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在被他和光守護的坡道上（中）

()揚起漫天花雨的風兒也同樣是這般輕輕得撥撩著白君殤的發梢的，可就是完全沒有那份如同少女矗立花雨的美感的呢……「你這麼走了，就真的能覺得了無牽挂？」哪怕是到這時，白君殤的口氣也依舊是上聽著讓人覺得這樣刺人。「是不是我說不，就能不走了？」身體有些開始變得透明的朋也笑著這樣反問道。「誰知道呢……」白君殤含糊得小聲念叨了一句，又抬頭怔怔得盯著朋也說道：「你這個八成是被天妒了的傢伙，你知道當年論壇上傳出了你的這個『岡崎朋也』的身份，被穿越者獲得的消息引起多大的轟動嗎？你這個好運的傢伙啊，要不是礙於『穿越者同盟約定細則』，你早就被人民的妒火給燒死了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你的後宮有多少人窺伺著，多少人只等你一做出了選擇，就好對其他沒被選擇的女主們趁虛而入？所有渚迷、智代、椋、杏、琴美、風子、有紀寧黨的人，當時可是就生怕你來玩個通吃啊……雖然也有部分心理變態，期待你在選擇全攻略線后被好船……這些你知不知道？」（注1）「知道。」神情有些落寞的朋友跟著又輕輕說道：「其實，如果這樣她們其他人就能獲得幸福了。我依舊會很安慰的……」「嘖~對待後宮，你是我見過最大方的穿越者。」對白君殤的調侃，朋也唯有報以苦笑搖頭，然後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不過說有紀寧的，也是不是……」「閉嘴！我舍管、仁科、杉坂、芽衣、公子……哦，對！還有早苗可都提都還沒提呢。」（注2）「咳咳，喂喂~這也太多份了，是不是還有人擔心我喜歡上牡丹（注3）啊！！」朋也君顯然是被自己從前一直小看了的，那所謂「宅の怨念」的東西給嗆到了。「人×獸，嘖嘖~朋也君，你比我想像的還要重口啊，我可是最多也就以為你會選擇陽平或者芳野這樣的『好朋友』的……」（注4）「你……」朋也快被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魂淡氣得有點說不出話了。「不過，說真的啊，也有很多人期待你能娶了渚以後生下汐，然後……」（注5）「砰……」一本字典以無可匹敵之勢撞在了白君殤的臉上，發出了動人的聲響。「呵~這手是我跟杏學的，如何？」朋也很解氣得甩了甩手，對蹲著捂住鼻子的某人趾高氣昂得說道。「唔…算你狠……不過你怎麼就真選擇了渚？要知道這條命運線……」還捂著鼻子的某人一說道這個，又不由的認真起來了。「我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朋也坦然得向白君殤再次展示了下自己目前的處境——伸手放在陽光下，光線直直得穿了過去……「你以為這是我嘗試的第多少次的結果？運用穿梭時間線的手段，也就是所謂的S/L，我無數次的返回到一切事情發生的起始，我盼望著能夠找到一個不傷害別人，又讓大家幸福的方法。結果，就譬如我選擇智代的結果你大概也知道？」白君殤點點頭。「不止這樣哦，因為我是穿越者。我能有遠超過原著里朋也的能力，可是這樣的能力到頭來，只是讓本來應該發生在我身上的厄運全部轉嫁到了別人身上，甚至我都能輕易推算出要是我繼續下去。幾乎全部無可避免的碰上的都是那種被我選擇的人將會死亡的結局，能力越大，反而讓我到頭來的絕望也越大……你剛問我兩個問題，現在換我來提問——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天煞孤星嗎，知道什麼叫做無論怎麼掙扎，迎接的都必然是最慘烈的結局的命運嗎？」白君殤的心底一陣悸動，似乎若有所思，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難不成說我知道？不過朋也似乎也沒想過要他的答案，而是繼續自顧自得說了下去，「我啊~一次次的嘗試，然後又因為一次次得害怕面對最後那個其實都被我推算出了無數次的結局，最後一次次的逃避……其實說實話，我開始很看不起『朋也』的。他曾經行屍走肉過了5年，要不是那個光玉的，他最後將沒能守護住任何人！一開始我就以為我可以，我將和他截然不同，我自信我在知道一切，並在擁有強大力量的情況下，一切都會很順利……我喜歡渚，我決定選擇她——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時，那不爭氣的心跳告訴我的答案。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順其自然，我跟完美得履行了『朋也』的職責，我為渚組社團、解心結、舉行畢業典禮……我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直到第一次……那天的雪真的好大，為什麼會有這樣清晰的記憶？因為太難忘了，那也是我第一次在獲得力量之後，重又突然什麼力量都用不了了，好不好笑？我可是神級的強者啊。我可是照穿越者聯盟制定的標準里，到達了神級巔峰的強者啊！！！可我就是一點力量都用不了，那刻天地的法則是那樣陌生，我重新變成了普通人，重新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我才明白傳說中那個對於我這種類型的穿越者的特別約束——自身無法迴避所附身人物的重大宿命，到底是怎樣沉重的一件事。