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上游

時間從何而來？對於凡人說或許是日出日落，一日一月，一年一輪，但對於某些無上存在來說，時間不過是水，是河流。

而是河流必然就會有源頭。

時間的河流伴隨著混沌宇宙的開合滋潤著無窮世界。

而這個源頭就在宇宙開闢之初。

此時，在時間長河中，一隻青銅巨手正拽著一人長途跋涉。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費盡心思獲得「自由」的方魔。

而那大手的主人此刻正端坐在時間的源頭處，在他身旁還有幾尊看不清楚容貌，卻偉岸無邊之人。

這幾人，皆是此方宇宙開天闢地以來至高無上之人。

有人稱其為超脫之王，寓意為超脫中的王者，他們是繼普通超脫，大羅之後的另一個境界的存在。

這幾人，自號道君。

而那青銅大手的主人，乃是此次宴會的東道主，他名歸一道君，坐在他的對面有天一君，蒼一道君，穹一道君，以及時一道君。

這五人都是古往今來這片宇宙的最強者。

他們今日相聚在此不是討論如何瓜分開天時代的本源，而是討論這從下游不斷蔓延侵染過來的大劫。

此時歸一道君的青銅巨手從時間長河中鑽出來。

方魔普通一聲摔倒在地，他舉目四望，卻是見到五尊巨人盤膝而坐。

而他卻無宛如了渺小的螞蟻一般，方魔自然也是見過市面之人，他立馬一一向幾位道君行禮。

此時，天一道君開口道：「你這小螞蟻為何知道我等名諱？」

方魔以頭槍地：「小人方魔來自未來時空。」

時一道君道：「方魔，你無根無萍，既沒有過去又沒有未來，你知道該怎麼做對吧！」

眾人看向時一道君，身為道君天下間的事情，自然沒有所謂的秘密可言。

只要他們想知道，只需掐指一算，就能看穿人的前世今生。

此時，他們也知道歸一道君為何捉拿此人前來，此人與那未來的大劫有一番因果，若是能利用得當不僅能夠在未來的大劫中奪得更多的好處，還能將那些外來的人給驅逐出去。

天一道：「時一，你是我等中最擅長拿捏時空之輩，你可有什麼辦法阻攔此劫？」

時一：「此劫因那外宇宙之人而起，又因荒神界遲遲不墜歸墟，導致宇宙失衡，時空顛倒錯亂，我等秉承開天之志，昊日靈光，當撥亂反正，務必藉助此劫驅外敵撥禍根，讓時間長河回歸正流，讓此方宇宙平穩運行。」

蒼一道君道：「此言詫異，那劫難沒有白芲道君，也會到來，不過是早晚罷了。此方宇宙之於他們的宇宙乃是陰陽兩面，陰面有損，陽面何以獨存？再說了，白芲道君何時與我等為敵？我看，是你們私心太重。」

穹一道君開口道：「我等皆是合一，若是真鬥起來，此方宇宙恐怕在劫難逃。白芲道君曾求助我等，我等不幫便是，若還要強行加害，那陰陽兩面宇宙失衡，我等縱然高高在上，任憑宇宙破滅，雖不死不滅，但孤家寡人，還不如成那超脫之靈。」

歸一道：「諸位都有道理，卻都沒有道理。此方宇宙，本是我等棲息之地，自然不容許外人染指，白芲忤逆混沌法則，強行讓荒神界不墜歸墟，他以為這樣就能建立起一道屏障？可笑，那星空古路早已蹦斷，他若不強闖古路，何以引來災難？依我之見，我等一同出手，徹底將白芲隔絕在下游。」

時一道君道：「萬萬不可，強行斷開時間長河，我等也會降格，我看還是利用此人作餌，將來也有餘地。」

「善！」

「可，我覺得時一道君此言甚好。不過，最好還是讓荒神回去，歸一，你說呢？」

歸一：「可！」

話畢，歸一揮手，方魔被扇飛到十萬八千裡外，而在那裡卻有一處混沌小島。

此時的宇宙中，尚未有大域存在，這裡是開天之初，無數本源之力瀰漫，此時荒神正在吸納本源修鍊，他如今已至大羅之境，離那再衍地風水火的道君之境，僅僅一步之遙。

此時，歸一道君傳來法旨：「荒，你該回去了！」

荒神睜開眼睛，他看了看摔落在地的方魔卻是點了點頭。

「弟子，謹遵法旨。」

接著，荒神一把抄起方魔，卻是遁入時間長河中。

此時，歸一道君的青銅巨手趕來為二人護航。

上游之地可不止他們這幾尊道君，還有一些瘋瘋癲癲的超脫之靈，以及那混沌規則監察著這一切。

一片混沌宇宙，自然有其固有的法則，若是任憑人穿梭時空，那終究會弄出大亂子。

而對於混沌宇宙來說，時間長河的岔流越少，那這條河流的就越長越久遠。

至於，那岔流就是那些因為時空波動，而產生的異時空。

......

