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冤家路窄
來到酒樓以後,靈秀兒招呼小二點了幾個小菜,曹瑜不會喝酒,便沒有讓上酒。
二人吃到一半,一行人吵吵嚷嚷地跑進來,原來氏樊四和黃守仁。
遇見他們了,真是不走運。
秀兒讓曹瑜趕緊吃,吃完就走。
曹瑜沒吭聲。
這邊樊四招呼小二以後,眼見地發現曹瑜兩夫妻。
「曹老弟,巧了,帶著婆娘來這兒吃飯?怎麼沒點酒啊,男人吃飯不喝酒這麼行呢。」樊四帶著一行人來到曹瑜這桌旁,攔著曹瑜的肩膀扯著嗓子大聲說話。
「來啊,老弟,去我那桌喝點酒兒。」樊四想招呼曹瑜過去喝酒。
曹瑜不想和他有太多牽扯,只能推辭:「不了,家中還有事,樊兄好意我心領了。」說著就要帶著秀兒離開。
「哎,那就不喝了,改天啊,改天,對了,我上次放的那把火不錯吧,不用客氣,以後有事兒可以叫我樊某人,我樊某人立馬安排,哈哈哈,大家說是不是啊。」樊四哈哈大笑,身邊的人也在陪笑。
曹瑜聽到此言,離開的步伐明顯一頓。
靈秀兒聽到「那把火」,臉色明顯不好看,出了酒樓就問曹瑜:「相公,那把火是什麼意思?」
「秀兒你莫要生氣。」靈秀兒身子不好,要是動怒,恐怕氣血虧損。
「李家的那把火是你讓樊四去放的?」靈秀兒不管不顧,開門見山地問他。
曹瑜不答話,見曹瑜無言,知道他是承認了,秀兒又追問道:「樊四為什麼會聽你的話?」
「我給了他一筆銀子。」曹瑜答道。
樊四如何會白給人幹活呢,自然是拿了好處的。
「你為什麼不同我說呢,是不相信我。」靈秀兒最生氣的不是曹瑜讓樊四放的那把火,而是曹瑜不告訴她,瞞著她。
他們是夫妻啊,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這個家已經拖累你很多了。」曹瑜是怕秀兒勞神,但秀兒最討厭聽拖累這種話了。
「難道我不是這個家裡的人嗎?我是外人?」秀兒被氣急了,自己就回了家,沒等曹瑜。
曹瑜回到家裡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小妻子還在生悶氣做著刺繡。
「娘子。「曹瑜坐到娘子的身邊,但是奈何小娘子回過頭去不看他,他又坐到小娘子的另一側,接過,小娘子又把頭撇過去不看他。
他只好嘆氣。
「哎呀。」秀兒驚呼一聲。
曹瑜慌忙問:「怎麼了。」
低頭一看,發現秀兒的手指被針刺破了,鮮紅的血滴到正在綉著的錦鯉上,錦鯉瞬見活了,掉在地上揮動著有力的尾巴。
男人將妻子受傷的手指含在嘴裡,為她止血,秀兒看著自己的相公,總算給了一點子的好顏色。
等血止住以後,曹瑜拿來水盆養起了錦鯉。
期間兩人一直沉默著,但總算一個陪笑,一個給好顏色了。
哎呀,有這樣一個相公,對他只能是沒脾氣了。
此時,丫鬟小菊來敲門。
「什麼事。」曹瑜隔著窗子問。
「今日下午有替學子祈福的場子,狀元郎張大人讓老爺您帶著夫人去沾沾福氣。」小菊如實傳話。
「知道了,你去吧。」靈秀兒應聲。
「相公,咱們去吧,正好放生剛剛的鯉魚。」秀兒主動和曹瑜說話。
曹瑜見娘子肯跟自己說話,心裡樂得沒邊兒了。
「好,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曹瑜滿口答應。
夫妻二人來到了河邊,發現河邊都是人,真是熱鬧,不少富豪鄉紳在放生錦鯉,張澤也在。
三人看見了對方,便點頭示意。
大家在看熱鬧的時候,有一個人卻在想著壞主意,那就是樊梅花。
樊梅花吩咐人把狀元郎的錦鯉換成了泥鰍,她想著待會狀雲郎看見盆子里的是泥鰍一定會很著急,到時候她帶著錦鯉前來相助,狀元郎一定會喜歡她,感激她。
正在這樣幻想著,突然,有人過來,她拿著錦鯉盆子的手一個沒接住,就滑了,人也被撞到了,錦鯉就這樣掉到河裡去了,自己身上也濕漉漉的,好不凄慘。
「張大人,請。」鄉紳邀請張澤一同放生錦鯉。
張澤讓小廝去拿錦鯉,接過小廝顫顫巍巍就過來了,一臉慌張。
「怎麼回事。」張澤皺眉問道。
「大人,這,小奴拿過來的就是錦鯉,千真萬確啊,不知道如何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小廝把盆子給張澤一看,張澤發現裡頭的錦鯉變成了黑泥鰍。
張澤眉頭緊皺,自己的小廝向來沉穩,斷不會認不出錦鯉和泥鰍,難道是招惹了什麼人。
縣令也過來湊熱鬧,一見盆子里的是黑泥鰍便哈哈大笑:「張大人,不會連泥鰍和錦鯉都分不清吧,不過,放生泥鰍和放生錦鯉一樣都是放生,都能沾福氣,都能沾福氣,哈哈。」
秀兒兩夫妻,看見一群人圍著張大人,變過來瞧是什麼事,知道了前因後果以後。
她拽著自己的丈夫的衣袖說:「張大人待咱們不薄,咱們不能讓他成為笑話,不如這樣……」
自己的小妻子都開口了,哪裡還有不答應的道理,曹瑜可沒忘記,出門前秀兒還在生自己的氣呢。
「都聽娘子的。」
「大人,您的錦鯉來了。」秀兒端著一盆錦鯉走進人群。
「大人,這黑泥鰍是我們家今晚的菜,我剛剛跟夫君出來買的,誰知道剛剛我湊熱鬧放在地上以後拿走的卻是大人您的錦鯉,這是民婦的過錯。」靈秀兒把責任都攬到自己頭上,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
「無礙無礙,錦鯉回來了,那就放生吧。」張澤對秀兒投以感激的眼神。
包括縣令起鬨湊熱鬧的眾人也不再嘲諷大笑。
張澤張大人的錦鯉入河了,眾人歡呼沸騰,狀雲郎的錦鯉可帶著莫大的福氣啊。
大家的臉上都充滿著喜悅,只有在大樹後頭的樊梅花穿著濕漉漉的裙子,惡狠狠地盯著靈秀兒。
「靈秀兒,又是你!此仇不報,我樊梅花就不姓樊。」樊梅花蠻橫地自言自語,轉而又在咒罵自己的婢女:「小翠那個死丫頭去哪兒了,讓我穿著濕漉漉的裙子上街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