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黃河四俠顯身手

香孩兒等人初到此地，自然不知其中道理。看着眾人如此崇敬這一個老乞丐，尤溪秀詫異道：「此人是誰？何時到了船上？」說着眼神變得極為嚴厲，瞪着魏虎吳悅等人……眾人竟無一人知道，直低頭不敢說話，逃避著尤溪秀犀利的眼神。

香孩兒回道：「我知道！他就一直在後倉里，和我們一起蹬的船！」

尤溪秀厲道：「怎麼可能？我親自檢查過的！有這麼大個人，我還不知么？」尤溪秀語氣極為嚴厲，香孩兒也不好多說了。雖說尤溪秀對香孩兒嚴厲，比起魏虎等人，可好的太多了。

在香孩兒記憶里，尤溪秀本是一個不善言笑之人，總是一副嚴肅的臉。從小到大，不怕父親，不怕母親，卻尤為怕這個尤叔叔。聽父親說過，他與尤溪秀是過命的交情。而這次父親遇險，尤溪秀便率士直奔長安，可見兩人相惜之情。所以香孩兒對父親如何尊敬，便對尤溪秀同樣尊敬，從小摸爬滾打，騎馬射箭多數都是由尤溪秀教導陪伴，就連不喜香孩兒舞刀弄槍的杜夫人，也是從不多說的。一是相信尤將軍為人，二是在她心中，對那不苟言笑的尤溪秀有些懼怕，卻也更多是對其尊敬有加。

只旁邊的那個舵手，看得是三四十年紀，模樣較為滄桑，倒也是一表人才。身高七尺六八，一身腱子肉，光着膀子汗油油的，皮膚曬得黝黑，冷哼一聲道：「尤將軍常年身居高位，怎知得江湖之事！」

尤溪秀「哦」了一聲道：「那還得這位將軍不吝賜教。」這舵手先是一驚，半晌問道：「尤將軍怎知我是軍人？」

尤溪秀道：「我們的身份不易暴露，還是不要將軍將軍的。」這舵手一聽，知道自己的失口，忙道一聲「是」也不多問，又道：「老爺不知，這裏本是陝州之地，歸屬長安府知州劉遂雍管轄。此地正處三門峽，這裏有個大寨，名叫「香山大寨」，香山大寨有個大寨主人號稱『翻天手』也不知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叫『老乞丐』，是個嫉惡如仇的大俠，身懷絕技，有蓋世之功。這大寨又分人、鬼、神三門。人門門主號稱『疾風劍』，名叫『馬蓮』亦是位女俠。神門門主號稱『小河神』，本名叫『諸葛洪』。在這奔騰的黃河之中，他可以來去自如。若是說這老乞丐地上武功何等厲害，這諸葛洪在水裏的功夫就何等厲害。」

香孩兒在其身後聽得入神，問道：「那還有個鬼門呢？」

舵手回道：「鬼門門主是個書生！」

香孩兒失望的「啊」一聲道：「原來是個書生！」

舵手冷笑道：「可不是平常書生！他有個響亮的稱號，人稱是『生死判官』手握判官筆，是能寫能打，能畫能殺，雖說是個書生，卻是他們中最狠最絕的一個。」

這會兒魏虎也來插話了，低低道一聲：「他們人稱黃河四俠。」尤溪秀怒瞪了一眼，魏虎乖乖退去了。

舵手又道：「這黃河四俠這一帶威望甚高，也甚得民心，所以百姓為之歡呼。」

尤溪秀盯着那老乞丐，竟獨自一人沖向了包抄而來一百兵卒，而這老乞丐卻是手無寸鐵，毫無怯退之意，迎刃而上。

只看那百十來兵卒嗚哇哇沖將過來，如同那奔騰怒吼的黃河之水。老乞丐雙掌左右橫推，掌風如吼，一陣掌風推去，數十人已迎風倒下，被掌風震得吐血而亡。眨眼間老乞丐又連出數掌，一陣陣掌風攻的那兵卒不得近身。不及一盞茶功夫，一百餘兵卒，竟已有半數被老乞丐掌力震翻在地。

