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惺惺相惜

3、惺惺相惜

這樣的果斷操作讓蘇冉夏一時間也是吃了條大鯨,雙眸瞪圓,滿臉不敢置信的看着沈陌瑾那張俊美至極的臉,忍不住問道:「如此乾脆?你就不帶稍微猶豫猶豫的?」

「蛇毒,瘴毒再加上竹叢中暗藏的水竹毒,三種毒素饒是孤熟讀古籍,卻也沒能認出來一種。如今三毒混雜,更是難解的很,與其苟延殘喘用內力壓制,倒不如賭上一賭!」沈陌瑾一邊語氣平靜的說着,一邊嚴肅認真的藉助茶中的藥力恢復起內力來!

而這話一出蘇冉夏才驚覺到他還中了入口處水竹的毒。這水竹畢竟是拿來守家門的,毒素的量不僅足而且還猛而烈,加上入口處的水竹足足被她種了近百株,如今沈陌瑾還活着就已經算很不錯了!

於是蘇冉夏慌忙將一旁的青石板掀開,在下面的石頭縫中取出了一枚玉瓶。隨後凈了凈手,用修長的蔥指仔細的舀出了些許藥膏。

而這沈陌瑾既然知道水竹有劇毒,自然曉得會刻意的規避,只有那張俊美溫潤的臉蛋,還有那雙纖細白皙的雙指上零星有幾道細小的傷口,而那上面的黑血早已微凝。

蘇冉夏見傷口不算很多,而且傷的位置也不是很尷尬,心下暗鬆了一口氣。可當她的手指就要觸碰到那張溫潤俊美的面龐時,卻是毫無徵兆地頓住,神情中竟是流露了幾分痴迷之意,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口水,「這長得……好俊啊!」

「咳咳,孤自是英俊瀟灑的很,可姑娘……倒也頗有幾分姿色啊!」那閉目凝神正在打坐的沈陌瑾突然調侃道,惹得蘇冉夏俏臉瞬間就是一紅,一陣難言尷尬的乾咳后,強行解釋道:「本姑娘說的是……是我自己,哪裏說你長的俊了,自作多情!」

隨後強忍着內心的躁動,在沈陌瑾細小而微的傷口上,細心而均勻的塗抹著!

而這塗抹的工序只是進行到了一半,沈陌瑾慘白如紙的臉上就添上了幾抹紅暈,氣息也順暢了許多,這時他薄唇微啟,竟是有幾分感慨的說道:「世外桃源,精湛的葯蠱之術。沒想到醫術冠絕天下的紫竹醫聖竟一直都在孤身邊。」

沈陌瑾一聲看似無意的感慨卻直擊蘇冉夏的內心,讓她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玉手也是微微一顫,藥膏塗抹也稍稍錯位,稍作沉吟后還是痛快承認道:

「不錯,正是本姑娘,只是這一年多我隱藏的極好,而且整個天元大陸除了我逝去的雙親,從未有人見過我真實相貌,更別說我的住處了,你是何時根據這點線索就推敲出來的!」

沈陌瑾聽后一向乾脆的他,此時竟也是微做沉吟,隨後語氣也有些拉長調的說道:「其實……先前孤只是那麼一說,直到如今方才確認!」

此話一出,蘇冉夏那張妖艷傾城的臉上頃刻就湧上了一股衝天的怒意!咬牙切齒的盯着沈陌瑾,惡狠狠的說道:「好啊,你竟然敢詐我,這裏可是我的底盤,在外面我沒有殺死你,在這裏面我可是隨意拿捏你信不信!」

蘇冉夏剛剛說完,迅疾向後就是一個猛跳,與沈陌瑾拉開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就算是這裏是她的地盤,可沈陌瑾不管身處何地,劍之所及永遠都是他的世界,這一點她可是早有領教!

誰知這沈陌瑾卻並沒要動手的意思,微微昂首,看着那如臨大敵的蘇冉夏微微一笑,分明身處險境卻還是保持着迷一樣從容,自信的說道:「醫聖不會殺孤的,先前那八名刺客出現之前醫聖確實暗藏殺心,但就在孤揮劍的那一剎那,醫聖便殺心全無,空留一身浩然殺意!」

「這也導致你對孤使用了隨身攜帶着解藥的毒針,直到方才醫聖耐心的為孤上藥解毒的時候,心中殘留的一抹殺意也徹底的散去了,不過到頭來真讓孤斷定你不會殺孤的,還是你……紫竹醫聖的這個身份!」

蘇冉夏聽后神情一凜,眼神深處飛快的閃過了一抹慌亂,頃刻便恢復了鎮定沉着,語氣平淡的說道:「太子殿下不會真得以為拿我的身份相逼就會讓我就煩吧,這方天地整個大陸上也就只有我一人知曉,您埋骨此處不會走漏絲毫的風聲!」

沈陌瑾細長的劍眉微挑,眼帘微垂,那雙深邃明亮的黑眸半眯著,語氣稍沉地說道:「醫聖姑娘是個聰明人,先前那話什麼意思你是知曉的,初代紫竹醫師是一對璧人,世人稱之為「紫竹醫侶」,可卻於十三年前那場慘烈無比的舉世之戰中神秘失蹤。」

