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只是逢場作戲

第240章 只是逢場作戲

回到別墅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屋裏沒人,沒見宋虔丞。

溫俐書已經習以為常,提着包回到房裏。

在劇組待了一天,體力超負荷,溫俐書梳洗過後,一沾床就睡了。

睡間朦朧間,耳邊聽到了一陣激烈的敲門聲,硬是把她給敲醒了。

咚咚咚的響聲,一陣接一陣,害溫俐書不得不睜開眼。

她頂着困意,從床爬起來,腦袋帶出幾分恍惚,讓她偏生了不耐煩。

敲門聲還在繼續著,她抬頭一看牆上的壁鍾,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這個點還敲她房門的人,除了宋虔丞,就不可能會有其他人了。

被敲門聲擾醒,溫俐書泛起的一腔無名火。

真不想給宋虔丞開門的,但人在屋檐下,她還是選擇壓下這一道憤憤不平。

掀開被子,雙腿往床沿一挪,腳丫踩在拖鞋上。

把鞋子穿好后,溫俐書才動身過去給他開門。

門板一開,撲鼻而來的酒意,看來宋虔丞今晚又沒少喝。

她才一抬頭,宋虔丞就大步向前,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裏。

動作來的莫名其妙,溫俐書尚未反應過來,人就緊緊的抱着。

宋虔丞那一身的酒意熏得她想吐,溫俐書想逃,奈何雙腳突然一凌空、

宋虔丞抱着她,隨她一同倒在了那張小小的床上。

宋虔丞將鞋子一踢,被子一蓋,兩人就待在暖暖的被窩裏。

淺淺的呼吸在她的頭頂之上,溫俐書愣在了他懷裏好些秒,覺得太魔幻了。

這套路不對啊,她明明就是跟宋虔丞在冷戰中,可他現在這是在什麼?

在被子的掩蓋之下,他那一身酒味越來越濃。

溫俐書略有嫌棄的推開他,才輕輕一推,宋虔丞就將手臂用力收緊,溫俐書中被他勒的腰疼,抗議道:「你發什麼酒瘋?」

宋虔丞這種失常的行為,溫俐書只能理解他是發酒瘋了,不然就是發神經。

抗議聲下,宋虔丞還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稍稍將他的手臂放鬆了一些,但仍就抱着她。

溫俐書心裏有一萬匹草泥馬在跑過,宋虔丞到底想要幹嘛。

溫俐書頭疼著,且宋虔丞那一身的酒味實在太重了,她的鼻子有點扛不住,直接打出了一個噴嚏抗議,她連忙的用手捂著鼻子,但噴嚏聲還是止不住。

她一個接一個的打着,不客氣的連續打了三個。

這一連串的噴嚏聲,終於讓宋虔丞鬆開她了,不過,宋虔丞看似不大歡喜歡,臉黑的一翻身,把身體挪到了床沿處,用一個後背對着他。

溫俐書看了他的背影數秒,最後也學他那樣將身體轉了過去。

兩個人背對背的躺着,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溫俐書被他這麼一鬧,現也全部清醒過來了。

她睜開着眼睛,看着邊上的牆壁,完全沒有睡意。

耳朵里能聽到宋虔丞淺淺的呼吸聲,挺均勻的,溫俐書猜宋虔丞該是睡著了。

然而才這樣想,宋虔丞忽地出聲:「溫俐書。」

聲音里透著壓抑,又有點說不上來的別樣味道,反正一點都不像宋虔丞平時對她話的那種硬綳綳的聲調,溫俐書聞聲,將脖子一擰,宋虔丞還是用背影對着她,讓她有種出現幻聽的感覺。

她猶豫了幾秒,終是輕聲回:「怎麼了?」

她問之後,宋虔丞一直沉吟不語,身體也一動不動的,溫俐書的脖子都擰酸了,也不見他有所回應,她也習慣了宋虔丞喝醉酒後那個「傻傻分不清楚」的狀態,見他不在說話,溫俐書只當剛才那一句叫他是一句夢囈,又將脖子收回去。

