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萬蹤暗線
尚安歌捏著小小的玉牌，不可置信的望着太子：「你居然有萬蹤閣閣主的令牌？」
太子諾諾的解釋道：「這個是...無虞走之前給我的......」
尚安歌瞪大了眼睛：「哥哥居然認識無回，但他為何要把這個令牌給你？你又不常出宮，要這個令牌也沒什麼用，但是哥哥常年在外又是東廠督公，肯定有用到這令牌的時候。」
太子神情複雜，總不能告訴尚安歌說你哥哥早就有計劃要「失蹤」一段時間，所以才把這個令牌交給我讓我有什麼事可以求助於萬蹤閣。
「唉，說到這兒，還不是都怪成煙嵐和汪柬之！」太子決定讓他們替自己背鍋，他憤憤然的又開口：「當日無虞收到你在千機閣的消息時，就知道此去可能會一去無返，所以將這個令牌交給我，讓我有什麼事可以聯繫萬蹤閣。」
尚安歌聽到哥哥曾經交代過太子這麼多事，心裏酸酸的，太子見她情緒低落連忙扯開話題：「我知道順天府有萬蹤閣的暗線，我也知道他們在哪裏，不如現在我們就去？」
尚安歌也反應過來，的確現在不是想其他問題的時候，她只能暫時壓住心裏的情緒，緩緩開口：「好！不管無回是不是真正的兇手，既然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萬蹤閣我們就去看看，若是能見到無回那就更好了，當面問他個清楚。」
而此時牛循已經在屋裏急的團團轉了，他想如果長公主不同意把屍體抬回錦衣衛處，他回去要如何交差，現在他可不能出什麼差錯，都指揮使這個位置一定得是他的！
「行了，你把屍體抬回去吧。」太子推開房門走進來對牛循吩咐道：「一定要好好保存這個屍體，此案牽扯甚廣，在兇手未落網前不能遺漏掉任何證據。」
太子接着轉頭向劉仵作客氣的說道：「這屍體胸口上的傷口是何物造成，還請老大人回去再仔細查看。」
劉仵作剛剛從牛循嘴裏知道太子的身份，心中有些詫異，面前的太子看着也不像在外流傳的那樣不學無術玩物喪志，不過想到宮裏那些烏糟事，說不定這些傳言是有心人故意編造出來的。他拱手作了一揖：「還請殿下放心，微臣回去一定會好好研究此傷口。」
牛循這邊得了太子的令，終於鬆一口氣，心情舒暢的吩咐手下把屍體抬回去，看到劉仵作和太子道了別他連忙走在太子身邊，擠出滿臉的笑容問道：「太子殿下這是要回宮？不如微臣......」
「不必了。」太子連看也不看他冷淡的開口：「給孤備一輛馬車。」他欣賞劉仵作性情直率又有真本事，是為良臣，才願意與他多說幾句，對於牛循他就沒有那麼多耐心了，又說到：「你只需好好的把長公主殿下送回去，你連證據都沒有就隨意抓人還抓了長公主，還是先想想怎麼賠罪吧！」
太子拂袖踏上旁邊的馬車，尚安歌冷哼一聲也踏上馬車，只留牛循一人在馬車旁尷尬的陪笑。
馬車走到了半路，太子向馬夫吩咐了一句：「去清雅苑。」
馬夫知道馬車上坐的是貴人，所以問都不敢問的就調轉方向。
「清雅苑就是萬蹤閣在順天府的暗線？」
太子點點頭：「不錯，清雅苑表面上是一家書局，實際卻是萬蹤閣在順天府得到消息的匯聚點。所有從順天府得知的消息都會送到清雅苑，由清雅苑印製成文書，再送至總部。」
「哦，原來清雅苑是家書局哦……」尚安歌小聲嘟囔著，太子納悶的問：「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
「我以為清雅苑是間花樓。」她振振有詞：「那話本上都說花樓里魚龍混雜，最易得到各種消息。」
太子噗嗤一聲笑出聲，又見對面少女鼓著腮幫子瞪着他，清咳了兩聲認真解釋道：「少看點話本，都是胡編亂造的。能大搖大擺進花樓的你覺得會是朝廷命官？無非都是一些紈絝子弟罷了，從他們嘴裏能得到什麼消息。而且就算是朝廷命官偷偷去花樓喝酒，他們也不會喝的爛醉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坐上能知道大秘密的位置上的人，都不是傻子。」
「哼。」尚安歌不想理他，剛剛因為怕牛循多事，所以馬車是向皇宮方向走的，而前往清雅苑的路正好是皇宮的對面方向，因此即便馬夫很早就調轉了馬車方向，也還是要一段時間才能到。
尚安歌百無聊賴的坐在上面，「還不如騎馬來的快，這裏又悶又無聊。」她忍不住抱怨到，太子見她動來動去甚是煩躁，於是想了想說道：「對了，我還從未見過九重刀，不如拿出來讓我瞻仰一下？」
尚安歌不情不願的拿出九重刀：「不讓我騎馬還想看我的刀，真是過分，要是以前還在山上的時候，你早就被我揍一頓了。」
太子想到以前的事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小師妹真是彪悍如從前......
尚安歌將九重刀小心翼翼的遞給太子，囑咐道：「它的刀鋒太利，小心划住手。」
太子接過九重刀，對着馬車窗戶透出來的光看到刀的中間有一條若隱若無的血線，血線好像是從最下面直直往上一層一層的蔓延。
「我以前聽你說起過，這條血線是沾上死人的血染上的，現在已經從第九層到了第三層，那到了第一層會是什麼樣？」太子把九重刀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除卻這條血線和它獨特的一層比一層寬的造型之外，也並沒有獨特之處了。
「從千機閣出來后我就再也沒用過這把刀，更沒有殺過人，所以我自然也不知血線到了頂層會是什麼樣。」
尚安歌話音剛落，馬夫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來：「兩位貴人，清雅苑到了。」
尚安歌收好九重刀，太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撩起門簾下了馬車，尚安歌緊隨其後。
清雅苑平日裏就做一些印書的工作，位置比較偏僻，店面也不大，從外面看過去就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書局，而且還是一間有點簡陋的書局。
清雅苑大門緊閉，太子上前叩了叩門，裏面傳來一聲活潑的女聲：「來了！」
尚安歌聽到這個聲音一驚，這聲音如此耳熟，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