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歐陽駿和歐陽艷

「爹您說什麼？」在歐陽家的書房裡，歐陽雁北不敢置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雁北，此時事關重大不可讓人知曉。」歐陽淳那日回來后，就找人查探，為什麼秦漢會在夷陵山出現？

他是誰的人歐陽淳一清二楚。

要是讓那位知道他們歐陽家恐怕會牽連其中！只是想到雪媚娘還有她研製的藥材，他就…

「父親放心，孩兒知道。」

歐陽雁北在書房呆了很久，一直到傍晚才出來，一邊走一邊沉思，那山裡的姑娘是因他被牽連，他不能袖手旁觀，可是要怎麼幫助她們呢？

還有秦漢為什麼要抓他們，難道是為了藥方？

「老爺，您怎麼一直在書房呢？我為您煮了人蔘湯，快些喝下吧！出去幾日老爺顯得有些消瘦。」歐陽夫人走進書房身後跟著丫鬟。

歐陽淳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就見歐陽夫人滿眼的擔憂。

「皇後娘娘已經下旨要讓雁北和郡主下月完婚了。」

「我知道了，夫人辛苦了，放著吧，我等會喝！」

歐陽夫人還想說什麼，可是就見他一臉的疲憊就沒在多言，隨即和丫鬟離開了書房。

「夫人，我看老爺這次回來好像有些心事重重！」

「嗯，我當然看出來了，去，查查老爺回來後去了那裡？或者途中有沒有發生什麼？切記，要小心行事，不可讓老爺大少爺知道！」

「奴婢知道!」他們漸漸離去卻沒注意到在轉角處有個人影聽到她們的話，眼珠一轉，嘴角揚起笑容。

在歐陽府的花園石板路上一個丫鬟急急忙忙往前走卻在一半被人攔住，「二公子！」

「藍兒，你這麼急急忙忙的幹什麼去呀？」丫鬟低頭有些猶豫。

「我娘，你夫人剛才跟你說什麼？」他一邊說還一邊靠近她，用手裡的摺扇微微抬起她的下巴。

「你倒是給本少爺說說看，說看了本少爺重重有賞。」

丫鬟微微皺眉，嘴唇乾燥，眼裡的焦慮歐陽駿當然明白，怕才好！

「怎麼不說？」

「二公子，不是奴婢不願意說是夫人交代不能說！」

「夫人只說不要讓我爹和哥哥知道，又沒說不要讓我知道。」丫鬟瞪大眼原來剛才夫人的話他都聽見了。

可是這二公子是什麼人！她可不敢亂說。

「藍兒你知道我的為人，要是想知道的事就一定會知道。」狂妄自大的口氣自然是威脅到她了，丫鬟撲通跪到地上，「二公子奴婢知道的不多呀，夫人只是要奴婢去問一下老爺出去去了哪裡而已！」

