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怒打齋婆 劍退惡客

第八章 怒打齋婆 劍退惡客

諸人面面相覷,齋婆心中惱火,咬著牙冷笑道,「你們包庇不知來歷之人,我去縣裡告你們可是要連坐的。」

陳恩緊皺眉頭,來來回回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陳桐身上,見其負手而立,沒有要理會的意思,悻悻然道,「仙姑,這不是我村中的人,老朽也不能抓呀,要不讓這哥兒離開了就是了。」

「放屁。」齋婆被人羞辱,自是不願就此作罷,拉住陳恩衣領,要將他提起來。

只是這時啪的一聲,齋婆竟被人扇飛了出去。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是震驚,屋中傳出紅線歡呼雀躍的聲音。

她在地上滾了一圈,迅速爬起身來,滿身污泥,她捂住臉,驚駭叫道,「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陳靖之哂然笑了幾聲,一步步往前逼近,「陳翁已然古稀之年,豈能受你這刁婦之辱?」

齋婆忍不住往後退去,卻是踩住了裙擺,又是跌了一跤,陳靖之卻是越走越近,尖聲大叫道,「你要是過來,我馬上就去官府告你。」

「陳小哥,萬萬冷靜呀。」陳恩立刻起了身來,拉住陳靖之好言勸道,「小哥,快快走吧,官府來了可是了不得的。」

「你們這些人也一併告官,私納流民,你們都要流放。」齋婆爬起身來,她雖然會一些邪門法術,可是並不會武功,心中駭懼。

「陳大哥,劉婆婆醒了。」紅線心中驚喜,跑出來大聲喊道。

陳靖之立刻往屋中去,隨後回過頭來道,「陳村正、陳族長,既是老人家醒來,何不當面問問老人家。」

「劉氏重症方醒,等她休息幾日吧。」陳桐心中有怒氣,陳靖之才醒來兩日不到,立刻就惹了這麼多事情出來,絕不能容他。劉氏只是迴光返照,拖了一二日必定撐不住。

陳桐沉聲說道,「族長,我們莫要打擾嫂嫂休息了。」其他幾人也是勸族長回去。

族長想想也是頗有道理,便要起身,然而陳靖之卻是說道,「族長不是要求證嗎?老人家恐怕只是迴光返照,既然來了,還是求證完再走。」

陳恩一聽頗有道理,其他幾人知道也攔不住,陳桐想了一想也是跟了進去。

劉氏面色微微有些紅潤,躺在床上,原本她已陷入了昏迷,不過陳靖之剛才進來之時把一粒藥丸讓她服了下去,又將魚珠內部分靈液送去,此時方是有了點點氣力。她心中五味雜陳,陳靖之已是用心通之法告知了自己。

她眼珠子轉了一下望見陳三娘哭得滿面淚水,不過身上換了一件厚厚的襖子,自己身上也蓋了一床厚被。微微嘆息一聲,已是做好了決定。

陳恩見到劉氏,不由嘆氣,劉氏已是顫顫巍巍道,「族叔,我兒回來了,我兒回來了。」

「嫂嫂,陳甲方才是回來了,你還是歇一歇,等好了再說。」陳恩聽到此言頓時覺得不好,立刻出言道。其餘幾人也是出聲附和。

劉氏根本不理會,只是望著陳恩說道,「我寅兒回來了,還是叔祖起的名字呢。」說著,費力地指了一指陳靖之,「我兒。」

陳桐見塵埃落定,雖是心中有氣,不過把手一揮,幾個人都是出了狹窄的屋子。紅線等人聽到這等消息也是驚訝非常。

陳靖之立刻跪了下來道,「孩兒不孝,未能回來一盡孝道,累得母親受苦。請母親放心,孩兒一定會撫養二哥幼子幼女長大成人,必將田地房產記在侄兒名下,為侄兒掙一份家業。」

劉氏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似乎又要下去了,不過仍是發出微弱的聲音道,「還請族叔看顧我兒。」

陳恩忍不住嘆了嘆氣,自己也是嫡支但卻不是嫡長,若非自己兄長出了事情也輪不到自己做族長,看著這般凄慘,忍不住落淚。

他拍著她的手道,「侄兒媳婦兒,放心養著,寅兒回來了,必定會更好的。」說完劉氏已是沉沉睡去,他也是起身來,心中有些激動,對陳靖之道,「你既然歸宗,我會替你辦好戶籍黃冊,這兩日你就好好陪著。」

