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姐救弟

第四章姐救弟

然而一天就這樣平安度過了什麼事兒也沒發生,大家便有些懈怠,心道只是一個夢罷了,到底當不得真!

秋月絲毫也不敢放鬆的,可是自己幹了一天的活,汗流浹背的,而且去玉米地里幹活,蚊蟲特別多,身上癢得難受,她得去洗個澡才行。

臨去之前她特意囑咐秋玉道:「小玉,我去洗澡了,你看好弟弟。」

秋玉送了她老大一個白眼,不忿地反駁道:「一天過完了也沒見出什麼事,就你事兒多!」心中不以為然,這麼多人在家呢,弟弟又不是泥人,能有什麼事?

秋月知她不放在心上,無奈地嘆息一聲,又看父母和弟妹都在家吃飯,想必自己洗澡這會兒應當沒事,只得暫且作罷。

因為白天勞作,手指甲、腳指甲里髒東西特別多,女孩子畢竟是愛乾淨愛漂亮的,這一洗起來時間就不短了。

洗著洗著,驀地秋月心中莫名一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立刻就想到了弟弟,大驚失色、心急火燎地匆匆穿戴一番便跑了出去。

滿以為大家都在家裡,怎知秋月走出來一看,家裡一個人也尋不著了。

秋月大步邁出家門,見不遠處的曬穀場聚集了好些人,吵吵嚷嚷的不知在說些什麼。秋月顧不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三步並作兩步急急跑到曬穀場,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弟弟,秋月心中越發著緊,湧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她不管不顧地就大聲喊了起來:「陽陽,陽陽!」許是這聲音中的焦急和顫抖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吵吵嚷嚷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眾人紛紛疑惑地望向她。

李青山,凌英及秋玉秋菊聽到她的聲音都奔了過來,秋月焦急地大聲詢問:「爸,媽,陽陽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才發現——誰也沒帶著陽陽,一時間幾人大驚失色,心中紛紛打起鼓來。

李青山陰沉著臉,火急火燎地就四處尋找起來。凌英急得嘶聲大喊著:「陽陽——陽陽——」,沒頭蒼蠅似地到處亂竄。

秋月二話不說,用力分開眾人,像離弦的箭似的就往自家漚肥的水坑那兒跑。千防萬防,難道弟弟還是無法逃脫那悲慘的命運嗎?淚水滾滾而下,她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明明知道會這樣,為什麼要去洗澡?為什麼不好好看著弟弟?陽陽,陽陽你等著,姐姐來救你!你千萬不要出事呀!

幾秒間,秋月已奔到了水坑,這時漆黑一片根本什麼也看不清。她無瑕顧及是臟是臭,撲騰一聲就跳了下去,用手不斷地在池子里撈著。

李青山和凌英見女兒小臉綳得緊緊的直衝水坑而來,狀似瘋狂地不斷用手在水坑裡撈著,立馬也跟著跳了下去。

秋玉和秋菊嚇得嗚嗚地哭起來,手足無措地團團亂轉。村民們亦跟著過來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池子深度能達到秋月脖子,陽陽才四歲,那麼小,掉下來肯定是要沒頂的。秋月不斷地撈,不斷地找,只恨不得自己三頭六臂,好快一點找到弟弟。可是,她從最靠近路邊的池子一側開始找起,都找了半個池子的範圍了,還是沒有陽陽的影子。

一股絕望緩緩升起,秋月幾乎快不能呼吸了。就在這時忽然感覺手下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她心中狂跳,一把撈起提出水面,天,真的是陽陽!

陽陽已經失去意識了,秋月大叫道:「找到了,秋玉快,把家裡的鐵鍋拿來,倒扣在地上。秋菊去打一桶乾淨水,拿毛巾來,快快!」她邊說著邊動作迅速地抱著陽陽朝池子邊緣走去,很快就上了岸。

那邊秋玉秋菊都是機靈的孩子,一聽到姐姐的話,立刻便照做了。待得秋月與李青山凌英抱著陽陽上來,東西堪堪準備齊全。

秋月迅速將陽陽置於倒扣的鐵鍋之上,壓腹抬胸,以控出呼吸道中和腹內的水及臟物,很快就流出了不少黑水,散發出一股惡臭。

只是陽陽還未醒轉,秋月忙掰開他的嘴,見裡面果然還有不少髒東西,將他俯卧於自己肩頭,來回跑動,以顛出那些臟物。

眾人大氣也不敢出,緊緊盯著秋月的一舉一動,雖然不知道這孩子為什麼這麼做,但看她一臉認真,一切做起來有條不紊,竟莫名的令人信服,一時倒真的忘記了她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娃了!

