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路遇奇人

第178章路遇奇人

曾慶洪離開泉水村之後,一個人走在路上,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鬱悶。他一直以為自己和秋月的關係十分親近,一直以為秋月就像會像自己對待她一樣的對待自己,可是——先前是劉景峰,現在是煤礦的事,血淋淋的事實,一次又一次的擺放在他面前,讓他不得不清醒地認識到:其實李秋月根本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親近自己,或者應該說在她心裡自己的位置肯定不如她在自己心裡的位置一樣重要!

開煤礦這個主意是她先提出來的,那肯定是得有她一份兒呀,怎麼怎麼可能去吃獨食呢?

她竟然說什麼先小人後君子,竟然說要簽什麼協議,難道自己在她心裡就是那麼不值得相信的一個人嗎?

曾慶洪心裡煩躁極了,想到極處看到路邊有一塊小石頭,一腔怒氣無處發泄,衝上去一腳把那石頭給踢得飛出去老遠,然後「咚」的一聲落到了路邊不遠處的小溪里,濺起好大一串水花兒來。

嘗到了甜心的曾慶洪突然發現,原來這樣的方式能讓自己心裡好受許多,於是——路邊的石頭接二連三的被他踢飛,水面上更是響起了接二連三「咚咚咚咚……」的響聲。

迎面走過來兩個挑著擔子的小年輕,察覺到別人異樣的目光,曾慶洪把眼一瞪,橫眉冷對,大聲喝道:「看什麼看?滾!」

那兩人一眼就認出他來,心中一驚,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曾慶洪得意的挑了挑眉,果然還是橫著走的感覺爽哇!

自己多威風,多有范兒呀!也就李秋月那丫頭,老看不到自己的好!想到這裡曾慶洪的得意瞬間煙消雲散,沉沉的嘆了口氣:「唉——」

「噗——」

哪來的笑聲?竟然有人敢笑自己?曾慶洪剛緩和下來的臉上再次升起了烈焰,他氣呼呼的左右一看,就見自己身前不遠處的田梗上,正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這少年身穿軍綠色棉襖,又長得濃眉大眼,看著挺精神的模樣,不由得讓人想起一句歌詞來:「雄糾糾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啊呸——曾慶洪暗自啐了一口,自己這都想的什麼呀?這小子竟然敢笑自己,那必需不能忍啊!

曾慶洪嘴角一歪,壞壞的笑了,一步一步朝少年走去,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你——笑我啊?」

那少年毫不畏懼的迎上曾慶洪的視線,很光棍的承認:「沒錯啊,我就是在笑你……」

曾慶洪:……

說好的嚇得面無人色,瑟瑟發抖,磕頭求饒呢?特么這麼直接的承認了,還一臉理直氣壯是腫么回事?

那少年似乎是為了應證曾慶洪的確可笑,一邊說一邊扯著嘴角笑了兩聲:「呵呵,你說你,這麼大一個人竟然跟一塊小石子兒置氣,你說你可笑不可笑?這也就罷了,人家只是看你兩眼,你竟然還不許人看,天底下除了大姑娘的身子不許人看,我還沒聽說過一個大老爺們不讓人看的……」

曾慶洪的臉越來越黑,頭頂甚至形成了一個幾乎肉眼可見的風暴旋渦,一雙鐵拳捏得咯吱咯吱直響……

可惜那少年置若罔聞,仍一本正經的說:「最最可笑的是,你自己欺負了人,竟然還——哈哈竟然還嘆氣?跟你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你說你是不是很好笑?」

說著少年竟然叉著腰,仰著頭,「哈哈,哈哈哈哈……」竟是笑得不可自抑,彷彿見著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一般。

曾慶洪:……

完全被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給整懵了,一時間之間有些怔愣,竟然忘記了自己醞釀了許久的那個念頭。直到十秒過後,才乍然醒過神來,這下曾慶洪是徹底怒了,怒不可遏的怒,怒發衝天的怒……

「笑——你——妹——」曾慶洪一字一句的一聲暴喝,直驚得魚兒沉入水底,鳥兒紛紛離林,宛如石破天驚,天雷降臨!

可惜——那少年仍舊一臉無畏,無比認真的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曾慶洪,說道:「我沒有妹妹,我笑的是你啊!」語氣無比認真,無比淡定,無比——無辜。

曾慶洪:……

媽呀,這哪裡來的怪胎?這丫腦子有毛病吧?曾慶洪一隻鐵拳舉在半空,遲遲忘了落了,一臉糾結的看著自己的拳頭,我這到底是打呢,還是打呢,還是打呢?

兩人僵持了半分鐘之久,那少年突然驚叫:「呀,你不會是想打我吧?」語氣無比的震驚,彷彿剛剛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似的。

曾慶洪:……

突然發現自己今天無語的次數比過去十八年還要多!真是森森的憂桑鳥……

瞬間感覺自己竟然在和一個白痴生氣!這樣的感覺讓曾慶洪覺得自己也是個白痴!簡直累覺不愛!

