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女鬼

謝必安走到A4班站在講台上，道：「今天這節課上奧數，同學們先預習一下將要學的課。」

座下學生們都開始翻起書，預習下一課。謝必安走到講台下，在教室里轉了起來。忽然看到韓胖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看着「書」，滿臉笑意，看着看着，都快笑出聲了。

謝必安憑藉多年的教師「意識」，差不多已經猜到這個韓胖子在看些什麼書了，緩步走向韓胖。韓胖坐在位子上正看課外書看的的起勁，突然書上的光線暗了起來，韓胖抬起頭嚇了一小跳「啊，謝老師。」

謝必安斜晃了一下頭，示意他趕緊把書收起來。韓胖只得乖乖把書放在抽屜里，而後尷尬的對謝必安笑了笑。

謝必安繼續漫步觀察有沒有類似的「鬼」。轉了一會兒回到講台「同學們，預習完了吧，下面開始正式講課。」

話分兩邊，隔壁的秋玲也在「沐浴」著知識的海洋。秋玲看了眼老師，小聲叫了叫前方的歐陽小曦「小曦小曦小曦曦。」

歐陽小曦回頭道「怎麼了，秋姑娘。」

秋玲嘻笑道：「謝謝啊，要不是你，我可找不到這麼好的工作，真不愧是我多年好閨蜜。」

歐陽小曦道：「秋大姑娘也有這一面啊」

秋玲道「你這話說的，知恩圖報是最基本的做人準則。」

歐陽小曦道：「行了，別在說什麼感不感激的，謝不謝之類的，好閨蜜當然是你有難，我來挺啦。」

秋玲抱拳道：「好，歐陽女俠，大恩不言謝，下次我請你吃小龍蝦。」

歐陽小曦差點笑出聲。

此時唐雨晨插話道：「老秋，你真正應該請吃飯的是我。」

「你？為何啊。」

唐雨晨道：「姐們給你找了個好歸宿啊。」

秋玲兩眼放光道：「對，上次你答應我給我看房子，難道看房子的事兒有着落了？」

唐雨晨小聲道：「何止有着落了，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

秋玲道：「哪的房啊，價格如何。」

「秋玲！」歷史老師點了秋玲的名字。

「上課不認真聽講，說什麼閑話呢，我講的你都會了嗎。」

秋玲低着頭一言不發。

「我問你個問題，回答對就可以坐下了。什麼是赤壁之戰。」

秋玲想了一會兒，突然抬起了頭「這個我知道。赤臂之戰，顧名思義，光着膀子嘛，就是光着膀子大戰的一次戰役嘛。」

全班同學都笑了起來。秋玲一臉問號「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們都笑什麼。」

歷史老師有些玩味道「孺子，可教也。」

秋玲道：「對嘛，老師都說我說的不錯了。」全班又響起一陣笑聲。

……

下課鈴響了，眾人都走了教室，韓胖走向謝必安「謝老師，謝謝你沒有在那麼多人面前批評我啊。」

「沒有下次了啊。」話剛說完手機里就收到了一條消息，是一個人的資料，而這個人正是宋林末。

謝必安抬頭道：「行了，我要回辦公室處理點事兒了，你先走吧。」

韓胖哦了一聲，謝必安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韓胖心想：這謝老師搞什麼事兒，剛收到信息，就急匆匆的出去，啊~一定是女朋友。

