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桑無時很挫敗,在噬靈鞭丟了后,她在這人界晃蕩了五六日,硬是沒有再見到那個該死的姬衡一面!
「啪」的一腳,桑無時踩著的椅子應聲粉碎。卻突然間白影一閃,赫然囂張地出現在這房間里的可不就是姬衡!
桑無時的拳頭緊了又緊。
「你是在找我嗎?小平平?」他笑得好不欠打,一把扇子在手中搖啊搖搖啊搖。
……「小平平?…」桑無時嘴角一抽。
來人毫不客氣,往她對面椅子上一坐,抬起扇子掩嘴笑,目光直幽幽落在她的……胸前。
「你往哪兒看呢!醜男人!」桑無時咬牙,眼眸中帶了絲惱意。
「還別說,在下混跡四海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這麼平的……女人。」最後兩個字,他清晰的吐出,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
桑無時吸了吸氣,站起身,眯起眼,「丑弟弟,我的鞭子呢?」
姬衡也站起,「瞧你這一見面就談這些,這多日不見不應該思我如狂嗎?對我印象這麼不深刻嗎?」
桑無時紅袖一揮,桌上的茶具就向他襲去。她笑著說道:「是啊,我可想你了,做夢都是你的影子,這麼說可還滿意?」
他往後退了退,輕巧避開。「遠方竟有人如此思念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可惜啊……我都快把你忘了。」
「那我這次就讓你印象深刻點!」迅速向他撲去,「別跑!」
他早就往窗口一躍,「殺人啦!」
「你給我站住!」桑無時緊追不捨。
一紅一白身影穿梭於攘攘街道中,最後桑無時在一座煙雨小橋前停下,人呢?又跑哪兒去了?
突然她身後竄出一抹白影,「我在這兒哦。」說話間,順便用他的扇子敲了一下她的頭……
「怎麼?不追了?」他笑得春風得意。
「你明知我追不上你,耍猴很有意思?」桑無時臉色很臭,這個男人,比她強太多。
聞言他優哉游哉坐在一塊乾淨的大石上,「看你跑得那麼辛苦,我就勉為其難地配合一下吧。」
「去,給我買兩個包子去,跑了一圈累死了。」理所當然的語氣。
……為了她的鞭子,她忍!
桑無時迅速跑到附近的店鋪買了兩個包子,遞給他,語氣森冷,「我的鞭子呢?」
姬衡好不欠打的接過後,優哉游哉地啃了兩口,「果然人族的東西就是好呢。」
「我說我的鞭子呢?」她真的要忍不住了。
看著她臨近爆發的樣子,姬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只見他單手往他身後一摸索,便悠哉地拿出了她的噬靈鞭!「想我了嗎?」拿著鞭子的手晃呀晃。
桑無時吸氣,努力告訴自己要忍住,男子漢大美人要能屈能伸,她忍。「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簡直日思夜想。」
「嘖嘖,不夠真誠,沒有感動到我,要不來我懷裡對著我耳邊說一下?」繼續搖著她的鞭子。
「要不再給你備個鴛鴦床配一壺美酒?」她再忍。
「我不介意的哦。」
桑無時向前走了兩步,一雙秀拳握得咯咯作響,「可我眼光太高了,您的願望怕是沒法實現了呢。」
「沒關係,我眼光低。」他說這話時,目光再次落到她胸前,「不僅低,還平呢。」
……
「你真的很討人厭。」桑無時最後深吸一口氣。她要忍不住了。
「你也不賴。」姬衡靠在那顆大石頭上懶懶地打量她,「看你如此在意追我幾條街的份上,索性就陪你玩玩兒。」
這麼說著,他就將手中的鞭子丟到了身後的池塘里。
「你!」桑無時面容一冷。
姬衡站起身,懶懶道:「因為你和遲夙把我最喜歡的包子鋪給砸了,導致我前幾天清晨都餓著肚子,我就很不開心了。」
桑無時氣急,咬緊了牙關,「你給我等著!」然後很無奈,只好在周遭人詫異的目光下跳入河中,尋找她的噬靈鞭。然而,尋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恰在這時,池面上忽然劃出一道水痕,她的鞭子終於浮出水面,那上面竟然還拴著一根很細的長絲!
眼瞧著該死的醜男人牽著細絲要將鞭子從她面前划走,桑無時飛速衝過去,一把拽住那絲線。
遠處橋上的姬衡微微一怔,隨即輕笑道:「你取不下來的,這絲線不會斷的。不鬆手可是會疼的哦。」
桑無時聞言手抖了抖,可是這鞭子,不能放!「你不是也纏著絲線另一頭嗎?來啊?看誰傷得重。」她毫不退讓。
「嘶——」的一聲,她的手被劃破了個小口子,鮮血滲了出來,這些小傷倒不要緊,但卻疼得很。桑無時抬眼看著那頭的姬衡,手指鮮紅,想必是一根線拽來拽去也划傷了自己,且比她嚴重。
呵,就算今日她搶不回這鞭子,她也定不會讓他好好帶走!
姬衡笑著往後退了兩步,絲線又拉得緊了緊,他笑道:「小平平脾性倒是不小呢。」
「誰叫本少我天生麗質,總是招惹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她毫不示弱回答,手中力度絲毫沒有示弱。
忽然,手中的絲線慢了下來。姬衡饒有興緻地坐回大石上,微笑看著她,手中卻在一點點地撕扯著這根線。
這種慢速度所帶來的疼痛是無法言喻的,就像是每一刻都有人拿著刀子在慢慢割著自己。他扯線,是比她更痛的,可那人卻面不改色,只是勾唇望著她,似乎沒有痛感般。但血確實從絲線上落了下來。
他笑,晶瑩的雙眼中饒有趣味,「你覺得我會鬆手嗎?」
「不會,但是想到你比我更用力更疼我就怎麼也不想放!」雖然她的手真的很疼,但氣勢毫不示弱。
姬衡似乎來了興緻,手中的扇子扇呀扇,笑得好不戲謔,「為了小平平,這點痛算什麼,以後有你疼的。」
……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正思量著,橋上的他笑彎了腰,趁著她不注意就將手中的絲線迅速抽了回去。他重新拿起噬靈鞭,在手中揚了揚,「算是定情信物吧。」
……
此刻她在水裡猶如一隻落湯雞,而他在岸上優哉游哉的揚著扇子。但是看著他指尖的鮮血滴滴落下,倒也不算太虧。可是,「嘶——」疼死了。她也好不到哪兒去。
「姬衡,我如果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叫桑無時!」審時奪度,她忍,現在的她,確實奈何不了他。
姬衡狀似含羞地看了她一眼,「想扒我的皮,那得從衣服開始,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
所謂一物降一物,差不多就是如此,姬衡應該是老天看不過,送來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