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班是我們和別人的二分之一

「走了嗎走了嗎？」

「走了走了！」

王玥玥站在靠門的上鋪看著阿姨走下樓后，卷著鋪蓋跳到旁邊鹿笙的床上。

「孩兒們，把寶物呈上來！」室長賤兮兮的笑著，寢室6個人將兩張床拼在一起，然後六個人都在上鋪用鋪蓋卷著頭，圍成一個圈，中間架著兩張小桌子，上面擺滿了冒菜和六瓶可樂。

「鹿笙你小心點！別把冒菜打翻了！」豬兒埋怨地說道，忙著護住桌上的寶物。

豬兒原名叫謝雨薇，叫她豬兒呢是因為她太喜歡睡覺了，回寢室第一件事就是先趴在床上睡一會，等大家洗漱完了再洗漱，早上和中午一定是最後一個起床的，熄燈后大家未免會有些興奮，然後嘰嘰喳喳的小聲說話，這時候，她便擔起室長該有的責任，一個排山倒海猛如虎向她們砸去如來神「枕」，宛如河東獅吼：「你們嘴是加特林啊？閉嘴行嗎！」

整個寢室因為鹿笙掛在屋頂的手電筒亮了起來，寢室頓時明朗了許多。

「來來來，最後一天了，走一個？」室長率先擰開可樂，二氧化碳爆在空氣中的滋滋聲爭先恐後的響起。

「來來來！」王玥玥激動的舉起可樂，六人小心翼翼的碰杯，大口大口的喝著。

「啊…真爽。」鹿笙輕嘆道。

「對了，你們選什麼科？」豬兒問。

鹿笙聳聳肩：「理科，家裡都讓我選理，反正我也沒什麼主見，就理唄。」

「我也理科，本來想選文科的，我媽非得逼我，她說理科專業多，好就業，我都煩死了。」王玥玥一臉煩躁，眉頭擰成一團了。

「那不行啊，那你跟你媽再商量商量？」張傑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小說。

張傑原名叫張元思傑，因為太長就簡稱張傑，更巧的是她也喜歡一個歌手叫張傑，還有一個配音演員張傑，張傑性子特安靜，不怎麼說話，喜歡看小說，二次元，混古圈，把葉修當成老公。

「到時候說吧，我一般說不過我媽。」王玥玥無奈嘆氣。

「室長肯定選理科，成績那麼好。」小馬說道。

小馬是一個奇女子，你永遠get不到她的笑點，有時候你跟她聊天，聊著聊著突然爆笑，發出一種奇怪的，像擦玻璃的笑聲，有時候還特別智障，做一些讓人很無語的事，因為戰鬥力最末，被大家公認為寢室地位最底下的人。

「廢話，像我這樣優秀的人。」室長不要臉的說道，語氣頗有些得意。

「不會我們整個寢室都選理科吧？」鹿笙問道。

六人面面相覷，然後突然開始爆笑。

高中的友誼就是那麼奇怪，在外人面前明明不是很好笑的事情卻讓六人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像還真那麼回事。」王玥玥笑倒在床上，直不起身。

「誒誒！先說好，下學期我們還是3-9這個寢室！鹿笙，你就住在學校附近，到時候早點來，不要讓其他人占這風水寶地！」室長大笑著拍著鹿笙的肩膀。

高一結束代表分科，在前面的20幾個班理科留班，文科出去，後面10幾個班就文科留班，理科出去。

3-9這個寢室是整個三樓最羨慕的位置，在樓的最邊上，從靠門的上鋪就可以看見阿姨從一樓走上三樓，並且離阿姨的寢室遠，只要不是大吵大鬧，阿姨絕對聽不見，所以她們班的女生都窺覬著她們寢室。