溫俐書動了動身體,調整了一個舒適的睡姿,后想要閉起眼睛培養睡意,可此時,宋虔丞卻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你跟周明朗睡過嗎?」

此話一出,溫俐書正在緩緩合上的眼帘,猛地收了回去,一下變成了瞪眼睛,她並沒有轉身,但對他剛才那句話,心裏頗有意見。

兩人保持着背對背,可能是沒看到對方的眼睛,有些話很容易就說出口的。

溫俐書沉聲說:「你心裏已經有明確性的想法了,我的答案還重要嗎?」

宋虔丞接話:「重要。」

溫俐書氣問:「那你覺得呢?」

宋虔丞停下話來,好半晌后才接話:「我在慢慢的消化。」

他這一句傷到溫俐書了,他的言詞里就是這麼篤定的肯定了她跟周明朗的關係么,溫俐書默默的抓緊了手中的被子,最後氣不過的從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感覺到她這邊的動靜,,宋虔丞轉過身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又在將她給拉了回來。

溫俐書狼狽的摔回了床,生氣的抬腳踢他,宋虔丞將腿一抬,壓住了她的雙腳,大掌牢牢的握着她的手腕,宋虔丞問:「你這麼晚了要去哪裏?」

溫俐書當真被氣到了,「去哪裏都好,就是不想跟你待一會兒。」

宋虔丞沉眉,「就這麼不待見我?」

溫俐書不過腦的回:「是的,極其不待你,還有,都快了離婚了,還躺一塊合適嗎?」

宋虔丞聞言鬆開了她的手,懶懶道:「那就別躺着。」

宋虔丞把腿收了回去,一翻身就從床坐起來。

待他穿好鞋子后,就手臂伸過來,也將她拉了起來。

溫俐書看着他一頭霧水。

此時,宋虔丞把她拉到了地面。

溫俐書本能的穿她鞋子,宋虔丞接着推着她的肩膀,將她推到了衣櫃前面。

他把衣櫃門推開,宋虔丞伸手往裏頭挑了一套運動服,再轉身時,塞到到她懷裏,命令道:「把衣服換了。」

溫俐書低頭看看手中的衣服,又隱隱的看了他一眼,不解問:「你要幹嘛?」

宋虔丞面容清靜,「去小區走走。」

溫俐書將眼睛瞪到最大,這凌晨三點去逛小區,宋虔丞莫不是喝酒喝傻了嗎?

溫俐書把衣服扔回床,氣呼呼說:「我不去。」

宋虔丞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最後再次抓住她的手,把她牽着往外走。

這一次,宋虔丞牽的不是手腕,而是手掌。

溫俐書低頭看着兩人兩人牽手的位置,更是看不懂眼前的狀況。

恍惚間,宋虔丞已牽着她的手,沿樓梯往樓上走。

宋虔丞走的又快又急,溫俐書還停留在去小區逛逛的層面上,他這下又跑上樓來,溫俐書真被他這種精分的行為搞糊塗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溫俐書的疑問越放越大,讓她不得不開口詢問。

宋虔丞沒有回應,最後把她拉到了書房之後,才鬆開她的手。

溫俐書愣愣的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而宋虔丞則繼續往房間里走去。

溫俐書疑惑的看着他走到了辦公桌的位置上,后在某一抽屜里拿出了一個錦盒。

宋虔丞拿着那個錦盒,大步的走回到她身前時,他舉起錦盒,將盒子的蓋子一掀開,裏面放着一枚粉鑽戒指,讓溫俐書都看傻了眼。

宋虔丞將戒指拿出來,用兩根手指拿着,再遞到她面前,沒有情深的話語,僅是一句很機械式的話:「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求婚嗎?我今天去給你買了戒指,你以後別提離婚了?」

