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人馬齊奔葯谷,萬陽後知後覺

三路人馬齊奔葯谷,萬陽後知後覺

我在山洞裏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來回的在裏面走着,郭前輩在趙鄺等人走了之後,便把他的計劃告訴了我們。

「前輩,春桃怎麼還沒有來?」

「不要急,齊姬的身手在葯谷里算是數一數二的,不會有事。」

「我總感覺心裏不踏實,前輩,我出去看看。」

「不必了,你聽外面的聲音。」

我側耳細細聽着外面,傳入耳中的是細碎的踩雪聲,燕蘭熙迎出山洞外面,看見的就是許久未見的齊姬和春桃。

「燕兄!」

齊姬揚起一抹暖笑,揮着手朝山洞這邊走了過來,春桃跟在後面,一臉劫后復生的模樣。

我聽見齊姬的聲音,欣喜的抬腿走了出去,春桃的眼眶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間,變的通紅,淚珠在裏面打轉。

「小姐……」

她快走了幾步,身後拖拽出一連串腳印,我向前再走,兩人的手終於在半空中握住了,握的緊緊的。

「春桃,你是不是受傷了?啊?你的傷怎麼樣?還疼嗎?」

「小姐,不疼了,我不疼了,我的傷早就好了。」

「快,進來裏面說。」

春桃點點頭,挽着我的胳膊和我一同走進了山洞,燕蘭熙和齊姬兩人去四周巡視了一圈,才回到了山洞。

「老前輩,外面沒有人跟上來。」

「師傅,徒兒幸不辱命,把春桃帶了回來。」

郭曉峰邊點頭邊捋著鬍子說道:「好,好,都過來坐下,我們來商議下一步該怎麼做。」

春桃聽到郭曉峰說要商議接下來的事情,臉上忽然凝重起來,她和趙鄺他們住在一起這幾日,偷偷打探到不少消息。

「郭前輩,小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

我拉着她的手坐在地上,圍坐在火堆邊,春桃看着我們,緩緩的講起了過去的那四五日裏,她在趙鄺那邊打探到的消息。

林子裏面的雪地上,蜿蜒曲折流下了一條血紅色的小河,趙鄺跟在眾人身後,前面幾人抬着小米的屍身走着。

小米胸口上的血洞還在淌著血,熱血流在地上,上面很快的就結了冰碴子,雲櫻兒拿着小米的弓弩,另一隻手中握著之前小米用的長劍。

「閣主,我們把小米安葬在此處可好?」

趙鄺看了看腳下的雪地,鬆軟的雪花被腳踩成了一塊兒又一塊兒的硬雪塊,下面的土地漸漸的顯露了出來。

「就把小米留在這裏吧,好讓她早些安心。」

「好,閣主您先行一步,這裏留兩個人就好,不必在這裏耽擱太多的時間。」

雲櫻兒走上前來,對着趙鄺說道:「閣主,他們說的有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趙鄺的臉色似乎突然蒼老了幾分,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些,他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滴,眸中掠過一道恨意。

「走,今晚不眠不休也要走到那座小鎮上。」

「是!」

古麗被綁過來的日子裏,每日都是吃不飽穿不暖,湘湘隊伍裏面的人,無論是誰都可以對她非打即罵,馬車搖搖晃晃的在路上走了好久,久到古麗都忘記了在地面上行走是什麼感覺。

「頭領,今天還不給那女人吃飯嗎?」

「吃什麼吃!就讓她餓著,她的好父親做的好事就讓她來償還!」

手下人自然知道湘湘說的「好事」是什麼意思,可憐這古麗躺在馬車裏,代替玉蘭受過這些罪。

「還有一日便可到葯谷外,大家打起精神來,王爺就在裏面等着我們。」

「好!好!好!」

渾身淤青,疼痛無比的古麗聽見外面的呼喊聲,跌跌撞撞的從車裏爬了起來,扶著車的一邊拖着虛弱的身子坐了起來。

這段時間以來,她失去了和外界的聯繫,除了那幾個對她拳打腳踢的男子,她從未見過任何人。

就在剛剛,她聽到了外面有一個女子的聲音,而葯谷這個名字,自己更是從未聽說過,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和二少爺說的完全不一樣,她沒有絲毫可以接觸外界的機會,更不要說是給萬陽打探閣中人的消息了。

錦城萬府中,萬陽來後院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來都是和玉蘭坐着說話,可任誰都知道,萬陽只是為了試探玉蘭身份的真假。

「古麗,你的身子怎麼樣了?」

玉蘭摸摸頭,一臉憨笑着說道:「二少爺,我很好,就是現在腿腳不靈活。」

說着還伸手摸向了自己空蕩蕩的褲腳,微風從裙擺下面吹過,露出了玉蘭下面的一條腿。

萬陽看着身體殘缺的「古麗」,臉色越發古怪,自從那晚萬府來人綁走「玉蘭」的第二天一早,折玄就滿臉慌張的跑進他屋裏,說是「古麗」出事了。

折玄說「古麗」掉下了井水中,被人救上來之後,她就一直迷迷糊糊的醒不過來,一連來了三四位大夫,誰都是搖搖頭,束手無策。

躺在床上昏睡了足足有兩日,自己不知道怎麼的就醒了過來。掉下水井的那天,她的腿先是撞在堅硬的井壁上,後來在井水中待的時間太久,腿就那麼凍壞了。

為了保命,只好砍掉嚴重腐爛的右腿,保下「古麗」的這一條撿回來的命。醒來后的「古麗」似乎撞壞了腦子,什麼都不記得。

萬陽縱使再懷疑她,可現在「古麗」的這幅模樣,也不好一次次的質問於她,只能每天過來和她說說話,看是否還能讓「古麗」想起來些什麼。

一旁還在洗衣服的管事婆抬頭看看萬陽,又看看坐在那裏憨笑的「古麗」,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忍。