鹿笙舉起手在空中轉了幾圈風騷的圓，然後流暢的抵在額前，風騷十足：「遵命！」

「對了，考試坐我旁邊的是個帥哥，28班的。」鹿笙挑挑眉道。

「就皮膚很白的那個？戴個黑色細圓眼鏡？」王玥玥問道，「我還第一次看見一個男生跟你差不多白。」

鹿笙人如其名，有一雙像鹿一樣晶瑩剔透的雙眸，明凈清澈，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滴水櫻桃般的櫻唇，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眼睛也會彎成月牙兒，靈動秀美，透露著活潑可愛，皮膚也是白皙如雪。

「我覺得他挺帥的。」鹿笙漫不經心的說著，一邊夾著菜一邊偷瞄大家的神色。

相處了一年多多少少都是看得出鹿笙的表情。

「喲？看上人家了？說上話沒？」室長賤兮兮的看著鹿笙，大家也瞬間換出八卦的神情。

「還行吧，覺得他挺帥的，他抄我英語，我抄他物理。」

「叫啥啊。」豬兒好奇問到。

「肖堯。」

「肖堯？」小馬好像十分吃驚。

「你認識？」鹿笙也非常詫異，眼睛瞬間亮了。

「不不不，只是我有個朋友也喜歡他，我以前和他一個初中的，當時有很多人喜歡他，他成績還挺好的，就英語差了點。」

「這樣啊……」鹿笙若有所思的想著，心裡突然有一絲絲緊張，「那你那個朋友跟他熟嗎？」

「不熟，肖堯他好像不怎麼和喜歡他的人來往，而且跟他玩的好的女生也沒見幾個。」

「那可以啊！」鹿笙兩眼發光，興奮道，「我就喜歡這種乾淨的男生！那你有他聯繫方式嗎？。」

「沒有，我那朋友都沒有他聯繫方式。」

「那明天放假我找別人要去。」

「對了，你們談過戀愛嗎？」王玥玥八卦的問道。

女生之間的話題有很多，但始終繞不過戀愛這個話題。在這個單純，無憂無慮的時代，戀愛這個被家長老師禁止的行為像是伊甸園裡的蘋果令人嚮往。人們越是不想讓你做，你卻越是想做的刺激感。

「我沒有。」室長搖搖頭，「誰會看上我？這長相誰能看上我就是眼瞎。」

室長其實也不算丑，就是有點黑，雖然沒有多好看，但還是挺順眼的，小小的單眼皮點綴在長潤的瓜子臉上。

「其實室長稍微收拾一下還是好看的。」王玥玥認真的說到，然後轉向鹿笙問道，「你說是吧鹿笙。」

「嗯……」鹿笙極力強忍嘴角的衝動，腮幫子憋笑憋的鼓鼓的，「室長的長相不差，還有點提神。」

室長瞬間愣住，然後突然爆發：「鹿笙你是不知火舞的弟弟不知好是不是！」

剩下的人發出爆笑。

「好像我們這裡只有你和鹿笙談過戀愛了吧。」豬兒說著。

「不是吧，張傑你也沒談過？」鹿笙有些驚訝，張傑在她眼裡還是挺好看的，有一種古韻美，笑起來有飽滿的蘋果肌，嘴唇也是人們羨慕的櫻桃小嘴，唯一的缺點就是張傑不怎麼打扮自己，老土的馬尾和校服掩蓋了她的長相。

「我怎麼會談戀愛。」張傑從小說里抬起頭，「再說了，我男朋友就是葉修，談戀愛是不可能得，這輩子都不可能。」

坐在這裡的六個人，除了鹿笙和王玥玥，其餘的四個都沒談過戀愛，其實她們屬於班上的乖乖女，而鹿笙就有些不一樣，有一次她和班上的談起第一印象，當時所有人一致的認為她是一個妖艷賤貨，因為一進門看她短髮燙了一個捲髮，還化著一臉精緻的妝，穿著成熟大膽，像極了電視上那種長得好看心機女配，當時還說這堅決不要和這個女生有什麼接觸，結果一接觸，才發現她就是個傻逼。