曾經何時,溫俐書確實是很想要那枚戒指,但宋虔丞卻是用這種方式給她的,溫俐書感覺到滿是彆扭。

在他的目光之下,她終是低下頭來,說了一句篤定的:「我覺得我們還是適合分開一下。」

宋虔丞聽到他的話,忽的冷笑起來,接聲:「我就這麼比不上周明朗嗎?」

溫俐書不愛聽這句話,潛意識就是要反駁:「這跟明朗沒有關係。」

「夠啦,不要戒指就給我出去,我不想再聽到什麼明朗前,明朗后。」宋虔丞黑著臉。

溫俐書心裏覺得鬱悶,大半夜不讓人睡覺,上來還給她甩黑臉,走就走,誰怕誰啊。

溫俐書當真轉身離開,宋虔丞看着她的背影眉間猛跳火。

他伸手握住了溫俐書的手臂,將她又拉過來。

溫俐書才感覺手臂被人一握,人就被他拖着,再之後,宋虔丞直接把那枚戒指帶進了她的無名指里。

他說:「我跟周明朗,你選一個?」

所有的動作都是來去匆匆,溫俐書還未過來,又被宋虔丞推出了門外,而後書房門一關,發出了刺耳的關門聲響,也把兩人隔開了不同的空間。

溫俐書站在門外,愣愣的看着緊閉的大門,又再抬手看看無名指上的那枚粉鑽,她的目光定格在粉鑽上面,那顆鑽石璀璨奪目,確實很美,可是美又有何用,她已經不知道怎麼跟宋虔丞走下去了。

溫俐書把那枚戒指看了幾眼過後,終於從手上脫了下來,彎腰放回了地面。

房內。

宋虔丞坐在椅子上抽著煙,他將椅子背向著辦公桌,面向著窗戶那邊,抬頭看着夜色。

看得正入神深,一聲叮叮的聲音傳了過來。

宋虔丞收回目光,將椅子轉了個角度,轉回到辦公桌前面,剛才發出聲響的是他的手機,有一條未讀短訊發到了他的手機里,發件人是溫俐書。

「我把戒指擺在了地面。」

把煙熄滅之後,宋虔丞從椅子上起來,往門口方向走過去,一拉開門,他就看到了那枚擺在地上的粉鑽。

宋虔丞彎腰撿了起來,戒指放置在大掌上。

看了幾秒過後,他的手指彎曲收攏,將戒指緊緊的握在拳頭裏。

在他看來,溫俐書還是選擇了周明朗。

……

今天是拍攝的最後一天。

溫俐書又是高效率的完成了拍攝任務,等戲份的最後一個鏡子拍完,她的戲份正式拍完,那時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

溫俐書離開片場前,跟導演道謝了一番。

收工后,她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回停車場。

可她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公司的房車,而這時,張曉蜜的電話打了過來,通知她去劇組的化妝間,把身上的戲服跟首飾還給工作人員。

經張曉蜜一提,溫俐書才記起這事。

掛在了電話后,溫俐書邁開腿徑直往化妝間走去,可腳步剛動,不遠處,就有一台粉紅色的超跑,拉風的駛來到停車場,揚起了一地的塵埃。

從車子的外觀可知應該是新車,還掛着臨時牌,溫俐書好奇的看看,想要知道是哪位大明星,可車門一推開,走下了的人竟是鍾晴。

溫俐書不想跟她碰面,連忙躲到了一邊的車子後面,等她走了之後,溫俐書才再次出來。

不久后,她來到化妝間,換回自己的衣服后,就坐在空位上,把那個誇張的口紅色給卸了。

此時,張曉蜜風風火火來找她了。

她一進化妝間,就愉快的喊她:「我的小福星,可終於找到你了。」

溫俐書正對着鏡子摘著耳環,她摸著耳垂回頭看,張曉蜜臉帶笑着,似中了大獎。

溫俐書站她一笑,淡聲:「你幹嘛了?」

張曉蜜小跑的來到她的身邊,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后往包里掏了幾頁紙出來,動作利落的拍在了化妝台的桌面上。

那是一份文件,上頭有好些名字,溫俐書懶得細看,便問:「什麼來的?」

張曉蜜將那幾頁紙翻開,戳著上面的某行,「這是李導新戲的選角名單。」

溫俐書把耳環摘下,收進包里,隨口問:「所以呢?」

張曉蜜興緻勃勃,「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的那個大製作嗎,我仔細研究過了,這劇本寫得確是不錯,跟你形象很搭,若你拿下女一號的角色,等戲一出,從此踏進一線沒難度。」