陳靖之點頭應了,這時外間卻是吵吵嚷嚷。陳靖之立刻出了屋門,只見六七個江湖打扮的男子在門口。

「爾等在此作甚?」陳靖之冷然一喝,威勢凜凜。

幾個江湖人卻絲毫不懼,眼前不過毛頭小兒,徒有其表,當中一個彪形大漢指著陳靖之道,「昨日可是你捉了銀龍,魚珠在哪,我與你一兩銀子,把魚珠給我。」

陳靖之冷笑一聲,忽而身形一動,猶如猛虎出擊,砰的一聲彪形大漢已是被他踢下門前的溝渠。情形突變,陳恩嚇得目瞪口呆。

「想搶我手裡的東西,有本事才行。」他嘿嘿一笑,滿是輕蔑,「就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來獻醜?」說完手中拿出已經靈性去了大半的魚珠,拋了起來,咔嚓一聲,竟是碎裂了。而後他將魚珠中最後一縷精華吞入腹中。

「你看,現在想搶也沒了。」陳靖之見其等面上由驚喜轉為驚怒,心中大喜。

「臭小子,敢戲弄我們,宰了你。」一個穿著儒衫的中年男子跳了起來,右手自腰間抽出一柄軟劍,立刻殺上前去。

「我正愁沒有兵器,你倒是送來了。」陳靖之見軟劍猶如鞭子抽來,駢指一點,指縫夾住軟劍,往前一推,已是欺身上來,再是一腳將此人也是踢了出去。而後他將軟劍拿在手中把玩,哂笑道,「雖算不上好劍,但也可一用。」

他劍指諸人,呵呵笑道,「你們一起試試來我的劍法。」

剩下的幾個人看到這般陣勢,不禁往後退去,方才那二人武功在諸人當中算是出類拔萃,卻不是他一合之敵。幾人正在思索對策之時,遠遠有馬蹄聲傳來,撇眼看去,有兩人乘騎駿馬從解厄橋飛快奔來。

「這位少俠,你得了魚珠之事人人都知曉了,你必定麻煩不斷。」一面帶鼠須的精瘦中年人,往後退了一步,語氣極為得意道。

「魚珠已經被我用了,想要只能去茅坑裡拿了。」陳靖之原本不願招惹事端,甚至只想安然在此站穩腳跟,再尋找師祖的道經。但是現在這些人不斷糾纏上來,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否則日後更是麻煩不斷。

先前兩人也是從溝渠裡面翻身上來,彪形大漢指著陳靖之大聲喝罵道,「小兒,我玄虎門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

「區區玄虎門這般下作,既已輸了陣仗那便快滾,還在這裡逞口舌之利。」馬蹄聲中,一個女子清脆聲音傳來。

陳靖之將目光收回,笑道,「既然你是玄虎門的弟子,那改日我就到玄虎門討教了,只是還不知道尊駕姓名。」

彪形大漢不禁語塞,猶豫之間,那快馬已是奔跑到了近前,一個俏麗的少女從馬上跳了下來,靠近這彪形大漢,嬌聲笑道,「魯炳,你不敢說本姑娘幫你說。」

「原來是胡姑娘,失禮了。」魯炳心中痛恨,可是此女乃是典史之女,又拜了小寒山青珩仙姑為師,他也是不敢得罪的。退了兩步,訕訕然道,「胡姑娘,消息是你們家傳出來的,今天到此是不是還要再佔一枚,那我玄虎門掌門必定要問一問胡典史了。」

「魯炳,我只怕彭掌門先宰了你。」這時另外一個騎馬的中年人跳了下來,此人年約四十,面白長須,「我家老爺得府君看重,不日便要升任主簿了。」

「什麼?」魯炳心中抖了一抖,官府向來強勢,他們這些江湖人萬萬不敢得罪的,若是胡懋還只是巡檢還可得罪,如今成了縣中主簿卻是完全不同了。

「我家幫主定會上胡府一問究竟。」魯炳思前想後,撂下一句話,帶了人立刻就走。

「哼,狐假虎威。」胡蘊茹伸出舌頭髮出一聲嗤笑,旋即立刻將表情收斂起來。

「昨日蒙陳君相助,方是得了三枚魚珠,在此謝過陳君了。」胡蘊茹微微襝衽一禮,看她雙眸跳脫,似有許多喜意。

陳靖之回了一禮,「以錢換物,怎能算是相助?」

胡管家瞥了一眼胡蘊茹,見她眸含喜色,當下走過來說道,「陳君,姑娘今日是來送還銀錢的。」

「是呀是呀。」胡蘊茹才想起正事,面上有些羞赧說道,「原本我以為一尾銀龍二十兩銀,回到家中才知,單單是一枚魚珠便是十金難求,今日特來補還銀兩,還請陳君收下,先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胡管家立刻拿了一個布包上前,胡蘊茹將此物交給陳靖之,道,「請陳君查看。」

陳靖之拿在手中,說道,「胡娘子乃是信人,卻是不必了。」說著頓了一頓,嘆息道,「原本應當請二位到寒舍小坐,只是家母病重,卻是多有失禮了。」

胡蘊茹有些失望,看了看附近殘破的茅屋,輕輕咬了一咬紅唇道,「陳君客氣了,原本是我打擾了,是我失禮在先。陳君助我良多,家師有意與陳君一敘,改日還請陳君到小寒山小酌,聊表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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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霄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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