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怒沖關
「哎，節哀順變，至少你還活着！」老頭兒不知何時站在肖少則身後伸出有些枯瘦的手掌拍了拍這位曾經同州第一大少的肩膀。
肖少則梗咽，怒瞪前方，哪裏正是張，尚兩大家族領地。緩緩起身，拿起父親手掌那桿金龍槍，用力握緊，發出咯吱咯吱聲響，雙眼帶着血絲大吼道：張家、尚家我讓你們血債血償。
肖少則一臉猙獰瘋狂之色，握緊金龍槍向門外衝去。
老頭兒看向憤怒狂奔的背影嘆氣道：年輕人這又是何苦，明明知道去了也是送死。。
送死？老頭兒似乎想到什麼，身體不由一震。「我去這小子不會是故意送死吧！那我這徒弟豈不是沒了？」老頭看向一旁棕色毛驢一臉蒙圈。
毛驢似乎聽出老頭兒在向自己發的牢騷，微微抬頭，只見厚重的驢唇咧了咧，竟然幸災落禍的叫了幾聲。
「叫你個頭，老子若是沒了徒弟拿你燉肉祭奠徒兒！」跟着不客氣的踢了棕色毛驢一腳，大吼道：走了。說完顧不得騎驢，雙腳居然離地向前追去。
驢兒似乎知道老傢伙真的生氣了，一臉委屈，驢踢在海藍石路面撓了撓化作殘影來到老頭兒面前委屈的叫了一聲。
老頭兒一屁股坐在驢背上着急道：快追。
棕色驢兒果然不負期望眨眼追上拿槍前行的肖少則，老頭兒擠出一絲笑臉，雖然看起來十分滑稽，總算是真心為了肖少則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莫要衝動，不如拜我為師，老夫保證不出十年，你可踏平同州，如何？」
肖少則不語，繼續前行。
「哎呦，上哪兒找的你這般蠢貨，若是送死，倒是和家人團圓了！我呸！」老頭兒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傢伙估計就是故意送死，若是能殺幾個仇人更好，這是玉碎啊。
想到其中利弊，老頭兒心中飯苦，為了收個徒弟竟然如此，不知道讓幾個大仇家知道會不會笑話自己。
心中想着，行動卻出賣了他兒，此時此刻，仙風道骨的老者已然成為強行收徒的老無賴了，打算使用軟磨硬泡的手段了。
「行、行，算我說錯了。哎、哎。。等等為師，你想想，若是你死了誰為族人報仇，誰為你父親報仇，你父親為什麼讓你一人離家，族人為何要一起保你性命，為什麼。還不是為了讓你日後修為有成為他們報仇！」老頭兒攔在肖少則身前道。
「讓開」肖少則怒瞪老頭兒，手中金龍槍猛然向老頭兒刺去，劃過一道冰冷寒芒。
老頭兒躲過刺來一槍，怒道：老子又不是你仇人，想欺師滅祖啊。
肖少則不理，繞過老頭兒繼續前行，卻被一隻羽箭射中胸口，貫穿而過。、
撲。。一口鮮血噴出，肖少則似乎忘記了疼痛，金龍槍支地用力站起，看向前方。
前方火把萬千，馬鳴不斷。無數高手坐於馬上，領頭的自然是城主王山，左右分別是張家家主張文，尚家家主尚克強。
王山見提槍而來的肖少則不由冷笑，輕視道：以卵擊石。隨即眼神一緊，看到肖少則身後的騎驢老頭表情不由得凝重幾分。抬手阻止身後弓手繼續射擊，騎馬向前抱拳道：不知前輩為何參與同州紛爭，難道前輩想要保下此人？
老頭兒側目冷哼，竟然絲毫不給城主大人面子。
「王山！沒想到我肖家竟然成了你等眼中釘肉中刺，拿命來！」肖少則提槍衝殺，槍身沉重，咬緊牙關狠狠刺向王山胸口。
「小兒找死」王山拔刀橫掃，將金龍槍彈開，跟着劈刀。出刀入鞘，動作連貫，肖少則胸前竟被王山一刀劈出一道長兩尺的傷口，血液不要錢一般流出。
這一刀還是留手了，不然足以要了肖少則性命，他是忌憚對方身後老者，這等高人以有仙人手段，若是動起怒來，恐怕整個同州都要陪葬。
有意無意看了白髮老者一眼，見對方未動，心中微定，看向肖少則的眼神變得伶俐起來，右手握住刀柄，這次他下了殺心。
肖少則看也不看一眼傷口，雙眼通紅，手握金龍槍在次狠狠刺向王山。
「既然找死，老夫便成全你」王山出刀如風，帶着幾分內勁，這一刀動用一半功力，若是砍中，肖少則必死。
老頭兒嘆氣，猛灌幾口烈酒，很是隨意的打了個響指，啪。。
周圍一切瞬間靜止，所有人、物全部靜止不動。老頭兒無奈搖頭自語道：天道不可違，大道不可逆，天道大道都是道，何苦何苦。。驢兒前行，老頭兒身影漸漸遠去，舉槍廝殺的肖少則竟一同消失。
當眾人恢復自由，整個街道早已空空如也，城主依然保持出刀姿勢，一臉疑惑，同時額頭冒汗一臉驚恐，不可思議的看向身後張，尚兩家家主。
二人同樣一臉震驚。
第二日清晨，經過一夜大雪，同州城滿城盡白。肖家除名的消息如同昨夜大雪一樣在城中迅速傳開。
有人唏噓不已，有人幸災落禍，更多的則是嘆息。肖家雖然勢大，卻從不欺壓百姓魚肉相鄰，相反倒是為城中父老做過不少善事，比起另外兩大家族，算是三好家族。沒想到啊，竟然一夜之間全族盡屠。
「春不換」二層甲子號，兩名長相清秀濃妝艷抹的女子獃獃的看向屋內大床發獃。
「昨夜還是溫柔鄉，今日卻以喪黃泉，被窩還暖著，人卻。。」女子竟然流淚，他是真的對肖公子有情，她才不管肖少爺是不是廢物，她只知道，在「春不換」唯獨肖公子一位爺把她當做人看，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妹妹莫要傷心，聽門衛說，肖家公子還活着，被一位高人救走了。」
「當真！」女子聞言驚喜道。
「當真」
城主府內，王山一臉擔憂，此時此刻城中所有郎中被抓到城主府救治一人，此人身份特出，若有個閃失王山恐怕在難吃朝廷這碗飯，家人老小恐怕也會被流放塞外。
此人正是昨夜劫殺肖少則，說話如女子尖叫一般的白面男子。
一旁的張文安慰道：城主放心，大人定然不會有事。
王山微微搖頭苦笑道：大人修為已登堂入室，到達宗師。可。。。
說到這裏王山心中難免發寒，據發現大人手下報，發現大人時，大人渾身漆黑，渾身肌膚無一處完好，好似被火烤一遍。而驗屍官檢查后竟然不敢道出大人被重創原由，在王山命令下才算說了出來。
竟然是雷擊。大冬天，哪裏來的雷電，唯一可能的只有那位仙人，恐怕只有仙人才能使用如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