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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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琮前世名喚葉琮,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養成了隨遇而安的性子,高三臨時抱佛腳考上了一本大學。雖說不是名牌,葉琮也很是滿意了。

大學畢業季,葉琮背着包去雲南窮游的時候,遇上了一個算命的老頭子。

老頭子頭戴布巾,身披黑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在山腳攔住了他,「小友,俗話說相逢即是緣。你我有緣,不如老夫給你算一卦?」

葉琮:「要錢嗎?」

老頭子:「……不用。」

葉琮感興趣地道:「你算吧。」

老頭子嚴肅地點點頭,然後盯着他半晌,盯到他汗毛聳立之時才說:「前生今世,終有歸去的那日。」

葉琮沒懂,他問:「什麼意思?」

老頭子嘆了口氣,「天機不可泄露,但老夫與你有緣……小友乃愛新覺羅·永琮的轉世……」

葉琮大學讀的是中文系,也了解一些粗淺的歷史。

那時候什麼xx傳、xx攻略風靡一時,他室友為了追女孩子,連帶着充了會員看起清宮劇來,美名其曰為了更好地了解她的內心,為了有共同語言。

葉琮覺得有趣,就和他一道看了起來。

……

轉世?

他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向老頭,「永琮,乾隆的嫡次子?兩歲得天花夭折的那個?」

老頭子捋了捋鬍鬚,緩緩點了點頭。

這不是咒他嗎?

胡扯!

葉琮立馬斷定這是個裝模作樣的神棍,但畢竟是免費的算命,他禮貌地一笑,就繞開老頭子走遠了。

至於什麼轉世,他一點兒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爬上了遠近聞名的山頂,讚歎地望着視野中的茫茫雲海。山頂上人頭攢動,不知道是誰腳下一滑跌倒了,人群就忽然騷亂起來,站在最外頭的葉琮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往懸崖邊靠去。

葉琮不是很慌,畢竟圍有防護欄,人身安全還是可以得到保障的。可就是那麼巧,見了鬼一般的巧,正對他的那個欄桿突然斷裂了……

鐵做的,欄桿,斷裂了。

一萬個艹不足以形容葉琮的心情,他就這麼掉下了懸崖,和雲海來了個面對面親吻。

再次睜開眼,他就成了愛新覺羅·永琮,一個剛出生的小娃娃。

*

永琮一覺睡得很沉很沉,一陣乳香傳來,他被餓醒了。睜眼一看,整個身軀僵硬了起來,如今他剛剛出生,是要喝奶的……!

見七阿哥許久沒張嘴,奶娘許氏慌了。眼瞧著到了進食的時辰,阿哥怎麼不願意?他不餓嗎?

「七阿哥乖乖的,你會餓的……」許氏用漢語快速地說,有些焦急。

永琮僵硬了半晌,實在抵不過肚子傳來的飢餓感,湊了上去。他催眠自己說,無意識的時候已經喝過了一回,沒什麼好慌的……

許氏鬆了口氣,隨即微微晃着襁褓,唱起了搖籃曲。

永琮還沒想通自己為什麼聽得懂她們的語言,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皇后抱了睡着的永琮好一會兒,才被宮女們勸說着躺了下去,永琮也交給了於嬤嬤。醒來后,天色依然是漆黑的,隱隱透著亮光,想來是黎明了。

外頭差人來報說乾隆帶着和敬走了,等下了朝就來長春宮看望。

原本和敬想着來產房,被於嬤嬤勸了出去。三公主明年就要出嫁,若是娘娘知道了也不會同意的。

皇后咽下一口米粥,無奈一笑,「都是待嫁的姑娘家了,還是這麼莽莽撞撞的。」

接着問於嬤嬤:「永琮飽了沒有?」

於嬤嬤說,七阿哥的肚子鼓鼓的,睡得很是香甜。

皇后的眼神柔軟了下來。

於嬤嬤推著搖車到了床榻前,皇后慢慢傾過身,一眨不眨地盯着呼呼大睡的嬰兒。

於嬤嬤欲言又止,有些不解。

娘娘十五年來沒有開懷,時時刻刻念著七阿哥也是常事。只是為何像……看着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

這神情,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過了。七年前二阿哥病重的時候,娘娘不吃不喝衣不解帶地照看,阿哥病情好轉的那一日,娘娘也是這般的眼神。

想不通索性放在一邊,於嬤嬤道:「娘娘生下阿哥的消息傳出去,想必有些人又要起么蛾子了。」

么蛾子?

