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談談，紙條

秦白好幾天沒去食堂吃晚飯，都讓霍央旻隨便給她帶點麵包什麼的。

「白白，我們談談。」

霍央旻的語氣很嚴肅，秦白收起笑臉。

「嗯？怎麼了？」

「走，先去吃飯。」

「唉，」秦白趴着桌子上，無奈霍央旻眼神太恐怖，於是又直起身，「好好好，走吧。」

「你這老不去吃飯也不是個事啊！天天吃麵包你不想吐嗎？我都替你難受。」霍央旻摸了摸秦白的頭，秦白下意識翻了個白眼。

「我只是不想上下樓梯好吧！」

「給我講講你和姚沁陽是怎麼回事吧。」霍央旻突然轉移了話題，「我記得我以前就和你說過，別輕易招惹六班的人。」

霍央旻說的六班指的是以前在yc的時候，那時候全年級和六班的關係都不大好。

秦白只好將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霍央旻，末了看霍央旻的臉色又補了一句，「好了，既然都這樣了，我也不想追究什麼了，就當時生了氣嘛，現在也無所謂了。」

霍央旻拍了拍秦白的手以示安慰，「沒事，就溫知秋那個樣子，除學習以外的事情忘得最快了，不用擔心。」

於是秦白頭也不回地走了，不過她迅速地轉了回來——「誒，皮蛋瘦肉粥在這邊，你往哪兒去呢？」

自打發生姚沁陽這件事以後，秦白再也不隨便亂說話了，話也說的少了很多。也算是做到了她當年立的一個慎言flag，只是如果每一個技能都要付出如此的代價，秦白寧願永遠學不會。

學不會，也就長不大。

「諾，梁婷菲傳過來的。」秦白的同桌剛姐遞給她一個牛皮紙的冊子。

「這什麼啊？」秦白對着梁婷菲用口型說。

無奈和她默契度不夠，梁婷菲半天也沒看懂，她只好寫了張紙條——這是班級史記，交給四班的溫知秋（加油，我看好你！）

秦白瞬間冷了臉，刷刷在紙上寫了一排字，絲毫沒有留戀地連冊帶紙一起傳了回去。

溫知秋是學生會學習部的，每周要負責收一部分班級的班級史記。上次輪到梁婷菲去交的時候，秦白跟着去了，近距離看溫知秋的感覺真好——他微微低頭翻看，骨節分明的手指劃過書頁。然後他確定沒問題了就進去了。

秦白看到他穩穩坐到位置上了，本來也想直接走掉的，結果梁婷菲碰到了自己的前男友，兩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秦白挺佩服他們倆的心胸的，這可能是她永遠也達不到的高度。

「哇，我感覺我好亮啊……」話一出口秦白就恨不得把它吃了，這該死的嘴啊，怎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不過對面那男生一副老子很高興你再說一遍的表情是個什麼騷操作！？

還是讓梁婷菲自己去吧，她知道梁婷菲是好意，但她現在真的沒這心情。

本想就這麼算了，突然惡趣味作祟，她又寫了一張便條，傳給了梁婷菲，讓她轉交給姚沁陽。

霍央旻戳了戳秦白的背，秦白反射性向後甩了一巴掌，被霍央旻在空中截斷，這時霍央旻已經換了座位，坐到秦白後面了。

「嘖嘖嘖，就知道你這條件反射，早預備着呢！你剛剛寫什麼了？」

「什麼寫什麼啊？」秦白微微側頭，雖然有些心虛，但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別裝，清白小姐姐，就你那點小九九，我六年前就摸得清清楚楚了。」霍央旻得意洋洋的語氣讓秦白很想動手抽她。

「那妖姬不如你猜猜我寫了什麼。」敢這麼叫霍央旻的，除了秦白就是溫知秋了。本來只有秦白的，以前初中有次秦白去他們教室還書，沒幾個人在，就直接喊了，喊半天名字霍央旻也沒反應，情急之下，秦白喊了聲妖姬，霍央旻一下就轉過來了。不幸的是，那天剛跟溫知秋吵了一架，現在讓他逮到把柄了。幸運的是，溫知秋只有在特彆氣急敗壞的時候才會這樣喊她，而他很少生氣。

「我覺著吧，你應該寫了『誰他媽還不是小公舉啊！』對吧？」

「woc妖姬你透視眼嗎？」秦白終於忍不住轉過來看着霍央旻了。

「透你大爺的視，我沒記錯你最近不是瘋狂迷戀《撒野》嗎？你都念叨好幾周了，昨天我還看到你在QQ上發一條這個來着，其實我也不確定，只是選了個可能性比較大的吧。」

「唉，我也就寫這一次，以後絕對不會和她有交集了。」

「也行，不過等會我給梁婷菲說一下，務必讓溫知秋看到紙條上的內容。」

「你這什麼破習慣……」

「總要讓他知道我們家的小公舉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嘛！」

秦白笑了笑，她知道，霍央旻典型的幫親不幫理，這會就算她下去和姚沁陽打一架，霍央旻也會冒着記過的風險補上一腳。

馬上就是六月考試周了，按M中的舊年慣例，高考放假一次，中考放假一次，自招放假一次，端午放假一次。

也說了，那是舊年慣例。他們這個年級總會收到別樣的驚喜——高考假和端午節重在一起，只放三天半；中考假補課，不放；自招假放在周末。

「我去，我們一定是最霉的一屆，沒有之一！！！」這句話從知道這個消息起霍央旻每天都要和秦白說一遍。

秦白一邊噴著防晒霜，一邊在霍央旻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不過白白，你倒是挺幸運的哈。」

「嗯？」秦白把防晒霜擠在手上，啪啪地往臉上拍，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臉，而是一塊豬扒。

「我都打聽清楚了，到時候自習我們在食堂上。」

「什麼！？在幾樓？我記得只有四樓的禮堂有空調啊！」

「從二樓開始排班，四樓不開放！」

「二樓……二樓又不通風透氣，就算有風扇也是在扇熱風，md這是要熱死我啊！」

「呆慫精分少女，你能不能有點追求？我們在七班，溫知秋在四班，食堂一個桌子坐八個人，你看看你和他最遠隔幾個桌子，哦，還要算上並排的桌子……」

「你的意思是說，我寫着寫着卷子，一抬頭，就可以看見溫知秋？」秦白在抽屜里翻找摺扇，下節課是本學期最後一節體育課，外面太陽那麼大，她又一曬就黑，傘是不能打的，帶把扇子好歹擋擋。

「是啊，您可算反應過來了。」霍央旻伸手捏了捏秦白的臉，不料摸了一手防晒霜，她嫌棄地抹在秦白手臂上，結果越抹越多。

真不知道這傻逼玩意兒怎麼想的，是用防晒霜做了一個360度無死角的盔甲嗎！

當然霍央旻這麼想的前提是，她無論怎麼曬也曬不黑。

中考這兩天半的自習在一片哀嚎聲中拉開了序幕

——我去，這兒怎麼這麼熱啊，那邊窗子能打開嗎？

——嗚嗚嗚，我想喝肥宅快樂水。

——胳膊挪挪，平時怎麼沒覺着你這麼佔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