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破時空，鏈道果

無盡虛空之中，太昊一馬當先，用乾坤如意金箍棒在虛空中硬生生鑿出一道道台階。

太昊賣力開路，蒼無一邊漫不經心地走著，一邊解釋道：「神遺之地如今並不在我們這一片時空，為了讓神遺之地不墜落歸墟，我將其放逐在莽荒時空當中。」

方世玉道：「那如此以來，他們豈不是皆變成了虛幻？」

蒼無笑道：「虛幻不是虛幻。我問你，你既然走上了大羅之道，那你明白大羅之道的真正含義嗎？」

方世玉皺眉道：「我沒有走大羅之道。」

蒼無喃喃笑道：「三千世界，無盡時空，證道唯一是為大羅。你雖然沒有走證道唯一的路子，但是你走了證道萬千的路子。也就是說，你將來若是想要證道超脫，必須讓所有時空的你成為超脫。」

方世玉一愣，這事兒他並沒有想過，但他並不著急，既然一個時空的自己可以成為超脫，那另外一個時空的自己為什麼不能？

蒼無好像看穿了方世玉的心思。

「師弟啊，你知道為什麼證道超脫是必須要成為那個一嗎？」

方世玉搖頭表示不解。

蒼無道：「無論是普通的超脫者也好，還是證道大羅的存在，他們都是將一切時空偉岸之力歸於一身，如此以來才有真正的超脫之力。這一切的根本在於，我們需要聚攏本源。你既然和師傅來自一個世界，那你肯定知道宇宙大爆炸理論。師傅說，我們這個世界有大宇宙和小宇宙之分，就像你之前存在的世界可以輸是小宇宙。」

「小宇宙有大爆炸，而大宇宙也有大爆炸。之所以會形成無盡時空，無數多元宇宙，其根本原因就在於這大宇宙的爆炸，這場爆炸為整個混沌帶來的生機。但卻讓原本『合一』的本源被炸散了。而超脫的本質歸根結底就是回到那個最初的狀態。只有一切都歸於零點，那才能真正的超脫。」

方世玉喃喃自語：「大宇宙，小宇宙？那大宇宙外可還有更大的宇宙？」

蒼無道：「這你得去問師傅。不過，我聽武神說過，他說在歸墟深淵之下的另一片混沌宇宙，可能就是另一個大宇宙。而你們，皆來自那個宇宙。」

方世玉道：「你的意思是說，深淵或許是用來平衡，甚至構建兩個宇宙通道的地方？」

蒼無道：「武神說，深淵還有一個名字，那就是黑洞，吞噬世間萬物的黑洞。而穿越黑洞之後，另一邊可能是個白洞。」

方世玉「......」

他聽著一個身著古樸長衫的人給自己講黑洞理論，方世玉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蒼無繼續說道：「不懂沒關係，師傅和武神那是學究天人的存在，不僅是在這個世界，在他們那個世界也是如此。」

方世玉翻白眼。

蒼無：「別這樣看著我，做為師兄我有義務引領你踏上正確的道途。你是不是在奈何橋畔遇到了孟婆？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孟婆已經化作了如金靈以及天道之靈這般的靈。他們眼中的世界，未必和你我是一樣的。所以他們給你指出的道路很有可能是一條永遠也無法走到盡頭的道路。」

方世玉一愣：「你都知道？」

蒼無道：「作為師父唯二的兩個徒弟，我若連這點天賦都沒有，怎麼會活到現在。」

方世玉一愣：「什意思？師父收了許多徒弟，而且他們都死了？」

蒼無淡泊如水地說道：「死了的徒弟就不是好徒弟，這是師傅說的。當年，我之所以不讓太昊拜在師傅門下，就是怕他一不下心徹底掛了。你以為師傅收徒很隨意？」

方世玉一愣：「不隨意嗎？我就撿到了一塊他的日記碑。」

蒼無高山仰止般嘆道：「師傅那等存在，怎會隨意將自己的日記丟棄，你要記住，永遠不要試圖去揣摩一個超脫甚至超脫之上的意志。」

方世玉道：「你知道師傅已經是超脫之上的存在？」

蒼無道：「你說呢？其實，為兄若是想早就能成為超脫者，不過是因為覺得成為如卡達，蝰王那般的存在毫無意義罷了。對了，你最好別在外域直呼他們的名字，身為超脫者，他們可以在你念叨他們名字時候直接溯源因果來此殺了你。」

方世玉一愣：「那為什麼你能叫？」

蒼無道：「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我的『一』。」

方世玉睜開昊日天眼看向蒼無，卻發現他真靈浩瀚，宛如一個燃燒的太陽，又如一顆界源，是的就是界源。

蒼無笑道：「下不為例，你如此去打量一個『合一』的存在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方世玉脖子一涼，心頭一驚：「我尼瑪，其他的師兄不會是你為了獨享師傅的寵愛而幹掉的吧！」

蒼無若有所思：「你是不是想說，以前那些師傅的徒弟去哪兒了？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他們去哪兒了。」

說完，蒼無一揮手，卻是給方世玉看了一副畫面，那是一群渾身冒著神光的神人，他們個個白衣白袍，衝殺在戰場的最前沿。

而他們的敵人，卻是烏央烏央地蟲頭人身的傢伙。

就當方世玉想要繼續往下面看時，其中那蟲王尖嘯一聲，方世玉雙眼卻開始流血。

蒼無道：「看到了吧，這就是師傅徒弟的去處，不過你看到的也許是過去，也許是未來的場景。至於其他人，他們要麼迷失在無盡時空中，要麼已經被敵人徹底滅殺。你就算不是應劫之人，身為師傅的徒弟，也會有人不惜代價穿越時空來斬殺弱小的你。」