她靠着椅子的後背,擰頭看張曉蜜,「我這種小演員,李導又怎麼看得上了呢,我們還是別浪費力氣了!」

「你啊,沒大智!」張曉蜜壓低了點聲音,「我打聽過了,這李導跟宋總是好朋友,就以你跟宋總的關係,你若開口要一個角色,這不是妥妥的穩了。」

溫俐書心裏不以為然,擺手說:「這樣做不好。」

「哪裏不好了?」張曉蜜不死心,「小祖宗,就一句話的事,你一開聲,這事就成了,你別那麼倔行不?」

說話間,化妝間的門被推開了,鍾晴跟一個不知名的小演員走了進來。

鍾晴手裏還捧著一束花,神情很得意。

小演員說:「鍾晴姐,宋總怎麼待你這麼好的,就早上去吃頓午餐的時間,也能送你一輛粉色超跑,還有這束花,也是剛剛空運過來的。」

聽到小演員的話,溫俐書心裏酸酸的。

原來那台超跑,是宋虔丞送給鍾晴的。

記得以前,她們兩人談戀愛的時候,宋虔丞就特別寵她,各種浪漫的鮮花、禮物沒少送,他說過:肯為你花錢的男生,不一定真的愛你,但不為你花錢的就一定不愛你,他願意把錢花在鍾情身上,也是愛她的一個表現。

思量間,小演員又一驚一乍的說:「鍾晴姐,你的戒指好美啊。」小演員抓着鍾晴的手,看得一臉羨慕,「這得花多少錢?」

鍾晴笑靨如花,手指摩挲著鑽石的切面,故意拔高音量要讓溫俐書聽到:「我也不知道,宋總說我最近幫公司賺大錢了,特意買個小禮物獎勵我。」

小演員聽得哇哇直叫,感嘆著:「宋總出手可闊綽,送了粉色超跑不夠,還要粉色鑽戒,依我看啊,宋總待您是真寵。」

化妝間的面積並不大,清晰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論聲,兩人說話也是毫不避諱的,直接在公眾場合說:「鍾晴姐,我覺得李導的新戲,已經毫無懸念了,女一肯定是你。」

溫俐書轉頭把視線看向另一角落的鐘晴,她跟小演員面對面的坐着,臉上有好看的笑容,溫俐書盯着鍾晴的手在看。

漸漸地,她放在桌面的手,輕輕的握成拳頭,宋虔丞給她送車,給她開戲,溫俐書全都毫無波瀾,直接刺激她的,是宋虔丞給鍾晴的那枚戒指。

她手上戴着那一枚戒指,就是她昨晚放在地上那枚。

溫俐書當真嗝應極了,雖然,宋虔丞在送戒指的時候,是她自己主動放棄了這枚戒指的,可現在看到這枚戒指戴在了另一個女人手上,那感覺特別的剜心。

宋虔丞那底是出於什麼心態,一方面讓她別提離婚,可轉頭,又將戒指送給了別的女人,這不真正說明了他昨晚跟他說的那番話,裏頭沒有任何的情義。

記得在書房那時,在當下的剎那,她聽到宋虔丞的挽留,她還有過一絲鬼迷心竅的心動,結果,宋虔丞還是逢場作戲。

溫俐書臉上卻沉的很,張曉蜜見她臉色不太對勁,拍拍她的肩膀,小聲的抗議著:「你瞧,你還不上心些,沒看到那女人都在暗自發力了,你難道是想白白的將這影后拱手讓給別人嗎?」

溫俐書有苦說不出,「只是一個角色而已。」

「那宋總呢?」張曉蜜對她這種不爭不搶看不去,「角色讓了,是不是連宋總也讓給她?」

溫俐書不想張曉蜜再遊說,便冷聲:「我跟宋虔丞的關係沒有你想的這麼好。」

她一說,氣得張曉蜜一跺腳,直言:「你沒救了。」

說完,張曉蜜拿回桌上的文件,氣呼呼的離開了化妝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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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深情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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