謝必安走到辦公室門前，開了門進去就把宋林末資料發給了范無救。接着又給范無救打了電話。

電話終於接通了，范無救那邊傳來嘈雜不堪入耳的聲音，謝必安急道：「有在歌廳陪那些舞女的吧」

「怎麼了，你吃醋了，哈哈哈(ω)hiahiahia」

謝必安道：「我可沒龍陽之好，這次是有要緊事要說。」

「什麼要緊事兒啊」

「我發給你的宋林末資料你看了沒？」

范無救道：「還沒，你剛發吧。」

謝必安道：「趕緊看看，去查，不然咱們倆就又要挨了，這可是你答應我的啊。」

范無救道：「清楚了，我都不慌，你慌什麼。」

謝必安已經掛斷了電話。

范無救旁邊坐着兩個舞女，被掛電話有些尷尬，指了指手機「這傢伙就這樣，說着又喝了一杯酒，玩鬧了起來。」

……

秋玲雙手拍著唐雨晨的肩膀「唐姐，你有什麼消息就快說吧。」

「唉，沒辦法，改天一定要請我吃飯啊」

秋玲猛點了幾個頭。

唐雨晨道：「你覺得謝老師怎麼樣。」

秋玲想了想道：「人挺好的啊，突然說他幹什麼。」

唐雨晨道：「現在還有個地方好，價格好商量的合租房，你想不想要」

秋玲點了點頭「當然想啊。」

「現在這兩個合二為一了，怎麼樣」

秋玲道：「什麼？合二為一，你是說……」

唐雨晨道：「沒錯，謝老師現在也要跟人合租房，這我都打聽好了，而且他也特別樂意。」

秋玲微微臉紅道：「真的？謝老師他不介意。」

唐雨晨道：「要介意也是你介意，他當時根本沒說什麼，就是要你有空去看看。」

秋玲高興道：「東宇街餐館任你挑。」

唐雨晨道：「一言為定。」

……

范無救照着謝必安發來的資料走到這棟舊樓前，這棟樓是烏青區，是座歷史三四十年的老樓了，牆壁已經髒亂不堪。這裏居住的多數都是跟兒女分居的老人。

范無救抬頭看了看上面的三樓，「宋林末就住在三樓。」

范無救走到二樓時，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在瀰漫着四周，范無救開始靠牆潛行，一步一步緩緩上樓，同時也注視着上方。到了三樓，范無救心定了下來：沒錯了，鬼氣就在你三樓301號里。

門是鎖著的，范無救雙臂環胸對着門道「死鬼，你爺爺親自來找你了，在這兒兩年也待夠了吧，趕緊給爺滾出來。」

屋內那個藍色絲巾的女鬼現了形，站在牆邊聽着門外「叫囂」無動於衷。

「你一直纏着那孩子到底想幹什麼我不管，現在到了我的地盤，就得守我規矩。還不出來，真讓我踹門啊。」

女鬼對着門上貓眼看向外面，一個凶神惡煞的黑無常站在外面惡狠狠的看着貓眼，那眼神彷彿穿過門直擊女鬼。

女鬼站在屋內不知所措。「好，是你逼我的。」范無救說着就要踹門。

「你是誰啊。」旁邊傳來一個學生弱弱的聲音。

范無救看向站在樓梯上的男孩「你是誰啊。」

男孩道「我是這家的主人，你站在我家門前要幹什麼啊。」

范無救哦了一聲「你就是宋林末吧。」

宋林末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直站在家門前，也不知道在幹什麼，他還知道我的名字，一定是有預謀的。

宋林末轉身跑下了樓梯。范無救道：「別跑啊。」這熊孩子跑什麼啊，一定是把我當成壞人了，范無救也跟着宋林末跑了下來。

宋林末飛速跑下樓梯，兩邊看了看，朝左面跑飛奔，范無救也跟着下了樓梯看着左面宋林末飛奔的背影「靠，這熊孩子吃什麼了，跑這麼快。」范無救也只能跟着跑了去。

宋林末剛出小區，原地歇了一會兒，看了看後面的范無救，前面是馬路紅燈，行人道也過不去，眼看後面范無救就要追上來了，宋林末心一橫想要穿過馬路，剛過馬路，前面一輛車便飛速行駛過來，因宋林末突然出現，司機剎車不及。眼看汽車要撞上宋林末，一隻有力的手拽著宋林末，硬生生把他從馬路上拽了過來。

「你不要命了！」范無救道。「你...為什麼救我。」宋林末余魂未定的說。

「你見我跑什麼啊，見我長的帥，自卑啊。」

宋林末破天荒的笑了。

「你不是壞人啊」宋林末怯怯的說道。

范無救道：「壞人不要命的救你啊。」

……

烏青區三樓

「那個，謝謝你啊，范叔叔。」宋林末給范無救倒了杯水。

「叔叔？沒搞錯吧，我有那麼顯老嗎，叫哥。」范無救翻了個白眼。

「范...范大哥，你剛才在我家門口做什麼啊？」

范無救猶豫道：「那個...是這樣的，我是你媽生前的好朋友，在一個星期前才知道她的死訊，而且聽說你是一個人生活，所以過來看看你。」

宋林末道：「范大哥，你真的是我媽的好朋友。」

范無救道：「當然，我能仔細看看你這兒的房子嗎。」

宋林末道：「當然可以。不過這房子都很老舊了，也沒什麼好的地方。」

范無救起了身，在房子裏轉了起來，心想：從剛才來就感到沒了那麼重的鬼氣，一定是打草驚蛇，那隻女鬼趁機跑了。可我還聞到一股不屬於這裏的氣息。

范無救轉到了一間卧室，這間卧室的鞋架上都是女人的鞋子，可上面沒有一絲灰塵。

「那是我媽媽生前的房間，她很愛乾淨所以每周我都會來打掃她的房間。」

范無救對宋林末笑道：「好孩子，真孝順。」

范無救看這個卧室沒有什麼異樣，就要離去，突然透著窗戶，看到陽台上有一株花種在盆栽里，范無救快步走向連着陽台的門，開了門，注視着那株花，這是...

原來如此。

［天之驕花，名曰茶蘼，所種之處，仙鬼長存］。

范無救指著茶蘼道「這花是誰種的？」

宋林末道：「在我母親剛去世不久，陽台上就不知何時多了一株盆栽，我母親生前最愛養花，我想這朵花……」

「……大概就是她留給我最後的紀念吧。」宋林末的眼眶已經濕潤了。

范無救站在原地，看了看宋林末，又怔怔的看着這珠茶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