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日不見 如隔三秋

第23章 一日不見 如隔三秋

第23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今個一早,彭家學堂的老先生因為身體不適沒能到堂。於瑞從候府出來自然是立馬回家了,但於承並沒有像哥哥那般行事,他早在幾日前就托鐵林給小蕾帶信今日要過去看望她。只不過當時說的是下午時分過去。

難得的風和日麗天,陽光照射下來人都感覺暖洋洋的,街道上的小販嚷嚷不停,還有衣衫不整的乞丐兒拿著個破碗搖搖晃晃,遇到行人便伸出碗來要錢。心腸不好的人兒會將自己對生活的不滿宣洩到他們身上。一個穿著富貴的人,帶著鄙夷的面孔,話不說一句腳就把那個乞丐兒踢翻了。

乞丐兒趴在地上沒有動靜,看熱鬧的行人圍成了一個圈,嘰嘰喳喳地開始議論。那個富貴人也不慌張,嘴裡說著:「家父溫傅雋,家父溫傅雋。」

路人一聽,大失驚色。紛紛掩面以示敬畏。

溫傅雋何許人也?此人乃是泉州的漕司轉運使,負責這一路的財政和監察。溫傅雋平日里為人低調,在泉州眾多官員之中風平也算是上上的。但無奈他有一個混混一般的兒子,便是這個富貴人兒。

他原叫溫致書,早年喪母后便性情大變。從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轉變,父親很是無奈自覺心中有愧與他,對溫致書便放任不管,由著他的性子去了。

溫家本是書香門第,溫傅雋的叔伯原先是太子太保,叔伯有意提拔他,畢竟溫傅雋本身是個有大才華的人,在加上他是自己小輩,溫家叔伯便在太後面前進言提他做了個轉運使。

這些話兒就先不提了,以後也會慢慢細說。

於承一路連跑帶蹦,帶著美麗的心情打算去看看在城南的小蕾。但一出門便遇上這事了,作為一個見義勇為的好青年,他立馬挺出身來。

於承一臉憤怒的盯著溫致書看,極度的憤怒下導致他忘記了先看看躺在地上的那個老乞丐兒。

於承用手指著溫致書說道:「你,不管你是誰都不能無端欺負別人。」

溫致書不屑地看了於承一眼,轉身打算離去。

於承看他不打算理會自己於是大喊:「你站住。」

「怎的?你要如何?」溫致書輕蔑地說著。

於承在說話間把地上的那個老乞丐兒扶了起來,老乞丐嘴裡念叨著謝謝、謝謝。

「你必須給老人家道歉。」

溫致書一臉詫異的望著於承,他一個堂堂轉運使的兒子要給一個老乞丐兒道歉?開什麼玩笑。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聽到這麼滑稽搞笑的要求,溫致書不禁冷笑起來。

「你笑什麼?有甚好笑的?」

溫致書大笑起來:「我笑你不通世事,如果是旁人都應該是裝作沒看見,然後一走了之。」

「我於承可不是這樣的人。」

溫致書打量了他一會,開口說道:「於承我知道你,你哥哥叫於瑞,你父親是知府大人。」

「別說這些沒用的話,快給老人家賠個不是。」

這時老乞丐兒不敢自討沒趣,打算拾起破碗匆匆離去,卻被溫致書攔了下來,他朝乞丐的碗里丟了幾兩散碎銀子,然後揮手示意老乞丐兒可以走了。

於承只當溫致書是用銀子給老人家賠不是了。便沒有再多話。

「你真是個有趣的人,改日致書定登門拜訪,還望於家公子不嫌棄。」

於承雙手抱拳向他行了個禮,然後說了句:「恭候大駕。」

說完,兩人朝著不同的方向離去,於承現在心裡著急地很,他想早些趕到城南的老宅子,好偷偷地見上小蕾一面。

臨近正午時分,於承站在老宅小門面前。他一邊整理自己被汗水打濕了許多的衣裳,一邊等待小門被裡面的紅葉開啟。

而宅子裡面,我們的小蕾正在熱火朝天的和她的姐妹們忙碌著。

楊嬤嬤一大早便叫醒了所有還在熟睡的人兒。今天是正式上課的日子,要搞得隆重一些。

前兩日幾個姑娘們都各自露了自己的功底出來,楊嬤嬤鬆了口氣,還好都算是有些底子的,教起來可能舒服些。

她們先從插花學起,這插花可是門大學問。楊嬤嬤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來回踱步,激情澎湃的講著:「插花要講究花的優劣品種,花中以牡丹為之最珍貴,但沒有牡丹的話也不是不可,這是其一。其二:對於不同的場景不同的人來說,要如何去插花如何去擺放也是有學問的,最後一點就是花的結構設計,要做出層次感來。」

