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逃兵

第187章逃兵

劉景峰跑了,卻並不是像趙鑫以為的那樣。他首先去的是通訊連,正在值班的李清見著劉景峰時生生嚇了好大一跳,這,這小瘋子今兒可真真是名副其實了,一張臉拉得老長,眼神滲人得很,遠遠看著都讓人想要退避三舍,看著真跟個瘋子沒什麼兩樣。

「怎,怎麼了?」

劉景峰充耳不聞,「電話!」

李清一愣:「什麼?」

劉景峰不耐煩的一把拽開李清,拿起李清的話機就拔了起來。李清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吶吶道:「這,部隊的電話不能隨便打的,你——」

劉景峰彷彿沒聽見似的,只冷著一張臉死死捂著話筒,電話里很快傳來了一個聲音,卻並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

「喂,這裡是雲月制衣有限公司,請問你找誰?」

劉景峰嘴唇動了幾下,喉結不斷滑動,好久才終於壓下幾分暴虐的情緒,沉聲道:「秋水哥,是我!」

接電話的李秋水這才聽出劉景峰的聲音來,笑道:「呵呵原來是你呀,最近還好吧?部隊——」

話沒說完就聽話筒里傳來劉景峰壓抑隱忍的聲音:「秋月呢?」

李秋水一噎,悶聲道:「她去桂市找藥材種子了,明天才能回來。」

藥材種子?你找藥材種子做什麼?驀的想到她那次一個人去購置布料和機器設備時的遭遇,劉景峰急道:「她一個人嗎?太危險了——」

「沒呢,曾慶洪也去了,那個人呀簡直太——」李秋水正想說那個人臉皮簡直太厚了,自己妹妹明明不理他,可他跟牛皮糖似的天天粘著秋月,可他話還沒說完呢,電話那頭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顯然是掛斷了。

他不高興的撇了撇嘴,這小子今兒也太沒禮貌了!哼,真是不可愛!

殊不知劉景峰聽到李秋水那句「曾慶洪也去了」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戾氣。

什麼時候開始,秋月竟然已經那樣信任曾慶洪了嗎?從前,他放任著曾慶洪在秋月身邊,是因為他看得出來,秋月對他並無男女之情。

礙著曾慶洪救過秋月,是秋月的救命恩人,自己雖然知道他對秋月有所企圖,卻也容忍了下來,可如今——他眸子里波濤洶湧,有如暗潮湧動的大海,不過片刻,他已下定了決心。

於連長剛倒了杯水,正想喝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了。

看到來人是劉景峰,於連長笑道:「你小子,跑得夠快的呀?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劉景峰充耳不聞,只定定的看著於連長道:「連長,我要休假!」

於連長一驚,水也不喝了,忙把杯子放在桌上問道:「怎麼了?家裡出事了?可我聽說你家也沒什麼人了呀……」

劉景峰面沉似水,只冷冷道:「我要休假!」

於連長一噎,頓時來了脾氣,沉著臉訓斥道:「嘿,你小子,你一個新兵蛋子過年時才剛回去,現在休什麼假?你當部隊是什麼地方?」

劉景峰垂下眼瞼,片刻后復又抬起,定定的盯著於連長:「批還是不批?」

於連長震驚的瞪著劉景峰,這小子今兒吃錯藥了吧?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出言不遜!當下他的臉又黑了三分,冷冷道:「不批!你——」

話沒說完,又是「砰」的一聲——門關上了,而劉景峰——不見了!於連長氣得臉都黑了,這小子簡直是膽大包天呢,反了天了他?

劉景峰頂著一張生人匆近的臉身形如風地來到了自己的宿舍,趙鑫納悶的看著一身煞氣的劉景峰,不解的道:「咋了?這升班長不是挺好的事嗎?怎麼還跟有人搶了你老婆似的?」

他本是一句玩笑話,不料劉景峰驀的抬頭,狠狠的瞪了趙鑫一眼,而後推開趙鑫走到自己的壁櫃旁,在壁櫃中的帆布包里翻找起來。

趙鑫被瞪得下意識後退一步,大惑不解,怎麼一臉要吃人的模樣?難道說真讓自己給就中了?這小子那跟他眼珠子似的小姑娘被別人給拐跑了?

不得不得趙鑫真相了,趙鑫見劉景峰從帆布包里掏出了這幾個月發的津貼,而後一聲不吭的就往外面跑,頓時嚇了一跳。

連忙追了上去,大喊道;「你上哪兒去?拿錢幹啥?」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在部隊里根本沒有用錢的地兒,這小子拿錢是想幹什麼?

劉景峰腳步一頓,趙鑫是他除了秋月一家人之外的第一個朋友,兩人一塊與劫匪博斗,一塊來到部隊,又分到同一個連隊、同一個宿舍,早已建立起了親於兄弟的深厚情誼。

如今——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劉景峰十分清楚,一旦他走出這一步,就再也無法回頭。想到這裡,他留戀了看了眼身上的軍裝,以後怕是再也沒機會穿了!