時間長河中游，方世玉等人所在的時空中。

此時，青悠尊者尋著蒼無留下的暗號找到了蒼無等人。

不僅如此，青悠也帶來了星空萬界的如今的情況。

一座隱秘的混沌小島上，青悠喘氣道：「不好了，邊疆要塞在你們走後受到了攻擊，東華帝君讓我給你帶信趕緊回去守邊。」

蒼無道：「東華此時已經趨近於超脫之境了吧？他再煉化當年仙帝留下的惡鬼，星空萬界內誰是對手？」

青悠道：「不只是這些，如今歸墟之地那邊也出了幺蛾子，在無盡深淵中有一群窮凶極惡的惡鬼衝出，他們毫無理智，滅了諸多島嶼，就連淺聖島都差點兒被擊沉。」

蒼無心頭一驚：「你是說，歸墟深淵中有惡鬼衝出來？不應該啊，那裡不僅有歸墟之主守候，天道之靈難道不管？」

青悠道：「天道之靈被人偷襲，又再次陷入沉睡！」

蒼無搖頭道：「絕無可能，我離開時，天道之靈強盛無比，幾乎與超脫無異，他待在星空萬界有我師傅的布置，絕無可能被人偷襲。除非.....」

蒼無看了一眼方世玉。

方世玉納悶兒道：「你看我幹嘛？」

蒼無沉聲道：「除非劫難提前降臨，但我並沒有收到師傅的通知。」

太昊道：「管他丫的，我們殺回去便是，這不，還有如來大哥嘛！」

是的，太昊拉著如來拜把子，如來拉著太昊入佛門。

佛門戒酒，戒葷，戒色，但是又沒說不能拜把子。

這在如來看來，拉攏以為潛力十足的准聖入佛門是一件甚好的事情。

而在太昊看來，能認一個超脫者當大哥，不就是沒有頭髮嘛，小意思，太昊當天就剃掉了頭髮。

不過，對於太昊所言，如來是拒絕的，他拉人入佛門，又不是為了幫人打架。

所謂佛門清凈之地，打架那是不行的，和尚嘛，都是吃吃齋念念經。

對於太昊的提議，如來當即表示拒絕。

而此時，青悠才發覺原來這裡有一尊超脫者。

他很好奇，這尊超脫者是誰？

蒼無道：「這是和我師父一起的。行了，青悠，你立馬趕回去告訴東華，讓他不要急，歸墟之地還有布置，實在不行就把方睿殺了祭天，應該可以阻擋一些日子。」

方世玉一臉懵逼的看向蒼無，他剛才說了什麼？殺了方睿祭天。

喂喂，你們是好基友好嗎？這就是所謂的基友情？

太昊也愣愣地看向蒼無，他沒想道蒼無能說出這種話來。

青悠頓了頓：「這不好吧，方睿畢竟是武神之子，恐怕......」

蒼無擺手道：「沒什麼好不好，再說他未必敢殺。你先說說，秩序一族的情況，這一次我們先去搞定秩序之主。」

青悠一愣，他看了看如來，以為這是他們請來的幫手。

「秩序之主這一次倒是小心翼翼一直在外圍貓著，具體在何處卻是不知。蒼無，莫非要先殺秩序之主？」

蒼無點了點頭：「殺秩序之主，取超級界源給這位遠道而來的如來大哥補補身子。」

如來眉頭一皺，方世玉卻暗自笑開了花。

「殺人給和尚補身子？哈哈...」

如來道：「施主這是何意？老衲乃是出家人，不殺生！」

太昊道：「大哥，不殺生，你不是要回家嘛，不殺他怎麼進入歸墟之地？不殺他又怎麼回到你的家鄉。這樣，到時候你負責鎮壓，殺人的事兒我們來做就可以了。」

方世玉點了點頭。

如來一臉無辜，按理說他是拒絕的，但是太昊又保證殺了那人超級界源給他。

如來其實也很好奇，這片宇宙的修鍊方式，要知道他所在的那片宇宙，聖人就是聖人可沒有所謂的超級界源。

當然，此時的如來也發現聖人原來是等同於超脫者的。

用蒼無的話來說，超脫之上是為大羅，大羅之上是為道君、

還別說，如來對於那之上的境界頗為感興趣，所以他需要研究了解。

而當眾人一致決定要去殺秩序之主時，最終如來卻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他還說：「阿彌陀佛，我佛從不殺生！」

方世玉笑笑不語。

與此同時，星空萬界歸墟之地，方睿所在的黑山動蕩，一尊尊半步超脫的惡鬼正從下面不斷爬上來，他們衝擊著之前由歷代超脫者布置下的禁制。

方睿凝望遠方，此時的歸墟之主極為虛弱，他手上托舉著的星空萬界好似隨時要墜下一般。

而就在此時，一把劍卻徑直地刺向歸墟之主的獨眼。

那是一把從無盡深淵中蹦出來的殘劍，歸墟之主痛呼一聲，卻沒有放開手上托舉著的星空萬界。

而一道模糊的人影也從星空萬界中飛了出來，它渾身漆黑，蟲頭人身。

此時，天上的時間長河，卻有一道道銀白色的閃電落下。

一名紫發仙人衝天而降，他厲聲呵道：「你是何人？」

然而那人卻抬手一吸，那斷劍向他手中飛去，紫發仙人提劍向那神秘人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