那日晚上玉蘭和她說了這個主意之後,她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可奈何玉蘭心意已決,管事婆只能聽從了玉蘭的主意。

第二日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玉蘭隻身一人走出了屋子,站在了水井旁邊,縱身跳入了冰涼刺骨的井水中,生生的泡了好幾個時辰。

「二少爺,她該歇息了,不然晚上又要鬧騰了。」

「好,你帶着她先回屋吧,我在院子裏坐一陣子。」

「二少爺請便,反正這後院裏也沒人了。」

「在萬府,容不下那些背後嚼舌根,暗地裏下絆子的人。」

「古麗」出事之後,萬陽在詢問後院中其他人,從管事婆的口中得知有幾個人,最喜歡在背後下黑手。

所以他動了些手腳,讓那些人滾出了萬府,如今院子裏只剩下一個年老的管事婆,和一個痴痴傻傻的「古麗。」

管事婆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古麗」身邊扶起了她,兩人搖搖晃晃的回到了房間里,「古麗」還時不時的發出幾聲笑聲。

折玄站在萬陽身後,俯下身子附在萬陽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爺,我們派出去追尋閣中人的兄弟,到今日都還沒有回來。」

「已經過去了有四五日,他們也沒有傳信回來嗎?」

「沒有,屬下每日都守在府中,沒有一隻信鴿飛回來。」

「那其他人也沒有消息嗎?」

「屬下倒是無意間得到了一條閣中人閣主的消息。」

「閣主是誰?快說!」

萬陽直直的站在了折玄面前,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他追殺閣中人多年,就是為了找到他們的閣主,以一己之力擊殺之!

「屬下昨日經過老爺的書房,管家在給老爺打掃書房,我從門縫裏看到了……」

「你說閣中人的閣主,不只是一個人?」

「對,如果屬下沒有看錯的話,閣主應當有三個人,掌管事務也不同。」

「父親怎麼會有這些消息,難道說父親也在為母親報仇?」

折玄搖搖頭說道:「依屬下來看,老爺的目的不是為二夫人報仇,老爺似乎另有所圖。」

「怎麼說?」

「老爺在朝中人脈通達,而朝堂之上,誰的手下還會沒有幾個江湖人士,老爺怕是早就知曉閣中人的三位閣主是誰了!」

萬陽聽着折玄說的話,腦海中的畫面一幅一幅的閃過,記憶回到了慕府老太爺帶着兩個小姑娘回來的時候,一向與慕府老太爺交好的父親,竟然對着老太爺暗中放了箭。

那時的萬陽尚且年幼無知,以為父親只是在和慕府爺爺玩箭術,自己的爺爺走的早,萬陽從心底里一直把慕府老太爺當做親爺爺。

而萬國公自十幾歲開始,就隨着慕府老太爺南征北戰,立下了赫赫戰功,這也使得在慕府老太爺去世之後,父親順理成章的做了大將軍,人人尊稱一聲「萬國公」。

這麼多年來,萬陽不是沒有質問過父親,可父親一口咬定是他看錯了,自己怎麼會對恩師下此毒手。

「慕府老太爺是得了重病,怎麼會是父親射箭殺死了老太爺呢?」

這是父親對萬陽說了無數次的話,最後一次是兩年前,父親還為此摔了一個上好的翡翠掛墜,從那以後,萬陽再也沒有問過這件事情。

「折玄,現在就去備一輛馬車,我要去慕府。」

「爺,您去慕府做什麼?」

「我有事情想要問清楚葉氏,這或許可以解開我多年的疑惑。」

「是,屬下馬上去辦!」

萬陽神情恍惚,父親做出的一些事情,忽然就有了解釋,之前他一直不明白父親為何會待在書房中閉門不出,也不明白為何管家會幾次三番的帶不同的人進去父親的書房……

「爺,馬車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

「走,留一個人守在我的房間門口,無論誰去,都把人給我攔下來!」

「是!」

折玄轉身離開了後院,朝着萬陽住的院子裏走去。萬陽衣袖甩向身後,深藍色綢緞的華服在陽光下閃出一塊塊藍色光斑,裏面隱約還透出幾根金絲線。

屋裏的管事婆趴在門上聽着院子裏的動靜,直到萬陽和折玄都走出去之後,她打開房門緩緩的探出了頭。

「玉……古麗,他們走了。」

「奶奶,您說那萬陽會不會繼續試探我?」

管事婆收回目光,一把關上了門走向了坐在床上的玉蘭,從一個小箱子裏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擺在了玉蘭身前。

「萬陽的試探,來一次你擋一次,現在你的傷要緊。」

「奶奶,我的傷大都好了,只剩下腿上的還需要些時日。」

「你這樣我該怎麼和你父親說,你在我身邊變成了這樣,我……」

玉蘭伸手撫上了管事婆的肩頭:「奶奶,我不會回去父親那裏了,我和您待在萬府,陪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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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嫡女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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