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篇、四

屋內燭火昏暗，宋經將他們帶到了他母親的床邊。

床上是位老婦人，床邊是宋經的妻子，正在照顧著那老婦人。

二胖子是一名真正的醫生。才觀察了一會兒，便拉著周非凡悄悄地說到：「是高血壓！」

周非凡：「啥？」

二胖子吳啟正：「這個時候應該是還沒有高血壓這種說法，而且醫術發展也遠不及我們那個時代。所以對這種常見病症也是束手無策。」

周非凡：「有什麼辦法嗎？」

二胖子：「還好我隨身帶著師傅給我的玄銀古針，用針灸配上元氣引導，應該能疏通經絡和血脈，只不過，老人家血脈硬化嚴重，只能緩解，不能續命，天意難違！」

周非凡嘆了口氣：「儘力就好。趕快弄吧！」

二胖子：「不行，還沒到時候，目前情況，最好是明天早上施針。」

二胖子將情況簡單地和宋經說了一下。

宋經情急地說：「可是，我母親頭疼難忍，若不儘早醫治，每拖一個時辰，便是受一個時辰的罪啊！」

吳啟正想了想：「這樣，我這有緩解疼痛的葯先讓令堂服用吧。」說完，拿出錦囊，從裡面掏出……一板布洛芬膠囊。

周非凡驚了：「你平時還帶這個葯？」

二胖子：「前段時間吃多了，牙疼。反正用這錦囊裝葯不怕過期。我還帶了創可貼呢！」

第二天早上……

二胖子吳啟正拔下了最後一根玄銀古針，擦了擦頭上的汗，微笑到：「成也！」

此時的宋經已然是欲謝無言。「諸位，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就是當牛做馬，也會報答諸位！」

周非凡：「當牛做馬就算了，我師弟古道熱腸，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只是有一事相問，宋兄可知這附近哪有車馬租賃？我們打算去都城有些急事要辦。但是路途遙遠，我們既不識路，也無車馬。」

宋經：「這太巧了！我便有一輛馬車！村子里的人出行都是我載的。我可以帶諸位去都城。」

周非凡：「如此甚好，有勞宋經兄弟了！」

宋經：「恩人這是哪裡話，知恩圖報不是應該的嗎？對了，見恩人們衣著古怪，我還有點我和我妻子的衣物，雖然都是自家織的布，不夠華麗名貴，但也算乾淨。不知諸位可否需要？」

盛夏勉強站了起來：「這樣更好了！免得去了都城與別人格格不入。」

周非凡：「我看你這紅裙子挺好，很貴吧？你捨得嗎？」

盛夏：「切，一條裙子而已。」

紫國都城城外。

周非凡正與宋經閑聊，問了一些都城的情況，終於，他們到了城門口。

城門外周非凡等人向宋經做了個揖：「多謝宋經兄弟了！」

宋經回了一個禮：「恩人這是哪裡話？前面就是都城了，我還要回去照顧我的妻兒老小，就恕不奉陪了！有緣再見！」

說完，做了個揖，便駕著馬車走了。

周非凡：「文狸，你能感受到嗎？」

文狸：「感應到了，就在東邊！我們趕緊去吧！」

周非凡是個做事有頭腦的人，「東邊？東邊是啥來著？不急，大家先找個落腳的地方，慢慢打聽。人太多了，大家一起的話動靜太大了。不過這個時代的驛館和客棧可不是普通人能住的，更何況……我們得想辦法弄錢！」

二胖子：「是哦，我們沒有這個時代的貨幣！要不要我去看看哪裡能給人治病，掙點錢？」

阿橘：「算了吧，人家治病不會去醫館么？就你個赤腳醫生，你願意去治別人還不敢給你治呢。咱們還不如去街邊賣藝。」

盛夏微微一笑：「切，不就是錢么？」

周非凡：「怎麼？你能弄到錢？」

盛夏伸出白皙的手臂，說到：「你們看！」

蘇仁山悄悄地問周非凡：「掌柜，盛夏姑娘這是何意？」

周非凡：「不知道，可能是想著去……賣身？」

盛夏生氣地說：「去去去，你才去賣身呢！沒看到我這戴著金鐲子么？」她將鐲子拿下來，繼續說著，「把這個典當了，多多少少應該能換些錢。」

周非凡：「嘖嘖，這麼大個金鐲子，你家該不會是真的有礦吧？」

盛夏：「誒呀，你們別管了，走吧，看看哪裡有當鋪。」

周非凡：「大小姐，這個時代呢當鋪是沒有的，不過呢，直接使用金銀應該是可以的，待會兒咱們將這個鐲子切成金片片慢慢用吧。這個時代，金子很值錢的。」

都城外。

宋經正趕著馬車，往家裡的方向趕，這時，被一個相貌普通的人攔了一下，那人上前問到：「這位兄台，敢問此處離都城還有多遠？」

宋經也是熱心腸，「此去約四五里便是了。」

那人道了一聲謝，便走了。

只見那人通過一條迂迴曲折的小路，到了一個營帳中，「啟稟栗腹將軍，前方四五里，便是紫國都城！」

栗腹：「好！願天助我燕國！」

傍晚，都城東邊，客棧內……

此時客棧裡面正吵鬧著，周非凡一群人正被圍了起來，周非凡正儘力解釋：「老闆，這金子真不是偷來的，我們從別的國家過來探親，並不知道貴國的金子歸官家掌控啊！」

只見那留著八字鬍的老闆還是不信他們，「阿東，你先去報官！你說你們來探親，探的親呢？而且，有親人還來住客棧？」

二胖子：「老闆，我們的親人並不在此處，我們只是路過都城，想來一睹繁華而已。」

老闆：「胡說，誰出遠門會帶這麼多貓貓狗狗？我看你們要麼就是盜了政府的庫銀，要麼就是燕國來的的姦細！」

蘇仁山正想解釋，被周非凡阻止。周非凡對著老闆說：「老闆您真是明察秋毫，誒，沒錯，這金子的確來路不當，我們自首，我們自首。」

周非凡悄悄地和大家說：「我說，就這麼一個破國家，再怎麼厲害又怎麼能攔得住我們？更何況我們已經理虧了，只會越解釋越麻煩。並且，剛才文狸感應過了，楊梁是在城北，而在路上宋經和我說了一下這都城的情況，我想起來，城北，正是都城大牢所在。」

蘇仁山：「如此……也好。」

城北大牢，周非凡一伙人正被押著，關進了一個牢房裡。而貓貓狗狗們，也被關在一個籠子里。牢里很黑，而且髒亂不堪。其餘被關在這裡的人們也早已奄奄一息。

就在獄卒們離開后一秒，關著周非凡等人的牢房和關押著貓貓狗狗的籠子應聲而開。

旺財：「沒想到這幾千年前的鍛造工藝怎麼差，我一口烈炎就弄壞了。」

阿橘：「得了吧，紫國只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國家，能有多厲害的工藝？」

蘇仁山：「諸位還是不要太過吵鬧，以免引來獄卒。文狸，感應到楊梁了嗎？」

文狸：「感應到了，那！」大家順著望去，是走廊的盡頭。

而盡頭處，只有一個鐵架，鐵架上垂下來一根鏈子，正套在一個人的脖子上，那人的腦袋低垂，半身赤裸，雙手也被鎖鏈固定，琵琶骨早被刺穿，而那傷疤還未愈，淌出的血早已泛黑。

周非凡問向吳啟正：「二胖子，能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