「哦，那我父親大人去了哪裡？」

「老爺去了夷陵山，還從哪裡帶回來幾個人。」

「哦，還帶回幾個人，什麼人？」

「什麼人奴婢也不知道，只說是路上遇見的，見他們可憐就一起帶回來了。」

「那人呢？」府里並沒有多外人，要不然他會不知道。

「人在進城的時候就分開了。」

「分開了！帶回來了為什麼沒有進府。」

「這奴婢也不知道，二公子奴婢就問到這麼多，夫人還等這奴婢回報呢！」丫鬟說著悄悄看哪了一眼歐陽駿。

「嗯，我知道了，不過要是讓我知道你還有隱瞞的話…」

「奴婢不敢。」

「哼，我量你也不敢，走吧！」

「奴婢告退。」丫鬟起來匆匆離去。

「半路遇見，這麼巧？」嘿，最近無聊的很，自從歐陽無雙走了之後就少了很多樂趣。

「還是去找人喝酒玩耍吧。」歐陽駿搖著扇子自命風流的走出來歐陽府，去找他的豬朋狗友去了。

「什麼，維安城！」那是什麼地方她不會不知道，老爺居然把人送到那邊是何用意？

難道…歐陽夫人一改平日溫婉形象，眼中突顯異樣的光芒，「夫人，剛才奴婢回來的時候遇見了二公子。」

「嗯…」

「他聽到了那天夫人讓奴婢去打探的是，他問了奴婢！」

「駿兒，他問來做什麼？」

「奴婢也不知道。」

「那你告訴他了？」

「奴婢沒有全說。」她也是有心眼的，這對母子可都不好伺候。

「嗯，暫歇不要告訴他。」對於這個小兒子她很了解也很寵溺，歐陽雁北從小就很少在她身邊，要不是有這個小兒子和女兒陪伴她在這歐陽府里不知道有多冷清。

「對了，小姐呢？」平日里天天來，今天怎麼不見來呢？

「回夫人，剛才大小姐說去找二公子了。」歐陽夫人身邊一位老人笑著說。

「嗯，呵呵，他們兄妹倒是感情好。」歐陽夫人也是出生名門，父親在朝為官，當初歐陽世家剛剛被皇帝重用不久，她就被父親安排嫁給歐陽家的公子歐陽淳。

歐陽淳長得確實也是不賴，又年輕有為受皇帝重視，於是她甘心嫁他，作為名門閨秀自然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美歌甜，起初歐陽淳和她也算是舉暗齊眉相敬如賓！

在不久就生下歐陽雁北，過了兩年她又生了歐陽駿，原本以為今生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夫人唯一的女人。

可不料，在他一次外出尋葯過程中卻遇見了一個妖媚的女子，還把她帶回家！

這可把她氣壞了，在看到他們情投意合你儂我儂的樣子，她就嫉妒差點發狂，更可惡的事對方居然還懷孕了！

這叫她如何能咽得下去，雖然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對於她來說她出生高貴，他歐陽淳本是一介清衣，要不是他父親突遇受傷的王子又怎麼會輪得到他們翻身呢？

要不是她聰明故意設計，那個狐媚子怎麼會上當！

男人就是男人居然如此不受控制，哼，今日他居然又膽敢再犯，出去一趟又帶回來一個么，好，很好！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你再次鬼迷心竅！

杏花樓

「來來來，讓哥哥我好好抱抱！」

「歐陽公子，你好久沒來了？今日可要晚些再走啊！」

在杏花樓里歐陽駿和他幾個吃喝朋友在一起，「李老鴇，你惦記的不是本公子，是本公子的銀子吧？」

「哎呦，公子說的是哪裡話，您來就好了嘛！」老鴇一臉笑紋花枝招展的濃妝艷抹！

「得了，去把燕燕給我叫出來。」

「哎，馬上來。」

「歐陽公子你今天心情不錯呀？」

和他一起的幾個人都是一些小官員的兒子，他們平時沒少做些作姦犯科事，礙於他們的身份，所以都敢怒不敢言。

「公子燕燕來了。」一個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緩緩而來，阿娜的身姿臉上還蒙著薄紗，歐陽駿其實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一直以來也沒正經，總是喜歡跑花樓找姑娘。

「美人就是美人啊。」幾個沒出息的傢伙看著美女流口水。

「奴家見過幾位公子。」女子清雅秀麗，聲音更是酥軟柔美。

「呃，燕燕姑娘。」女子輕巧的躲過歐陽駿伸過來手，往一旁閃躲，「難得幾位公子歡喜，奴家為幾位獻上一曲如何？」

「當然好了！」

女子微微欠身走到一旁的古琴前，歐陽駿白皙的臉上都迷醉，他也算是年輕少年情竇初開，他喜歡她好久了，一直都想把她買回家，可是娘親一直不同意。

還說什麼青樓歌姬玩玩就好，不要當真，可是他就是想把她歸為己有，別人休想跟他搶。

「你給閃開。」

「哎呦，大小姐你不可以進去，這可是青樓，女孩子家家不能隨意入內的。」

在杏花樓前一個僕人打扮的男人攔著一個身穿繡花裙的女子，此女子眉清目秀，嬌小玲瓏，卻一臉的嬌蠻任性。

「我二哥在裡面，我要去找他。」

「那就讓小人進去通報一聲，大小姐您要是進去了夫人知道會把了我一層皮的。」

「哼，貪生怕死之輩，要是怕就不跟來呀！」哪裡能不跟呢？！

「大小姐，奴婢覺得還是讓小柜子進去通報一聲就好了，二公子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出來的。」