曾慶洪鬱悶到差點兒吐血,默默的收起拳頭,默默的轉身,默默地——離去。

剛走沒幾步,突然身後傳來一句:「什麼嘛?白痴!」

曾慶洪腳步一個趔趄,差點兒跌倒……自己竟然被白痴罵白痴,那自己是不是就是個最最大的白痴……啊啊啊,簡直不能忍!

曾慶洪驀地轉身,吡牙裂嘴的就要衝將上去,卻見那少年突然就笑了,曾慶洪深深的打了個寒顫,心想:有誰要挨揍了竟還笑的嗎?果然是白痴啊!

下一秒就見那少年揚起右手拚命的揮舞:「嘿——我在這兒,這兒——」

然後曾慶洪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哎呀,寶兒,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害我和你爹都快擔心死了,你這孩子……」

最後曾慶洪渾身僵硬的看著那個「寶兒」笑得跟撿了寶似的飛奔到一個氣質高雅不似農村婦女的婦人身邊。

曾慶洪於風中凌亂了……突然感覺自己或許十八年以來都錯了,其實自己真的是個白痴?

就在這時,一個長得又白又胖的中年男人擦著汗跑了過來,離著老遠呢就嚷嚷開了:「哎喲,寶兒呀,你跑哪兒去了?可差點兒把你親爹的魂都給嚇飛嘍……」

曾慶洪嘴角一抽,瞧瞧這兩口子,說出來的話都跟事先排練好了似的。看著那一家相認的畫面礙眼至極,曾慶洪拍了拍衣擺,就欲離去。

就在這時那白胖子抽空警惕的瞥向曾慶洪,一副防狼防盜的模樣,曾慶洪突的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氣的,而是驚的!這白胖子竟然是——解放前有一個竇家,這竇家乃是太平鎮赫赫有名的大地主,據說整個太平鎮有三分之二的土地都是竇家所有。

眼前的這個白胖子,大名竇衛國,可是竇家五代單傳的一根獨苗!傳到他手上雖說被批鬥過,戴過高帽過游過街,小的時候據說很是吃過一些苦頭。

可架不住人家家庭底蘊好哇,雖說鬥地主那會兒好些東西都充了公,可大家私底下都猜摸著,這丫家裡肯定還藏下好些東西呢!

眼下國家政策變了,不再斗資產階級了,這些年竇家就又起來了,甚至有人活靈活現的說,親眼見過他家從地底下挖出一罐一罐的金條、銀元……一家人天天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的確良、將軍卡……

曾慶洪瞬間眼前一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自己不正為了開煤礦缺乏資金而傷腦筋嗎?這不現成的「肥羊」就送上門來了!

哈哈哈,曾慶洪在心底狂笑三聲,腳步一轉,桃花眼微眯,堆起一臉的笑就迎了過去。

「哎呀,這不是竇叔嗎?我老遠瞧著就像,除了您,整個太平鎮再找不出像您這麼福態的人來,呵呵哈哈……」

竇家一家三口齊刷刷的扭動脖子,轉頭看向這個笑得一臉怪異,一看就沒安好心眼的青年。竇衛國可不像他兒子,他精明著呢,因著小時候吃過的那些苦,是個最會察言觀色的主兒。

這會兒也認出曾慶洪來,礙於他「凶名」在外,便也堆起一臉的笑道:「哎呀大侄子呀,哎呀都這麼高了,真真是一表人才呀,哈哈呵呵哈%」

嘴裡雖然笑著可那一雙眼睛卻是警惕的盯著曾慶洪,彷彿老鷹護小雞的把自己的寶貝兒子護在背後。

那濃眉大眼的少年卻幾次想要探出頭來,又被自己的父母不動聲色的藏在了背後,曾慶洪:……

真是卧槽了!老子是洪水猛獸還是怎麼的?至於這麼防著我么?

「哈哈,竇叔,這是上哪兒去呀?」心中雖然暗罵不已,曾慶洪臉上還是堆起了一臉的笑容。

竇衛國同樣堆著一臉僵硬的笑道:「上親戚家來拜年,這不正準備回去呢。」意思是我們要走了,就不跟你多說啦,您好走不送咧!

可偏偏今日曾慶洪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跟他攀扯上關係了,註定他這如意算盤是打不響嘍!

只見曾慶洪一臉驚訝的說:「呀,您要回家了啊?我正巧同路,遇見即是有緣,咱一塊兒走罷!」

竇衛國頓時跟吞了只蒼蠅似的……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叫你嘴賤!

曾慶洪笑呵呵的,只作不知,心中思量著如何取得這人的信任,如何從他手裡把錢給他摳出來……

而竇衛國則一臉菜色的思索著:怎麼才能擺脫這個煞星呢?

一旁的竇夫人原本一直一聲不吭地作壁上觀,臉上掛著優雅的笑容,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這會兒卻突然輕飄飄地說道:「你家在曾家坪,我們家在沙家灣,好像不同道呢!」

要說這竇夫人來歷也不簡單,據說同樣是名門出身,而且來頭比竇家還要大。但也正因為這個,在土改時期,比竇家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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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種田之愛情事業兩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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