幾個姑娘們紛紛點頭,對於楊嬤嬤的學問她們很是佩服。

「好了,姑娘們試試吧,老身在一旁看著。」

小蕾攆起一枝杜鵑花來,這是她最喜愛的花之一。她小心翼翼地將花放進花器里,一個用藤條編製而成的花器,簡單卻又不失高雅。

在放一些別的顏色的花來,都是她精心挑選的,一眼看上去,整體呈現出來的效果並沒有那麼華麗模樣,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樸素。但楊嬤嬤還是點名表揚了小蕾的作品,作為第一次插花的人來講,小蕾確實是有些天賦。

相反陳沐就沒有小蕾那麼有天賦了,她沒有一心扎在這個學堂里,內心總是想著汴京的事情,她日日都在期盼能夠找出那個幕後元兇來,究竟是誰?是誰與我們陳家有如此的深仇大恨,非要趕盡殺絕才肯罷休。一想到這些陳沐就咬牙切齒起來。

一旁的陳芯看出了陳沐的心思來。

「沒事的,會好起來的。」她輕聲說道,然後將手握住陳沐的手。

陳沐望著眼前的姐姐,流下淚來,好在楊嬤嬤並沒有看見,她正在專心的看小蕾的作品。

陳芯用手輕輕地把她的眼淚擦拭掉,然後說:「插花吧,別想太多了。」

「嗯嗯。」陳沐像是充滿了幹勁一樣,認認真真地擺弄起那些花枝來。

四個姑娘的插花作品擺放在一起,楊嬤嬤一一給它們做點評。小蕾的淡雅清新,各類的小花襯托出主花的特點來。杜鵑隱居其中,紅綠相間,著實漂亮。但也有不成熟的地方,那便是小蕾選的花器十分漂亮,被花器搶了幾分眼,楊嬤嬤說到這一點時,語氣明顯加重了許多。

還有就是陳沐陳芯的,陳芯插花的作品過於華麗,五顏六色的花搭配在一起,看了一眼之後心中難免會有不想在看的心情。

陳沐稍微好些,畢竟她今日有些憂愁,所以她插的花看上去,略微帶些灰色。楊嬤嬤搖搖頭說了句:「難登大雅,還是得好好練練。」

小蕾聽楊嬤嬤說這些話兒時,內心著急地很。她想著於承是不是快到了?紅葉有沒有接到他?有沒有給旁人瞧見了?這一系列的心裡活動讓她坐立不安。她現在恨不得馬上,離開課堂!

「好了,各位姑娘們今天也累了,各自回去歇息去吧。」楊嬤嬤好像看穿了小蕾的心思一般,把話兒說到她的心裡去了。

小蕾顧不得姐姐的叫喊,一骨碌地直往偏門走。她現在的內心激動得很,像是在干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一般。又不能讓人知曉。

此時此刻,紅葉已經領著於承換好了衣服—老宅子裡面那些小廝的衣服,等候在一個偏僻的亭子內。

紅葉調侃於承說道:「於家公子真是好雅興,我家老爺府上的亭子不夠還要追到老宅子來。」

於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是,紅葉說教訓的是。」

「那你以後還敢來嘛。」小蕾的聲音從亭子小路的盡頭傳來,一個親切而又熱情的聲音。

於承回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好像是才兩三日沒見吧,是嗎?不是嗎?為什麼我感覺像是過了幾個春秋一般。於承心裡想著。

小蕾歪著腦袋,靜靜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這可把紅葉尷尬壞了,她咳嗽了一聲,然後像個瘋丫頭一樣說著:「你們就這樣看到天黑罷了。」

於承憨笑起來,小蕾惡狠狠地瞥了她一眼。如此好的場景偏偏有個大煞風景之人。

小蕾拉著於承的手跑起來,她打算甩掉這個礙事的丫頭,但笨笨的紅葉沒有反應過來,也跟著一起跑了起來。

沿著亭子是一個小湖,這裡平時少有人來,因為丫鬟、小廝們都在門前各自忙著做自己的事情,也沒有閑暇時間來到處溜達。

於承和小蕾走在前頭,紅葉在後面慢慢跟著。小蕾心裡罵著這個不懂事的丫頭,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什麼甜言蜜語的話兒我也不想多說了,他們就這樣依偎在湖邊,看夕陽染紅了天。一朵朵雲兒,換了個顏色,暈紅暈紅的。

小蕾無力地說道:「怎麼太陽都要落山了呀。」

於承不語,他想多看一會兒懷中的這個美人。

可憐那紅葉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草地外給他們把風,她並不覺得有多浪漫,只是感覺今天的風比昨天大了些,還比昨天更冷了些。

晚風就這樣一直吹著,吹走了遠處的暈紅,連同夕陽也一併

吹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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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細雨絲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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