「算了，姑且在此等候，你最好快點要不然我可保不準進去哦！」歐陽艷是歐陽家的二小姐，那為什麼叫她大小姐呢？

因為她只比歐陽無雙小了幾天而已，自從歐陽無雙被帶走後，她就是歐陽家的大小姐！從此再無歐陽無雙是大小姐一說了。

「公子，門外有人找您，說是您的家僕。」正在陶醉美人溫香的時候老鴇進來打斷了。

「什麼家僕，真掃興！」

「說是你家小姐在路上等您去。」

「艷兒來了！」歐陽駿一下子站起來，他那妹妹什麼性格他可是很清楚的，在說因為小時候的意外被牽連導致她留下了病根。

為此他一直很寵著她是為了愧疚，也為了自己的私心，別人看來只道是他們兄妹情深，卻不知其中緣由。

歐陽艷也是從小被寵壞了，脾氣暴躁，嬌蠻任性，因為小時候的毒蛇驚嚇中毒導致身長發育不良，十幾歲的年紀卻比一般同齡人要矮的多。

「我的好妹妹你來幹什麼呀？哥哥我可是好久沒來了。」上次為了把燕燕買回家回去可被娘親罵了一通。

以至於好久未來了。

「哥哥你可真是膽子大呀？母親不是說不讓你來嗎，你還來，難道不怕被關禁閉？」

歐陽駿臉色一僵，「你不會出賣哥哥的對不對？」

「嗯，那要看哥哥會不會實相了。」歐陽駿眼珠子一轉，對付眼前的小丫頭他還是有點手段的。

「這樣吧，哥哥答應你下次帶你來，怎麼樣？」她心裡的小九九他那裡會不知道。

「不用下次，就這次好了。」

「啊！」歐陽駿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歐陽艷悄悄地覆在他耳朵邊上說了什麼，歐陽駿居然眼神放光。

「你當真沒聽錯？」

「那當然了。」歐陽駿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那你等什麼，走，跟哥哥回去準備一下。」

於是這對兄妹就一起打道回府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計劃什麼？在他們離去后，在杏花樓的閣樓上窗戶里透出一雙眼神。

黑白分明好像會說話，此女子正是燕燕姑娘。看著離去的歐陽兄妹她微微皺眉。

有一種人就是叫不作不死，說的就是他們這對兄妹，沒好心，吃了沒事幹，不是很容易被遺忘，就是很容易被鄙視嫌棄。

維安城驛站內

「雪姨，你怎麼了？」陵月兒見雪媚娘居然在發獃就好奇上前問，「哦，沒什麼，月兒，你師傅最近氣色越來越好，我們打算早點離開這裡。」

「可是我們能去哪呢？」夷陵山回不去了，還有蛇蛋還沒孵出來。

「小蛇蛋怎樣了？」陵月兒搖搖頭！

怎麼會呢？難道方法不對？按照次序早該孵出來了，難道是受驚嚇有所感知？

陵月兒想起小嬌娃她就傷心，現在連它的孩子她都沒照顧好，她實在太對不起小嬌娃了。

越想越傷心，「月兒你也別難過我們去找你師傅再想想辦法。」

來到陵老祖房間他正好要出門，「師傅，老祖。」

「你們來了，我知道你們的擔心，我剛才想到了一個主意。」

雪媚娘和陵月兒互看一眼，難道他已經想到方法了。

半個時辰后他們三人來到了維安城外的小樹林里，「蛇本是野生物種，要是以人的飼養方法它將來即便是孵化出來了也不能存活太久，所以我們要找個地方讓它回歸自然。」

「就這吧，還算隱秘！」在小樹林里有個小山丘正好可以挖個洞放進去。

「師傅，這裡真的可以嗎？」

「沒事，為師測過了濕度和溫度都可以。」只是它們的品種不多見，要是突兀的出現在這裡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月兒，你可以按時候來看看要是有動靜就將它們放入罐中。」陵老祖拿出一個罐頭，陵月兒接過罐頭展顏一笑，「還是師傅想得周到。」

「你呀，你師傅是什麼人，以後要多學著點！」雪媚娘摸摸她的頭，要是女兒還在一定像月兒這麼大了。

突然心頭惆悵，雪媚娘的眼中黯然神傷，陵老祖看在眼裡，目光微閃，隨後上前一步，「好了，我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