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差異性
張宸其實並沒有離開太遠，就在網吧附近，用借來的望遠鏡觀察著。
「這個所謂的第零局，能夠這麼快發現你的確切位置，不賴嘛。」
「嗯，這裡到處都是他們的耳目，不過這麼快能夠找過來，還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進入網吧之前，張宸特地製造了幾個幻影分身，引誘第零局的人到別處去搜查。
「看樣子接下來我們要小心了。那兩個女人，給我的感覺很不一般，可能是第零局的執行者。」
第零局內部，除了普通幹員之外，還有執行者以及之上的執行官。異獸出現的時候，都是由執行者進行打擊和驅逐，之前的司徒焱焱，就是煌南分局的執行者。至於執行官，想必實力比執行者更加強大。
「接下來呢？有什麼打算？」
「接下來……先去一趟坪洲市，名單上有幾個人就在坪洲市。不過現在這情況，我也不敢打包票，總之，先過去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坪洲市？我記得沒錯的話，那裡是廣南省的省會城市。第零局其中一個分局，就坐落在那裡，那裡可是相當於敵人的眼皮子底下。」
「小心一點就行。」
三天後，喬裝打扮的張宸從坪洲市的一棟大樓裡面出來，回頭看了一眼拉低帽檐說道：「我就知道沒那麼容易。」
老林給他的名單，都是過去身居要職或者強大的獵魔人。如果要反&攻未來，必須要得到他們的幫助。
張宸這次找到了名單上的兩個人，只是……這兩人本應該在機構內身居要職，結果一位成了商界的老董，另一位乾脆是個理髮的。如果不是再三確認，張宸都覺得自己快瘋了。
「血鬼，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你以為呢？所謂的平行世界，不過是兩個相近的宇宙，當然這個近是一種概念化的。在虛空之中，是不存在距離和時間的，彼此相近的兩個宇宙，產生的信息會互相影響。影響的結果就是，兩個宇宙的規則無限接近，甚至連繁衍的文明進程都極盡相似。當然，即便在怎麼相似，那也是兩個不同的宇宙，或許文明的衍化過程，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差異。一兩個微小的差異不會怎樣，但如果積累起來，也會在時間的河流掀起巨大的波浪。這個世界差異所形成的波浪，已經形成了。」
「動靈文……」
一切變化的源頭，都來自於動靈文的發現和利用。正是這個源頭，徹底擾亂了這個世界與張宸所在世界的相似性，或許這才是平行宇宙的真實情況。
「不知道這不是好事。」
「這個世界越強大，對你的幫助不是越大嗎？」
「話是這樣說，但他們憑什麼聽我的？這個世界沒有惡魔的威脅，我就無法說服這個世界的人，更不用說搬救兵回到原先的世界。」
「笨，所以說，你這驢腦袋什麼時候能開竅啊。」血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惡魔不會入侵這個世界，只有你我知道，他們不知道這些啊。」
張宸也不是真的驢腦袋，血鬼這麼一提醒，他立馬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忽悠？」
「什麼叫忽悠，這叫利用現有的優勢。你就說自己是來自未來的，誰知道你是來自平行宇宙的，是吧。」
「可是，血鬼，謊言總有被識破的一天。萬一，哪怕萬一他們相信我們，可惡魔沒有來，我們豈不是完蛋了。」
「切，這怕什麼。你就告訴他們，是你們世界的人在異空間阻擊了惡魔，讓他們晚幾百上千年。上千年可能過頭了，實在不行，我們可以讓這個宇宙引起魔神的注意啊。」
張宸眉頭一挑，「血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念中，可以聽到血鬼賤賤的笑聲。
「很簡單，別忘了我好歹也是一位隕落的邪魔，在這個世界弄幾個小儀式。別緊張，我知道你不允許我殺害人類，我可以辛苦點，反正這幾個召喚儀式也不用浪費多少能量。怎麼樣？」
「不行，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拖累這個世界成為惡魔入侵的戰場。我家鄉的悲劇，絕對不能在這個世界重演。」