「哎，鹿笙你告訴我，這一年的時間你經歷了什麼，從一個妖艷賤貨變成了一頭豬。」王玥玥帶著憐憫的眼神緩緩撫摸著鹿笙的臉龐。

「去死。」鹿笙毫不客氣給了王玥玥一腳，「你不懂，像我這樣的姑娘，不有點體重能壓的住美嗎？」。

「你可拉倒吧你，你的自信是淘寶買的嗎？這麼多？」豬兒嫌棄的癟癟嘴。

「對對對，我記得當時你進班門的時候我周圍的男生都看向你，你那個氣質也像極了妖艷賤貨，看看你現在，妝也不化了，捲髮也剪了，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傻裡傻氣的氣息，哎，時光啊。」小馬一臉滄桑掩淚道。

「我這是被時光磨平了菱角。」鹿笙義正言辭到。

「這磨得有些過了啊，看看這臉上的肉，嘖嘖嘖，都阻尼運動了都。」豬兒嫌棄到，手上但是毫不客氣捏起了鹿笙的臉，鹿笙是圓臉，還有些肉肉的，手感特別好，一捏就上癮，一上癮就停不下來。

「滾！」

鹿笙也不胖，只是相比開學臉上多了一點肉，再配上她那雙鹿眼，頗有一點萌妹子的味道。

「我只談了一個，就是我初戀。」王玥玥說道。

「就是你還喜歡的那個？」小馬驚訝。

「喲，沒看出來你也是個專情女子啊。」室長意外道，拍拍王玥玥的肩膀。

「哎低調低調。」王玥玥故作謙虛的擺擺手。

「說吧鹿笙，你是一周換一個還是一天換一個。」豬兒把著鹿笙的肩膀，戲謔的笑著。

「屁，我才沒談那麼多，就三個。」

「三個？！」

五人彷彿很驚訝，張大嘴巴盯著鹿笙。

「咋的呢？什麼表情啊，嫌少啊是不是！」鹿笙不爽的用筷子敲著桌，「你們這些小女生腦子裡想什麼呢，太壞了！」

「不對啊，鹿姐，這不是你真實水平。」王玥玥詫異的說道。

「我不就是臭美化了個妝，卷了個頭，你們還真以為我是妖艷賤貨啊。」鹿笙繼續不爽的嚷嚷道。

「不，經我們一年的觀察，你就是一個會打扮的傻逼。」小馬不怕死的認真道，神情真摯的好像還真那麼一回事。

「地位低下就不要說話，小心我拔你豬毛。」鹿笙故作憤怒的瞪著小馬，眼裡全是笑意。

「說說吧鹿姐，來談談你的恢宏戀愛史。」

說罷，五人立馬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襟危坐，真摯的盯著鹿笙。

「也…也沒啥好說的，我初戀是一見鍾情，後來他和他女朋友分瞭然后和我好上了，結果他喜歡我閨蜜，三周后他把我甩了，第二個是男方追我，他和我朋友認識，我那朋友說不跟那男的談戀愛就絕交，然後我談了幾天分了，第三個就是玩玩，真心話大冒險，沒幾天又分了。」鹿笙漫不經心的說道，像是在講什麼無聊的事。

室長：「……」

王玥玥：「……」

豬兒：「……」

張傑：「……」

小馬：「……」

3-9一片寂靜。

「還…還真的震撼人心啊……」豬兒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鹿姐，敬你。」室長拿出可樂碰杯，一臉真摯。

鹿笙：「……」

鹿笙沉默了一會，然後咬牙切齒道：「去死……」

也只有這深沉的夜，才能襯出火熱的情。城市和校園漸漸安靜，但燈光依然在轉動，天上的繁星也依舊閃爍，那些從遙遠星系外傳達過來的穿越了億萬光年的燦爛星光，像被人丟棄的玉珠，零星的散落著，如墨的夜空偶爾飛過閃爍的飛機，在身後留下層次分明的雲帶，更是給這幅星空圖增添了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