我是用渚的生命作為代價，來明白這條法則的每一個字的含義的！你能想像……隨著汐的降生，渚的手在我手心裡一點點變冷，汐在一旁大聲嚎哭，對一切都無能為力時，我的心情是怎麼樣的嗎？渚她是真的走了，那時我是多麼想就這麼隨她而去啊……哪怕那時我又瞬間重新掌握了力量，但是當時我卻又突然笑，想瘋了一般發瘋的狂笑，笑自己的愚蠢和天真，但我有不敢，僅僅是因為我怕會嚇到一旁已經漸漸熟睡的汐……」「……我變得愈發謹慎，我當時沒瘋掉的唯一理由大概就是我知道我還有一次機會，一次挽回一切的機會！」「……光玉的力量不夠，它怎麼居然就敢不夠的！！！！！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一次次和我開這種一點都讓我笑不出來的玩笑，我只想好好保護她們啊，這樣的念頭在那個時候顯得是那樣的可笑……光玉它的力量不足以復活小汐和渚兩個人。我還只剩下最後一個選擇了呢，那就是讓我來替代她們死……」「……我以靈體的狀態進行了一次次嘗試，結果只得到一個事實——如果說和我情況差不多的岡太倫在世界線更變后，還有機會拯救所有人的話，那我便就是連那渺茫的機會都沒有！！幾乎所有世界線都決定了一個事實——當我選擇我愛上的那個人時，那個人就幾乎註定了死亡……」「到最後，我停下來，我放棄一切掙扎……當我把身體里那屬於『朋也』的那部分，完完全全融入成我的一部分，讓他即是我時……我終於想明白了一點，不該再讓這樣的我自己去傷害到任何人。而所有的苦難我一個人承受就好了……我用盡幾乎最後的力量，將時間變更到了一年前……接著又找上了你們……我能這樣消失也好呢，這樣我的存在就不會對這的一切再照成什麼影響了。而不知道為什麼，我是這樣相信你一定會完成我和你之間達成的交易的，吶~小殤啊，要幫我好好照顧好那些我在意的人們啊……謝謝你……」望著下半身已經完全消失，上半身也隨時像是要隨風飄散的朋也，白君殤默默的說了句：「你的感謝我已如實收到，所以交易成立……」「喂，看來是不用抱下來送別，這麼讓人起雞皮疙瘩了。畢竟想抱也大概就能抱抱空氣了……呵呵」最後白君殤似乎試圖說些俏皮話什麼的來緩解下這突然就變得感傷的氣氛。不過一點都不好笑的樣子呢，除了無意義的乾笑。倒是快完全透明的朋也最後還衝他點頭笑了笑。笑笑笑，你給個別的表情啊魂淡！看到朋友在自己面前消失，心裡一點不在意，這種事情大概就算是說給妹妹小此聽，她都不會相信。雖然，其實就算是算上朋也找上他，到這次也才是他們第二次正式見面，可是男人就是這種生物呢，那種就算是只是初次見面，也都是可以引做至交的生物…………Lily突然感覺手上被什麼東西打濕了，回頭一看——渚不知什麼時候、不知怎麼的已經是淚流滿面……「怎麼了，渚？不舒服嗎？」Lily被渚這樣突然的表現有點嚇到了，急忙上前關切。「沒什麼啊……」無意識得用雙手，去擦拭著那不講道理得就從眼睛里流出的眼淚，甚至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都一點點在變得哽咽。「可就是不知怎麼的，心裡突然好悲傷、好悲傷……Lily，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不挖掉一塊的感覺還要難受。心難受得像是要死掉了一樣……」看著抽泣得越來越厲害的渚，那幅時斷時續，都快聽不清是說什麼的樣子，讓Lily心像被狠狠得攥住一般，似乎意識到什麼的她望著來時那條坂道那遠遠的盡頭，強烈的預感讓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刻都已經變成淚人的渚。想要抱住安慰她，卻被一貫柔弱得渚輕輕得推開了，「有……眼…淚……會弄髒……衣服的……」渚是這麼解釋的，解釋過後的渚像是徹底對那些自說自話得就流下的眼淚打開了控制開關，繼而蹲在地上大哭起來。「岡……崎…………」一個名字這樣在腦海里胡亂得衝撞著，渚似乎也是直覺得意識到自己，或許便是因為這個即是熟悉又是陌生名字才感覺這麼悲傷的……可是再怎麼強迫，似乎都無法自己想起更多線索呢。只是覺得，要是真的今天就這麼忘記，那自己可能會恨自己一輩子的。直到……「朋也君！」隨著零碎的片段不斷組合，隨著變得愈發洶湧的記憶湧入，那個名字開始變得清晰，那份就算是無數次輪迴都沒能抹去，已經大概是深深烙印靈魂印記中的記憶啊，在終於呼喊完那個生命中最深愛的人的名字之後，渚終於好像是耗盡了最後的力氣，臉龐上帶著還沒被抹去的淚痕，身體不再受控制的搖晃，最後開始緩緩倒下……注1：CLANNAD的本體是一款純愛的GAL（這個請自行推度娘，我就不拿出來騙字數了），這些提到的都是主角在不選擇渚以後可攻略的其他女主角，有紀寧我記得也是有條線路的。注2：我也不推度娘了，憑印象說下，我記得舍管有自己的線路的，仁科、杉坂是路人角色，芽衣是男主的好基友春原陽平的妹妹，公子是風子的姐姐。注3：藤林杏的寵物，一隻寵物野豬，小的時候很可愛，長大了－－真的好大，姑且也很可愛……注4：這些都是朋也的好基友，噗噗~芳野是公子的老公，陽平是朋也以前唯一的朋友，當然這個是不算藤林姐妹的。注5：汐，是渚和朋也結婚後的孩子，很可愛縮小版的渚，其實還有個勁爆的人選文中沒提啊，早苗，一個超美的人妻，渚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