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雨

時間流逝得極快，世子殿下已到了怒山關。

怒山關已然是李王朝的邊疆之邊疆，可以說是了無人煙，甚至連走獸飛鳥都不曾見半點蹤跡，可以說是真正的荒蕪之地。

柳白兒看着眼前荒涼的場景，撇嘴問道：「來這地方，有什麼作用嗎？」

趙戎生沉默不語。

本以為來此會有人接引，哪知道這根本就是個荒地，別說人煙，就是飛禽走獸都不見半點。

倒是老黃牙臉上閃過一絲異色，隨即提醒道：「雖說此地宛若荒蠻，但卻有一絲淡淡的法則夾雜其中。透過法則，我似乎能夠感受到遠古大能產生的滔天戰意，雖說仍是比我不及。」

趙戎生微微一愣，見其如此開朗，嘆氣一聲，隨即露出笑容道：「就你也能和遠古大能比啊？」

老黃牙一橫眉，冷哼一聲道：「我怎麼不行？我一劍就能讓你半身不遂，看看你到時候還說不說我不行！」

趙戎生一縮脖子，連連搖頭道：「不敢說了，不敢說了！」

見世子殿下吃癟，柳白兒心中大感快活，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趙戎生瞪了其一眼，隨即道：「你要是再笑，讓我就讓你這輩子都笑！別覺得我做不出來，你太上刀盟真敢與我靖王府開戰？」

柳白兒面色鐵青，被憋的一句話說不出口，只是冷哼一聲之後便不再說話。其餘人倒是默默坐在地上，他們都已知曉秦劍仙要去白帝城挑戰王朽木一事，心中都極其不舍，也知道世子殿下今日為何服軟，唯獨柳白兒一人如同一張白紙般天真。

此地畢竟遠古戰場，空間之中所蘊含的法則令人坐立難安。可柳白兒卻出奇安靜，凝神望去，她竟是在盤坐感悟這天地間的法則之力。

趙戎生早已盤坐感悟，這抄是父親為自己準備的機緣，自然不能錯過。來自遠古的神秘法則，若真能領悟一項，那是能立馬躋身一品的。

一行人中便有兩人冥想修鍊，其餘人縱然閑得哈欠連天，也不去盤坐。其間原由說來苦澀，竟是感受不到這天地間的法則。

假道士與方五雷相視而對，都能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不過隨即又開懷大笑，互相摟着肩膀，頗有份結為知己的豪邁。

老黃牙的臉色更加滄桑，時不時身軀會顫抖，似是已經來到白帝城，站在王朽木面前持劍而立。

不知過了多久，柳白兒睜開雙眼，眼中沒有朦朧，反而是一片清明。呼出一口濁氣，境界又更上一層樓，達到上三境二層，可稱之為二品。

趙戎生仍就冥想感悟，不為外界所擾。

柳白兒的提升不單單是境界，還有心境。行事多出一份穩重，卻也少了一份靈秀，這或許就是穩重的代價。

沒能感受到法則的二人對法則很是好奇，尤以假道士為最。

「你感受到什麼了？」

柳白兒並沒有炫耀，略微回想之後才淡然開口道：「風雨欲來！」

「沒了？」假道士睜大着眼睛問道。

柳白兒點頭道：「沒了。」

「那這算什法則啊？」

柳白兒點頭，同意假道士的話。

老黃牙被人尊稱劍仙，自然不是浪得虛名。開口為之解惑道：「山雨欲來四個字看起來是一段連續的話，實際卻是四個詞的代稱……」

聲音戛然而止，二人齊齊投去目光，期待其接着解答，可實際卻沒有下文了。

「還望先生接着為我解惑。」

「稱呼都變了？」老黃牙笑着回道：「我又不曾感悟到你法則，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些，這便是經驗。感悟感悟，那便是要自己去感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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