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開誠布公
楊小川感覺被人盯上，隨即便散開了神識，但卻沒找到對方的影子。
他渾身的汗毛當即豎起。
對手太強大了，大到肆無忌彈地鎖定他，他卻發現不了別人的一絲蹤跡。
隨後，楊小川拔腿就往不遠處的高聳山脈，急速移動而去。
經歷過不少生死危機的他，知道在當前的情況下，環境越複雜，對他越有利。
他現在的實力不行，只能靠複雜的環境，去博取一線生機。
但緊接著，楊小川感覺到那種被鎖定的感覺，徒然變強變近了許多。
也許剛才的鎖定只是試探，因為他這一移動，從而完全暴露了身份。
楊小川心裡又急又悔，若剛才他裝作若無其事，緩步向山脈靠近，也許不會這麼糟糕，但這世上沒有後悔葯可吃，他只能全力以赴向前衝刺，祈禱著山脈邊緣有條大江大河。
可下一刻，楊小川頓時升出一種罵娘的衝動。
因為一個老頭，攔在了他面前。
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漠南學院的院長，歐陽明。
楊小川頓時停下了腳步，因為他不知道歐陽明現在是敵是友，是否會把他抓住，去平息峰火宗的怒火。
「楊小友！」見楊小川沒有說話，歐陽明主動開口說道。
「前輩是怎麼認出我的。」楊小川沒有狡辯，索性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在改變身型與氣息的情況下，歐陽明是怎麼認出他的。
要知道，楊小川不僅改變了身型，更身處於漠南城外。
若是在漠南學院還好說，那裡屬於歐陽明的地盤，他對那裡熟。
可漠南城可就不同了，整個漠南城人口何止千萬，歐陽明能透過整個漠南城，一下子把他鎖定，這就有點霏人所思了。
「小友的手段高明，若非與你接觸良多，我還真認不出來。」歐陽明模稜兩可地解釋了一句，根本沒有說出楊小川想要的答案。
見歐陽明沒有多說的意思，楊小川也沒再多問，而是轉口試探道：「莫非前輩是來抓我去峰火宗的？」
楊小川試探的話語，讓歐陽明微微錯愕了一下。
隨後他搖了遙頭道：「不，我是來送小友安全離開漠南的。」
「前輩說要送我安全離開漠南？」這下該楊小川錯愕了。
他在心裡掂量著，歐陽明這話是幾分真幾分假。
「看來小友對我的偏見很大，我對小友從未有過惡意。」看到楊小川將信將疑的表情，歐陽明正色補充道。
楊小川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但欲言又止的表情卻掛在臉上。
「小友有什麼問題就直說吧！今天我們就開誠布公地談一談。」歐陽明再次主動說道。
「前輩為什麼要對我隱瞞忌諱制約？」楊小川直接把問題拋了出來。
反正他現在是光腳不怕沒鞋的，也沒什麼好隱瞞，好委婉的了。
「呃！」歐陽明砸吧了下嘴唇，他千算萬算，沒算到尼尤卡會從藏書樓看到忌諱制約，併到這事告訴了楊小川。
「前輩若是不方便回答，就當晚輩沒問過。」注視著歐陽明那略顯尷尬的表情，楊小川正色說道。
歐陽明搖了搖手，「這沒什麼不方便，我這麼做是為了平衡！對小友來說，也確實欠妥。
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漠南洲現在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一旦公開了你的真靈傳承者身份，我漠南學院的中立位置必將不保，這個平衡也必將打破。」
歐陽明言之鑿鑿，說得非常真切，但他並沒有說出自己當時的真實心態。
楊小川點了點頭，出聲反問道：「那前輩現在送我安全離開，就不怕打破這個平衡了？」
「怕，但怕也得做！誰讓你是寶寶的父親呢？有這層關係，我豈能見死不救？」
歐陽明老狐狸一個，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天道』二字，更沒提搭快車的事。
因為他明白，用大義、用情份換來的人情，比等價交換更可靠。
雖然歐陽明的話語、表情，全都給人一股信服勁。
但楊小川卻在心裡『呵呵』了兩聲。
這話去哄那些未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還行，哄他沒門。
楊小川看著年輕，可他經歷的，比很多人一輩子經歷的還要多得多。
「前輩當初為什麼想讓寶寶跟著你一起修鍊？」楊小川沒有直接戳穿歐陽明的謊言，而是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但歐陽明老狐狸一下，他立馬意會到，剛才的話沒有唬住楊小川。
楊小川能問出這個問題，就等於從側方面對他剛才的話，提出了質疑。
歐陽明頓時生出一種無力之感，這小子實在太精明、太難纏了點，難怪他會被真靈選中做傳承者，並非只是運氣啊！
意識到自己的公信力，在楊小川心裡再次面臨崩塌的危險。
歐陽明決定不再隱瞞，在這件事上實話實說。
隨後，歐陽明直視著楊小川的眼睛，真誠地說道：「因為寶寶是轉世之人，我想和他處好關係，留下一份香火情份。」
不等楊小川說話，歐陽明又補充說道：「寶寶能夠轉世重生，他的前世一定是，我等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的大能。
我自知資質有限，想要再進一步都是萬難，我這麼做也算是投資未來，希望將來能得到他的提攜與指點。」
楊小川知道歐陽明這一次跟他說了實話，但他更知道寶寶的底細。
「難道前輩就不怕，寶寶今生達不到前世的高度？」楊小川看似隨意地問道。
「若真達不到，那就是命；再說，即便寶寶達不到前世的高度，指點老朽還是綽綽有餘的。」
見歐陽明對寶寶信心十足，楊小川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反正他剛才的問話，也算是從側面提醒了。
「當然，老朽能狠下心，幫小友渡過此關，和寶寶也有一定關係。」隨後，歐陽明又補充了一句。
他這一句補充，楊小川對他的感觀好了很多。
因為楊小川喜歡實實在在，不喜歡虛頭巴腦的空話，假話。
「既然如此，那晚輩就把寶寶和尼尤卡託付給前輩了！不管晚輩這一次是生是死，都會叮囑寶寶，尊師重道，視前輩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