忽的只看東西南三面彩旗飄飄，吶喊憾山，一陣煙霧瀰漫，塵土飛揚，搖旗吶喊聲震耳欲聾。原來是人、鬼、神三門眾人，前來接應他們的大寨主，將這兵卒圍在中間，朗聲大喊道：「要命的，繳械投降！不要命的，自己往河裏跳。」

舵手對着尤溪秀道：「這說話之人，便是神門門主，諸葛洪。」尤溪秀只聽得這諸葛洪聲音洪亮，擲地有聲，說話間透露著渾厚的內力，果真是不凡之人。

只看又一人從東面跳出，一個身影從空中緩緩落下，身輕似燕，飄如柳絮。一身粉衣，如一隻粉色蝴蝶，靈巧而又利索，身法快如閃電，眾人只覺一道寒光閃過，那王思同一面大旗已被這位女俠斬斷，掉落在地。

只聽那周邊百姓眾人朗聲大笑喊道：「馬夫人威武……馬夫人威武……」原來，這就是人門門主馬蓮，馬門主。待她穩穩落地，利索的將劍入鞘，還有那嘴角微微上揚的俏皮一笑，真是個女中豪傑。

尤溪秀看得這女子中年模樣，但這身子極富韻味，臉雖不如少女那般晶瑩剔透，卻無不透露著成熟女人的美。烏黑的眼睛，淡淡的眉毛，額頭一點硃砂紅痣，秀髮長至腰間。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樑，櫻桃色的紅唇，讓她更加動人。

眾兵卒見大旗已倒，紛紛丟下武器，舉手投降。老乞丐大笑道：「你們既然投降，我絕不殺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的大帥王思同，這三門峽六鎮三十六村，歸我老叫花管，這碼頭也歸我老叫花管，這是當年長安知州劉遂雍親自上報朝廷，封我為知寨，下轄六鎮三十六村。如今他趁我不在，我寨中三位門主不是他的對手，丟了這碼頭被你們奪取了，抓我村民充兵修路，全是我們技不如人，我也不與他計較。如今老叫花我回來啦！他拿去的，我自會拿回來。」

士兵只靜靜聽着，那老乞丐怒道：「你們聽見沒有？」兵卒們忙回道：「記下了！」

老乞丐笑道：「你們走吧！」

那士兵們都你扶着我，我拖着你的開始撤去。只聽一人突道：「不準走！」只看一個白衣秀才自人群中走了人前來，只看他四十齣頭，身長八尺，面目清秀，一身白衣，腰間別着判官筆，手中持着白羽扇道：「寨主，不能放他們走，他們可傷了我不少兄弟！」

哪知這老乞丐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怒道：「你還有臉說？你作為我香山大寨的門主，身居第二把交椅，是如何丟了這碼頭，還讓他們抓去五百多壯丁？」

只聽那馬蓮忙求情道：「大哥！此事不怪白二哥。那王思同着實厲害，白二哥為保護百姓和其大戰八十回合，手臂都被挑傷了，現在還沒好呢！」

老乞丐聽了，神情緩和了不少道：「八十回合？二弟武功不敢說獨步天下，可一支判官筆也是少逢敵手，盡然八十回合就敗了？」

只看那書生羞愧難當，頭也不敢抬。諸葛洪回道：「確實是，自二哥受了傷，便閉寨不出，給我和馬三姐下了死命令，沒有他的允許，不得擅自出門迎戰。」

老乞丐道：「二弟，是我委屈了你？」轉眼又對諸葛洪道：「你二哥做的對，連他都不是那王思同對手，你們去了，也是白白送命。」

諸葛洪道：「我知道，只是覺得太憋屈了。」

老乞丐突然喊了一聲「慢著」，將那退走的士兵嚇了一個哆嗦。只聽老乞丐道：「幫我帶句話，告訴王思同，『從現在起，我來做他的對手』，隨時恭候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