始騷動，如魚般向前方涌去，肖堯一急，抓起鹿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