「後人傳聞二人隕落於大戰,亦有人傳聞二人因此戰對着紛亂的紅塵世俗抵觸至極,歸隱了山林。可直到五年前一位自稱「紫竹醫聖」的神秘醫師現世,妙手回春到能夠生死人肉白骨。求她救人很簡單,只需在月圓之夜於門前放一存有病症的竹簡,第二日天亮裏面就有一輔葯的藥單,而欲求主葯則是需要……殺一人!而那些死去的人正好都是十三年前那場大戰直接或者間接的參與者,其中…我大慶亦在其中!」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本姑娘也不妨給你透透底。紫竹醫侶是我的親生爹娘,他們…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這兩種猜想都符合,他們確實都死了,不過也算是去天上歸隱了吧!而我要殺的那些人,都是十三年前逼死他們的賊子!先前想要對你動手也是隱隱查出,你跟十三年前的那件事情有些聯繫!」

沈陌瑾聽后嘴角微微抽搐,神情皆是滿滿的無奈,「不是,我說醫聖姑娘,你只是隱隱覺得就痛下殺手了啊!十三年前,孤可還是個孩子啊!」

「這可說不好,萬一是你那個做皇帝的爹或者是你那輩的皇帝爺爺做的也沒準,而且……憑我一己之力,想要徹查十三年前的那場舉世之戰,無疑於是大海撈針,所以我也只好抱着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心態!不過這一切從現在開始,卻是可以變的活絡起來。」

言罷蘇冉夏也收起了自己那副如臨大敵的緊張姿態,半眯著嫵媚的雙眸,柳眉向上挑了挑,拋給了沈陌瑾一個「你懂得」的媚眼,其中意味種種盡在不言中。

沈陌瑾見狀眼神中飛快的閃爍了一道精光,劍眉微微上挑,精神竟也隨之離奇的振奮了不少,說了這麼久,終於說到這點子上了!

旋即沈陌瑾自知自己有些失態,忙着輕咳幾聲后,微微正色說道:「醫聖姑娘與孤相處一年之久,想來也知道孤如今尷尬危險的處境,你若助我稱帝,屆時沈某將傾大慶一國之力徹查十三年前那一戰,助卿復仇。」

沈陌瑾為了能同蘇冉夏聯盟,將自身的姿態也是降低了不少,最後稱呼都謙遜的改了改。

蘇冉夏聽后微微頷首,認同道:「如此最好,雖說那一戰後,各國不約而同的銷毀了一切記載和痕迹,但就以大慶的國力想來會對當初的一戰保留或多或少的記載。」

「那是自然,只還有一事孤倒是好奇,初代醫侶不僅醫術武功雙雙冠絕天下,二人聯手配合神出鬼沒的蠱術如何會葬生他人之手,莫不是遭奸人所害,醫聖與我說明白些,日後孤也好着重下力徹查。」

蘇冉夏聽后眼帘微垂,神情也流露出了罕見的黯然,緩步移至河邊,藉著清涼的溪水凈了凈沾染污泥的腳,瞬間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涼遊走全身,將她心中痛苦回憶的燥熱也沖滅了不少!

這才說道:「遭人圍攻,竭力而戰。最後……被人一劍封喉!這也是為什麼我先前要殺你的緣由,但是你的快劍細微而深,只刺人脖頸的動脈致死,而我父母的傷卻是長至整個前頸,細長而淺。故此推斷他的劍應當是短劍,頂尖劍者,一長一短便有天壤之別,故此我才沒有了殺心。」

沈陌瑾聽着蘇冉夏這般有理有據的分析道,心中微驚的同時也有幾分竊喜,這可是撿到了一個寶啊!不過很快他微微揚起的嘴角就收了回去,眼神中飛快的閃爍了一道異彩,平穩的右手不經意的搭在了自己的左臂上,眼神接連閃爍了幾下后說道:「不知令尊當初的傷勢可是與這道傷疤相同!」

言罷沈陌瑾起身,挽起自己左臂的白袍衣袖,緩步行至溪邊。

蘇冉夏聞聲偏頭,將微疑的目光在他白皙到不像話的藕臂上匆匆一掃,只模糊的一眼,她的眼神瞬間就直了,死死的瞪着他遍佈傷痕的藕臂上那道熟悉卻陌生的三寸傷疤,憤怒的顫聲問道:「你這傷,是何人所致!」

「三年前有一神秘刺客夜闖東宮,將孤身邊親衛悉數殺死,並在孤左臂留下這一道傷疤后全身而退!事後封鎖京都半月,都沒能查出一點蛛絲馬跡,最後只能找個替死鬼后不了了之。」

「闖東宮,殺太子,事後全身而退還不留痕迹,這人的身份昭然若揭,定然是與你位高權重的幾位皇兄交好!既如此你我之盟可結,卻也不必留有文字,心中知曉便可!而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待尋到這殺手以後,必須交由我親自了結了他!」蘇冉夏言罷,眼神閃爍了一道猩紅戾氣,看得一旁的沈陌瑾也是一呆!

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蘇冉夏快活戲水的小腳丫給吸引了,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麼,神情複雜的在自己嘴角抹了兩下,語氣稍輕的問道:「敢問先前那盞祛毒的茶水,可是……源於姑娘足下這條小溪!」

蘇冉夏一愣,隨後也不管沈陌瑾鐵青地臉色「噗呲」一下便笑出聲來,忙着擺手說道:「無妨無妨,溪水清澈的很,無傷大雅無傷大雅……啊哈哈……」

沈陌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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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今生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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