秋月必竟年紀小,又是女孩,很快就滿頭大汗了,氣力已是不支。好在一番動作下來,陽陽終於是恢復了心跳。

秋月聽到弟弟的心跳聲,這才鬆了口氣把李秋陽平放在地上,自己卻因一陣折騰下來呼吸急促氣息不穩,全身虛脫了。只好對凌英說:「媽,你來,把陽陽的嘴掰開,往裡面吹氣。」一邊說一邊做示範。

凌英早已是淚流滿面,恐懼得站都站不穩了,她一直無措地看著大女兒的動作,陷入無盡的自責中。此時聽得女兒叫自己,不知從哪裡升起一股力量來,忙不迭蹲下身子,照秋月所說的做起來。

為母則強,她完全忽略了兒子身上那股惡臭,學著女兒的動作,嘴對著嘴給兒子吹起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陽陽咳嗽一聲,悠悠醒轉。秋月綳得緊緊的那根弦一松,整個人虛脫無力,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李青山、秋玉、秋菊紛紛急切地走上前來,一家人將陽陽團團圍住,再忍不住嗚嗚地哭作一團。

雖然陽陽醒了,可是——秋月想到前世,剛松下去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捉住陽陽雙肩急切地問道:「陽陽,你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沒?」

陽陽剛逢大劫,只是嚇得哇哇大哭,見大姐嚴肅認真又頗急切的樣子,邊抽泣著邊搖了搖頭。

但秋月哪裡能放心,對雙親說道:「爸,媽,雖然眼下陽陽看著沒什麼大礙,但我們還是抱去鎮衛生院瞧瞧才能安心呀,我聽說好些溺水的人因為腦子缺氧,可能會有一些後遺症呢。」

陽陽是家裡的獨苗,李青山、凌英夫婦聽女兒說得慎重,不敢大意。凌英連忙回屋收拾東西,李青山拿出家中所有積蓄,其實也只有八塊多錢,又去找自己大哥借錢。

秋月一邊將弟弟的臟衣服脫下,換上秋玉尋來的乾淨衣裳,一邊留意父親的動靜。眼見父親向大伯母走過去,然後不知說了什麼,父親突然沉著臉又走了回來。倒是青平叔看了他們一眼,突然飛快地返身跑進了自己屋裡。

李青山有三兄妹,他是老二,還有個哥哥和一個妹妹。秋月的大伯這兩天不在家,他是個泥瓦匠,這兩天帶著十八歲的兒子上外邊給人做活去了。

秋月回想剛才情景,秋陽出事,自家大伯母和堂姐竟是連近身都沒近身,只遠遠地站著觀望呢,她心中生寒,只暗暗記下了。

這時恰逢凌英收拾好東西,李青山也不言語,背起兒子,大步向村外走去。凌英回頭沖秋月吩咐道:「秋月啊,你在家看著家,照顧好兩個妹妹。」

「媽,還是您在家吧,我跟爸帶陽陽去衛生院。」

凌英堅定地搖了搖頭,大步追著丈夫和兒子而去。秋月嘆了口氣,自己心疼弟弟,可母親更心疼兒子呀,此時若她不在兒子身邊,叫她如何能安心呢?

青平叔急匆匆出來,見凌英夫婦已經離開,忙不迭就追了上去。

秋月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湧上些許暖意。以她活了兩世的閱歷,有什麼不明白?青平叔想必是見父親在伯娘那沒借到錢,回屋拿了錢要借給自家呢。

上輩子自己從不關心這些,也就無從得知誰好誰歹,這一世她早發誓絕不再像以前那麼活,便將一切暗暗記在心中。

鄉親們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她也無瑕應付他們。回頭招呼兩個傻愣愣、仍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妹妹回房,便率先向房中走去。

她這一身的惡臭,當時心急弟弟的安危無瑕顧及,現在可是一刻也忍受不了了,她得立刻打水洗漱一番才行。

回到屋裡秋月忍不住問道:「我不是早說過要看好陽陽嗎?你們去幹什麼了?我洗澡時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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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種田之愛情事業兩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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