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心生絕望

戰場上，灰獸群與士兵和各派修士組成的隊伍衝撞在一起，經過一番的廝殺后，修士中的高階和灰界生物的高階開始捉對兒廝殺。

普通的士兵，雖然仰仗著衝鋒槍及手雷等熱武器較之普通人厲害些，但依然不敵灰獸，很快在灰獸的攻擊下受傷。

然而奇怪的是，這些灰獸在在士兵門失去戰力后，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轉身去攻擊其他人了。

修士這邊，那些築基期修士倒是可與灰獸一戰，甚至有些門派修士三五一隊，組成簡單的殺陣，大佔上風。

但也有一些修士不敵灰獸，被灰獸擊傷。同樣，灰獸不理已經受傷的修士，轉身去攻擊其他人。

摩多身後，除作為隨從的阿二幾人外，其他各部族首領紛紛加入，令戰況更加激烈。

方寸和摩多各自守在後營，都在觀察戰局。

雒白眉頭輕皺，低聲道：「傷而不殺，有些不對勁！」

「無外乎牽制我，讓我無法像上次一樣引動天劫！」方寸冷哼道。

其實方寸注意到灰獸傷而不殺的當刻，就反應過來了，看向摩多的眼神更加冷了幾分。

摩多似乎感應到方寸目光中的含義，嘴角噙笑，一副風輕雲淡的派頭。

……

戰場上的戰鬥剛開始就已白熱化。

灰界一方，灰獸多以本能和蠻力衝撞廝殺，高階灰界生物多以進階的本能神通戰鬥。

修行界這邊，士兵們藉助武器，修士藉助法器。

就如陳前哨，手中握著的衝鋒槍已經彈盡，憑藉上膛的刺刀與灰獸戰鬥。很多次，陳前哨或將被灰獸利爪撕裂，或被灰獸巨口咬住，但總被跟隨其後的凌飛羽救下。

凌飛羽一邊擊殺衝來的灰獸，一邊盯著陳前哨，目中儘是寒意。

修士這邊，金雲道人手持喪魂鈴，如地獄而來的勾魂使者，在接連解決了兩個高階灰界生物的性命后，又搖動鈴鐺，鈴音無聲，卻在那些遭受了攻擊的灰獸識海中響起，音波如刀，絞碎了灰獸的靈魂。

不過很快，金雲道人被一個猵族的灰界生物阻攔。

該猵族生物鼻孔開闊，鼻孔間噴出黃色的光暈，籠罩住一批灰獸，竟令金雲道人的喪魂鈴攻擊失效了。

金雲道人神色凝重起來。

……

左小青這次並沒有祭出乾坤傘，而是舉著傘，如雨中漫步一般在戰場穿梭。

只見無論是高階的灰界生物的手段攻擊，還是灰獸的野蠻衝撞，在靠近左小青周身時，都變得遲滯，卻是被乾坤傘的空間法則禁錮。

左小青手握傘柄，輕輕一轉，傘蓋輕轉，傘蓋邊垂掛的流蘇搖動，攪動空間之力化作一柄柄空間之刃，削掉了一個灰界生物腦袋，而那些低階灰獸，則直接被絞殺成幾段。

看來，當時在和方寸對戰時，左小青並沒有動用殺招。

殺完一波，左小青腳步不停，迎著飄灑的血雨繼續穿梭戰場，如女中修羅。

……

鳩無傷駕馭飛劍，劍身黑氣如墨繚繞，化作一條黑蛇，在鳩無傷的驅動下，收割了一大片灰獸的性命，而其金丹後期境界，在面對普通的灰界高階生物時，也穩穩佔據上風，其劍下，已斬殺了多個灰界生物。