方世玉道：「那你為什麼沒死？」

蒼無笑道：「因為我是天才，我學了師傅的一門終極手藝。」

方世玉眼前一亮：「什麼手藝？」

蒼無哈哈笑道：「廚藝！」

方世玉瞬間絕倒，尼瑪，你這是逗我玩兒呢？那些學習戰鬥技巧的師兄全部嗝屁，你一個學廚藝的活得好好的？你是不是全把他們給毒死了？

蒼無笑道：「廚藝，乃是諸天萬界最強大道之一。你可千萬別小看這一門手藝，當年師傅獵殺超脫巨獸，我可是親自陪同師傅料理過的。你別說，那超脫巨獸是我這輩子吃過最美味兒的肉了！」

方世玉一聽，卻是怔然道：「感情，你學廚藝是為了獵殺超脫巨獸？」

蒼無道：「是啊，不想當廚子的劍仙不是好搶手。」

方世玉無語，蒼無一甩白袍，卻是率先踏上了太昊開闢的台階。

這是一條通向更深層次虛空的台階。

蒼無在前，方世玉帶著二老在後。

蒼無轉過頭來說道：「師弟，可要比一比？」

方世玉道：「比什麼？」

話音剛落，卻是看到蒼無已經負手行走在台階上。

方世玉試圖邁出一步，卻腳步沉重，眉頭冒汗，他終於知道太昊為何開闢台階如此困難了。

方世玉對萬茜和方烈說道：「爹，娘，勞煩你們進入到生靈空間內暫避一下。」

二人點了點頭，卻是化作一道灰光飛入方世玉腰間的一個葫蘆。

這葫蘆，其實也是從歸墟之主那兒順來的，裡面自成空間，乃是一處山清水秀的小世界，當二老落下時，陸瑤和應巧巧卻是迎了上來。

萬茜瞪了方烈一眼，示意他滾一邊去，卻是笑拉著二女的手開始話家常。

另一邊，方世玉卻舉步維艱，他每踏出一步，都好像要與全世界為敵一般。

千萬別覺得這是誇大的說法，而是真正切切的，這是空間與空間的對接，是時空與時空的頓挫，每登上一步台階，他就相當於跨越了一重時空。

但是當他看到了太昊和蒼無如此輕鬆的時候，方世玉卻有點兒懷疑人生。

「不應該啊，太昊此刻實力還未有我強，他居然能開闢台階？」

方世玉把目光落在太昊手上的大棒上，此刻那大棒正散發著皓皓熒光。

接著方世玉又看向蒼無的肩膀上，那一管黑黝黝的大炮。

方世玉猛然醒悟，對方這是在玩兒他啊！

講道理，這兩件武器一定有特異！

不過，方世玉卻不服輸，他就不信了自己不能跨越這重重空間。

而走在前方的蒼無卻是暗自點頭，要想人前顯貴，必定人後受罪。

蒼無並非不能帶上方世玉，可是這樣一個憑藉肉身穿越不同時空的磨練，卻是必須要讓他嘗試，哪怕此刻方世玉肉身開始崩潰。

要知道，方世玉的肉身可不是普通的肉身，那是吞下了十萬斤歸墟之主的血肉后淬鍊而來的。

但是，此刻在不同時空的擠壓下，他的肉身開始滲血，此刻的方世玉步履緩慢，七竅流血。

但是他並沒有放棄，甚至連吼一聲也沒有，他知道只要自己開口前面的蒼無一定會出手幫助。

但，他是誰？他是方世玉，是那個一心想要走出自己道路的人。

「我若是連這小小的時空屏障都不能通過，那我如何面對未來更強的敵人，不就是時空嗎？給我破！」

方世玉心中冷哼一聲，丹田之內的大道果樹突然綻放出浩瀚金光，這些果樹伸出枝丫，方世玉每登上一節台階，這些枝丫就向一處隱晦的時空中涌去。

他們好像在搜尋著什麼？

最後，方世玉意念一動，因為他聯繫上了。

時的，他是通過這枝葉在聯繫無盡時空中的自己。

當然，也不算聯繫，而是誘惑，此刻的方世玉就像一個敦敦善誘的良師，他出現在不同時空中自己的心靈內，去哄，去騙，去恐嚇這不同性格的時空分身。

最終，誘導他們走上一條強者之路。

而在橋接上這些時空分身後，方世玉面臨的壓力卻是逐漸減少，他的步伐也加快了起來。

他所到之處，盡皆枝繁葉茂，枝丫伸進虛空深處，有些大道枝丫上甚至已經開始開出大道之花。

而此時，蒼無也笑看著方世玉。

「如何？」

方世玉道：「多謝師兄栽培！」

蒼無搖頭道：「不，我可沒栽培你，反而我在想你何時向我求救，知道為什麼我和太昊可以輕而易舉的穿越時空嗎？」

方世玉道：「因為這管炮以及那根大棒。」

蒼無道：「算你猜對了！不過，這只是其一。走吧，跟我來，師傅給你送來了一把武器。」

方世玉一愣：「什麼意思？送來？」

蒼無道：「是啊，從未來送來一把武器。怎麼，不想要？」

方世玉斬釘截鐵般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