他神色複雜的盯著趙鑫,「我——要走了,你好好乾,保重!」說罷轉身就要走。

趙鑫一聽頓時大驚失色,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一把揪住劉景峰的胳膊:「你什麼意思?給老子說清楚!」

劉景峰抿著唇,不說話。趙鑫怒了,大聲喝斥道:「你是想當逃兵?哈,哈哈,我是真沒想到呀,當初那個一腔熱血說要在部隊建功立業的小瘋子,如今竟然想當懦夫!」

聽到「懦夫」二字劉景峰驀的抬眸死死盯住趙鑫,太陽穴猛跳,下頜咬得太緊鼓起一道道青筋。好半響從才牙縫裡蹦出三個字:「我不是!」

趙鑫冷笑:「你都要當逃珍了,不是懦夫是什麼?」

劉景峰:……

趙鑫見他神色間流露出幾許痛楚和掙扎,也緩了語氣,「發生什麼事了?當我是哥們的話就別藏著掖著!」

劉景峰迎上趙鑫關切的眼睛,幾經掙扎終道:「我必需走,否則——我所做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趙鑫還想再問劉景峰卻一把甩開他的手,大步朝前走去。趙鑫大急,匆匆追了上去……

劉景峰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人給攔住了,部隊可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他一時心急竟然忘了這碴兒!望著那幾個負荷實彈的站崗兵,劉景峰眸中閃爍著狂暴的冷芒……

當趙鑫氣喘吁吁的追過來時,見到的就是劉景峰迎著站崗兵士衝過去的身影,頓時嚇得他險些跌倒……

秋月此時正身處桂市,對發生在劉景峰身上的這一切渾然不知。本以為那次強吻事件過後,曾慶洪應該沒臉來見自己了,可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實在太過天真了!

必竟曾慶洪這傢伙的臉皮和腦迴路是完全異於常人的,他不但沒有絲毫愧疚,反而愈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以前來找自己至少還會避著點兒人,可如今——他是怎麼張揚怎麼做,彷彿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似的。如今秋月已經完全不敢想像自己的名聲是什麼樣兒了。

強吻事件之後的第一次見到曾慶洪,秋月冷著臉視線彷彿冰刀似的從他身上刮過,而後該幹啥還幹啥,彷彿曾慶洪從不曾存在過一般。

曾慶洪絲毫不以為意,也沒有了那天晚上的狠厲,又恢復了從前的嘻皮笑臉,「秋月幹嘛呢?要我幫忙不?」

秋月不搭理她,仍舊在包下的那四個山頭上跑著,心中思量著如何開山。「大伯,這塊兒的山坡裡面埋了些石頭,到時候恐怕有些困難——」

李青遠還沒開口呢,曾慶洪連忙奔了過來:「石頭好辦哪,我給你弄點炸藥來,炸平就完了。」

秋月彷彿沒聽見似的,繼續向前走,「大伯,這裡有個泉眼,到時候可別破壞了……」

秋月話還沒說完,曾慶洪連忙討好的說:「對對對,這個留著挖口大井,到時候還能澆灌藥苗,呵呵……」

秋月抿著唇冷冷瞪了他一眼,李青遠忙打了個哈哈:「呵呵,正是這個道理。」

李青遠如今並不討厭這個青年人,他覺得這人雖說是個混混,可以前也就是些小打小鬧的事,並不出格。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也很少聽說他做什麼壞事了,是以見侄女兒前兩天還和人家有說有笑的,今兒突然態度來了個大逆轉,一下就猜到兩人這是鬧彆扭了。又見曾慶洪腆著臉一個勁的賠小心,便有了幾分同情。

「秋月呀,要不你們看,我地裡頭還有些事,就不陪你了。回頭你看好了再跟我說,我安排工人照你的意見做就成了。」

秋月一臉黑線,大伯這是啥意思嘛?相較於秋月的氣悶,曾慶洪卻立刻朝李青遠遞過去一個感激涕零的眼神,而後樂滋滋的說:「沒事沒事您去忙,秋月這兒有我呢。」

秋月冷冷瞥了他一眼,轉身跟上了李青遠的步伐:「大伯等等,我這看得差不多了,就照剛才說的做吧。」

曾慶洪:……

唉,不過就是偷了個香吻嘛,秋月你這要懲罰我到什麼時候呀?曾慶洪無語望天,內心默默的滴血……

當時聽了那嘴碎婦人的話他確實氣壞了,覺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踐踏,這才氣急敗壞的跑去找秋月質問。當時一氣之下,還對秋月做出那樣的事,也難怪她生氣。

後來,他想通了,感情的事沒什麼公平不公平的,秋月待他一直淡淡的,可誰叫自己就是認定了她呢?

想到那天晚上的那個吻,雖然最後讓秋月給咬了,但這並不防礙他自得其樂。親都親過了,這媳婦算是沒跑了吧?哎呀,想到秋月以後就成了自己媳婦了,兩個人每天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曾慶洪就樂得有點兒找不著北了……

只是眼前——唉,還是那句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曾慶洪搖頭嘆息一聲,匆匆跟了上去,「秋月——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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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種田之愛情事業兩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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