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向你道歉
我顧不得好奇，因為我發現，老黃的手裡拿著半塊兒饅頭。
「吃吧，孩子！」
接過饅頭，我吃的香甜，只是有點少，那點東西，還不夠我墊牙縫呢。
「謝謝你，老黃！」
連掉在手上的饅頭渣都吃掉后，我才顧得上抬起頭對老黃說謝謝，老黃搖搖頭。
「不用謝我，小夥子，你這樣不行呀，跟孫壽認個錯吧，在這裡，就算你是被餓死，也沒有人知道的！」
老黃的話讓我陷入了深思，之前我想著，這些人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殺人吧，可從進來后的種種經歷來看，也不一定。
「老黃，你來這裡多久了，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裡？」
「差不多五年了吧，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既然來了，就沒有想要離開，至於你，想離開的話就更不能著急，得尋找機會，你懂嗎？」
老黃的話讓我陷入了深思，老黃說的對，想要離開這裡，的確需要另想辦法。
可我之前留給孫壽的印象並不好，我要是向孫壽示軟，有用嗎？
我將自己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老黃笑了笑，搖著頭說：「自然是有用的，孫壽懲罰你的目的也是因為你不聽話，並不是想殺人！」
老黃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一點，說白了，誰都不想鬧出人命，孫壽也不例外。
老黃離開之後，我又再次躺在了地上，這一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可我卻有些睡不著，只能眼睜睜的挨到了天亮。
天亮后，外面傳來了聲音，在有人經過的時候，我敲著門大喊：「有沒有人，我要見孫主任，帶我去見孫主任。」
來人停了一下，然後又迅速的離開。
一直等到外面的人做完早操之後，才有人過來開門，帶我去見孫壽。
辦公室里，孫壽穿著西裝坐在椅子上正在看資料，我進去之後他連頭都沒有抬，那人模狗樣的樣子，恨得我牙痒痒，強忍住才沒有上前胖揍那孫子。
「哎吆，趙博呀，你進來怎麼不說一聲，我都沒看到你！」
「沒事，孫主任您忙，我沒事的！」
我身後放著沙發，可此刻卻不能坐，跟孫子似的站在孫壽的面前，任由孫壽對我奚落。
「坐吧，站著幹什麼？看你，怎麼這麼客氣呀，來我這裡就不用這麼拘束，跟到自己家裡一樣。」
我也沒有心情跟孫壽掰扯，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沖著孫壽說。
「孫主任，之前是我不對，我剛來，不懂這裡的規矩，犯了錯，現在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嗎？」
特娘的，我還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可為了不再次回到那個到處都是屎尿味的黑屋子裡，我只能壓下心底的憋屈，裝孫子。
「趙博呀，你要知道，懲罰並不是目的，對你懲罰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有心想要放過你，可你也知道，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我要是對你網開一面，以後就不好去管理別人了，你要理解我的苦衷呀！」
我心裡鄙夷，可臉上卻表現出一副很認同的樣子，一番虛與委蛇之後，才離開了孫壽的辦公室。
出了孫壽的辦公室，一個人擋在了我的面前，憤怒的目光盯著我，一句話都不說。
「玲姐？有事嗎？」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李玲的臉上有淡淡的淤青，呈現出一個巴掌印，顯然就是那晚我的傑作。
債主上門，我心裡一緊，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跟我來！」
說完，李玲根本就不管周圍有沒有人，拉著我就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而好巧不巧的，這個時候，於曉曼突然走了過來，她在看到我被李玲拉著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我想要解釋，可李玲根本就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那麼拉著我從於曉曼的面前走過去。
我是強忍住才沒有將李玲給推開的，剛剛出了黑屋子，我可不想再進去。
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李玲拉著我走到了那天晚上那個角落，這才鬆開了手。
「什麼事兒？」
緊張之後，我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什麼事兒！趙博，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的一片真心都給你了，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看看我的臉，現在還淤青著呢……」
李玲說著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最見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淚，尤其是李玲此刻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讓我更是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對不起！」
說完，我直接彎腰鞠躬，表現出一副虔誠的樣子。
「噗嗤！」
剛剛還哭的傷心欲絕的李玲突然又捂著嘴笑了起來，笑得我更加懵逼。
「瞧你這個傻樣，行了，我不怪你了還不行嗎？」
聽到李玲這麼說，我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感覺應付這個女人，比我真刀實槍的跟那些小混混干一架都累。
說到正事，李玲也變得嚴肅起來，沖著我說：「趙博，你不喜歡我我不勉強，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合作的是不是？今天你去見孫壽，是怎麼跟孫壽說的？」
我不想李玲再繼續糾纏著我，便敷衍的說：「沒什麼，就是跟孫壽認了錯，孫壽就讓我出來了。」
李玲水汪汪的眸子看著我，笑眯眯的說：「這樣呀，那好吧，我相信總有一天，孫壽會信任你的，我看好你吆！」
說完，李玲居然在我不注意的時候，直接撲過來，在我的唇上親了一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呢，她又迅速的往後退了退，跟我保持了安全的距離。
我愣住了，這是幹什麼，吃我豆腐嗎？
然後，就在我錯愕的時候，李玲咯咯咯的笑著轉身跑開了，我順著李玲的背影看去，然後便發現站在不遠處，正看著我們互動的於曉曼。
頓時，一陣無力感傳來，讓我有一種心力憔悴的感覺。
四目相對，我看到於曉曼眼裡含著淚珠，整個人就好像丟了魂一樣，失魂落魄的轉身準備離去。
「曉曼，你聽我解釋！」
我頓時急了，小跑著朝著於曉曼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