「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只是稍微引起惡魔的注意，它們最多派一些低等惡魔來探探路。只要有我在，它們的空間門是建立不起來的。你的世界就是因為你們人類根本沒發現這些潛伏的低等惡魔，讓它們建造好了空間門，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
張宸搖了搖頭，不容置疑的說道：「對於你，我一點都不放心。如果萬一呢，空間門建立起來，這個世界淪為戰場會有多少人犧牲。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空間門需要大量人類的靈魂和血肉，你也不一定能找到所有的低等惡魔吧，出現任何犧牲，那都是我的責任。」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是你們人類的諺語，你怎麼就不明白。想要完成你的目標，不流血犧牲怎麼可能，那只是必要的犧牲。」
「必要的犧牲恰恰是自己無能的表現，而且這犧牲還不夠嗎？血鬼，我不想看著任何人白白犧牲，任何人，這點我已經受夠了。所以，不要再說這件事了。」
張宸說的很堅決，血鬼最後只是發出一聲嗤笑。
「行吧，你畢竟是我的主人，我等不及看到你再一次絕望痛苦的模樣。」
張宸直接掐斷了聯繫，這幫惡魔，一個個腦子都是有病。他說的張宸都明白也理解，可是看著這眼前這平和的一幕，只有失去了才會倍感珍惜。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張宸也不希望這個世界陷入到跟他家鄉一樣的境地。
不過，血鬼的一部分建議，還是可以採納的。
司徒焱焱盯著櫥窗里的蛋糕，吸溜一聲把流出來的口水吸回去。
「啊，是美洛茲最新款的巧克力奶油蛋糕，那清香的奶油味，還有濃潤絲滑的巧克力……咕嚕、咕嚕。」
在自己的個人終端上面，查看自己的存款餘額。
「您的餘額存款為：5.3￥。」
這個數字直接打擊的她石化了，整個人就像失去了靈魂似的。
「你在做什麼呢，焱焱。」
「藍心姐……」
看著櫥窗里精美的蛋糕，藍心顯得很無奈，對她說道：「好啦，大早上的別吃蛋糕，難得今天局裡給咱們放假，開心點。等這個月工資發了，再去買蛋糕。」
「可是，這個月的工資被扣光了。」
「那還有下個月啊。」
「下個月也沒有了。」
藍心：「……」
無奈的嘆口氣，司徒焱焱在局裡也算是一個奇葩。執行者因為要驅逐和打擊異獸，工資還是蠻高的，完成了任務還有不少的獎金。可司徒焱焱，每次出任務總會不小心損壞公共設施。也不知道是缺心眼還是別的，總是在結界下來之前就發動攻擊。
「誰讓你把大半個公園給砸壞了，這次局裡可不給你報銷了。本來我們讓你把異獸的屍體送回去，會有獎金的，你做事情的時候就不能先用腦子想一想嘛。」
藍心用手指點著她的額頭，最後還把人放跑了，雖然是因為衛星發生了故障。不過這丫頭，也是時候改一改毛手毛腳的問題了。
「唔，」司徒焱焱趴在椅子上，整個臉感覺像壓扁了使得，「好想吃蛋糕，肚子好餓。藍心姐，蕾雅怎麼還沒來啊？」
話音剛落，蕾雅提著一個蛋糕盒子走過來。
「焱焱姐、藍心姐，抱歉我來吃了。焱焱姐，你看，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蛋糕，是美洛茲的最新款。」
司徒焱焱直接撲了過去，整個人像樹懶似的掛在她身上，蹭著蕾雅的臉說道：「蕾雅，你是我的救星，嗚嗚，太感謝你了。」
「唔，這濃郁的巧克力，甜而不膩的奶油，恰到好處讓人覺的像是在天堂一樣。」
看著吃了一口蛋糕，陷入某種幸福狀態的司徒焱焱，藍心的無奈的對蕾雅說道：「你啊，老是這麼寵她可不行。」
「有什麼關係嘛，焱焱姐最近也很努力。」
是很努力，善後組的投訴信都快堆滿藍寧望的桌子了，絕大部分都是司徒的。
「說起來，藍心姐，那天逃走的那個人，有線索了嗎？」
「別提了，線索一大堆，但都是假的。這個傢伙，似乎具備某種製造分身的能力，雖然這些分身戰鬥力都不高，但用來干擾我們的搜查足夠了。」
「哦，查清楚他的身份了嗎？」蕾雅點了一杯奶昔，喝了一小口問道，「是異獸，還是人類？」
「還不清楚，他與之前發現的異獸，行動模式完全不一樣。至少普通的異獸，沒有他那麼強的反偵察意識。而且，他出現的時候，附近街道發生的車禍，死去的名叫張宸的年輕人，與他有著同樣的樣貌，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