宗白華離鳩無傷不遠，如翩翩儒生，手持一卷經書，口中念念有詞，引動天地間浩然正氣皆朝其湧來，光輝其身，如佛陀金身現世，竟令灰獸如邪祟預見佛光一般紛紛避退。

「裝神弄鬼！」有犼族灰界生物大喝一聲，聲波如錐，凝兒不散，沖向宗白華。

宗白華氣勢略微受阻，腳步稍停。

見此，宗白華翻開一頁經卷，口中念道：「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

這一刻，宗白華似乎言出隨法一般，其腳下現河嶽圖景。

「河盪污穢，山鎮邪祟！」

宗白華一跺腳，腳下的山河圖景出現在犼族灰界生物頭頂，河流如韁，困住了灰界生物的身體，山嶽如蓋，壓在灰界生物頭頂，令其動彈不得。

那河水清澈，但似乎可腐蝕肉身，涮在犼族灰界生物身上，竟然發出滋滋聲響，冒出股股白煙。

「啊……」犼族灰界生物痛苦地大喊，試圖掙脫束困，卻毫無作用。

「啊啊啊啊啊……」犼族灰界生物吼聲如雷聲波如漣漪擴散，攪動河水。

其他的灰獸似乎聽到號召一般紛紛前來施救，卻令自身陷入山河圖景中，而且很快就被河水腐蝕得骨肉無存。

不過，隨著灰獸不斷加入，幾山河圖景載覆的區域，對犼族灰界生物的束縛有所鬆動，其雙足隱隱有掙脫河水束縛的趨勢。

宗白華鬢角微汗，緊咬牙催動法力，注入手中經卷。

經卷光芒大盛，對應地，山河圖景亦璀璨起來。

「啊……」犼族灰界生物雙足被重新拉入河中，發出不甘地吼叫聲。

……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宣出，一個手持烏金禪杖，濃眉闊眼絡腮鬍，僧衣斜挎，露著半個肩膀的少林禪宗武僧在打死了一個人形灰界生物后，又舉禪杖打向另一個獨目的一目族灰界生物。

烏金禪杖擊出，發出虎嘯之聲。

一目族灰界生物獨眼中，映現一隻斑斕巨虎，張著血盆大口撲來。

一目族灰界生物灰目一閃，迅速側移。

然而在禪宗武僧看來，一目族灰界生物卻已經被烏金棍擊中，命隕當場。

「嗯？」如此輕鬆，令禪宗武僧有些疑惑之外，更加謹慎。

「叮……嗤……」伴隨著一聲擊中金屬的叮響聲，接著是一陣划拉的嗤嗤聲。

一目族灰界生物那本掏向武僧后心窩的利爪攻擊失效。

武僧體武雙修，金肌鐵骨，在一目族灰界生物的偷襲下，只在體表留下一道道爪印。

「哼！」禪宗武僧陡然轉身，高舉禪杖擊向一目族灰界生物。

一目族灰界生物再施前技，禪宗武僧內心冷笑，抖動禪杖上的金環。

金環抖動，敲打禪杖發出噹噹聲響，破除了一目族灰界生物施展的幻術。

……

整體而言，雙方交戰，高階層面以修行界略勝一籌。

其實別看修行界盛景不再，但在末法時代能修鍊至金丹境界，其中的艱難比未進入末法時更加艱難，因而修士積澱也更加深厚。

但隨著各部族首領的加入，牽制金丹後期境界的修士后，場面膠著起來，甚至灰界一方隱隱佔據上風。

摩多看著戰場局面，神情輕鬆，自語道：「待吾再給爾等一個驚喜！」

說完，抬起右臂，揮動袖袍。

其袖袍飄動間，似撒豆成兵一般，一個個灰界生物憑空出現。

一招看似袖裡乾坤的法術，其實是所修出的領域化實后，內中猶如一個小世界一般。而這個小世界的大小，依個人境界的高低而定。

一個個灰界生物不停出現，直到最後一個灰界生物出現，觀其數量，竟在萬餘。

這些灰界生物各部族都有，個個可凌空，皆是高階存在。

「參見大帝！」

萬餘灰界生物齊齊朝拜。

摩多大帝面帶微笑，並未說話，只是抬右手，伸指指向戰場。

「嗷嗷……」的吼叫著，向著戰場衝去。

……

「完了，完了！」

戰場上，修士們看到突然出現的這一幕，不由得心生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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