長春宮水潑不進,鐵桶一般,且各宮都有她的人手。

這回,誰也別想把手伸到琮兒身上。

皇後面色不變,平靜地說:「這後宮如一潭死水,是時候動一動了。」

*

皇後生下七阿哥,喜訊傳遍了前朝後宮,皇上龍顏大悅,七阿哥不到半個時辰便賜名永琮。

妃嬪們早早得了皇后發動的消息,還沒等動身,乾隆就傳令她們不必前來,候在宮中為皇后祈福便可。

景仁宮,純貴妃蘇氏倚在榻上問芙蓉,「給七阿哥的禮物可備好了?本宮前日織的虎頭帽需再細細查驗一遍,莫要混上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

芙蓉笑着回道:「娘娘,查驗得不能再仔細了。」

純貴妃輕輕頷首,嘆了一口氣,「七阿哥生於佛誕日,還伴着吉兆甘霖,想必與和敬、端貝勒一樣受寵,甚至猶有過之。」

芙蓉低下了頭去,純貴妃撥了撥手腕的玉鐲,繼續道:「永瑢日日盼著皇阿瑪寵他,若是知道了萬歲爺對弟弟這般看重,不知會吃多少醋。」

四歲的六阿哥還在熟睡,芙蓉朝偏殿望了眼,輕聲道:「娘娘,皇後生的嫡子總是不同的。」

純貴妃出神半晌,笑了笑,「是啊,總是不同的。」

乾隆十年她生四公主的時候大出血,還是皇後派人送來的野山參救了她一命。若不是皇後娘娘,她哪有那個命去封貴妃?

萬歲爺和她說,是皇后開口提議的晉封,皇后說,純妃生了兩子一女誕育有功,妃位委屈了她。

「娘娘以仁義待我,我豈是那忘恩負義的小人?」純貴妃緩緩說道,「萬歲爺疼愛嫡子,人之常情罷了。待娘娘出了月子,本宮帶上永瑢和四公主前去請安……」

嘉妃金佳氏瞧了瞧窗外的夜色,撫了撫微微隆起的肚子,「七阿哥倒是會挑好日子。佛誕,莫說萬歲爺了,就是太后也是歡喜的。」

金嬤嬤見她挺直著脊背,心知娘娘不豫,轉而勸說道:「娘娘不如眯一會兒?您懷着小阿哥呢,身體要緊。」

「小阿哥……」嘉妃垂眸,話語間透著不甘,「我兒與永琮只差了四五月,那時皇上的心裏哪有我們母子的地兒?」

這孩子懷的太不湊巧,與皇后撞上了。

「一個璉,一個琮,皇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地昭告天下了!」嘉妃冷笑一聲,「日後端貝勒為太子,七阿哥就是賢王,兄弟二人承繼宗廟,還有其他人什麼事兒?」

金嬤嬤是嘉妃的奶嬤嬤,她跟了嘉妃三十年了,此時變了臉色道:「娘娘!萬萬不可胡言。這話要是給有心人聽見了,您可怎麼辦?!就算不顧慮四阿哥,也要顧及肚子裏的這個啊!」

嘉妃自知失言,神情慢慢難看了起來,「是本宮忘形了。」

皇后在潛邸做了快十年的嫡福晉,當上一國之母亦掌控後宮十幾年,嘉妃一時忘了她的身份,只顧著抱怨了。

這話要是讓人聽去了……

「小孩子身體弱,出個什麼意外也說不準。」嘉妃最終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低聲道。

翊坤宮,嫻貴妃烏拉那拉氏苦澀地笑,「十五年沒懷,她居然又生了個阿哥。」

容嬤嬤心疼地端上一杯茶水來。聽聞皇后發動的消息,主子起身之後一直坐着一動不動,容嬤嬤知道她心裏難受,自己也跟着難受起來。

「都說我無兒無女,只憑藉孝敬皇后的遺澤佔着貴妃之位。」嫻貴妃的美貌與皇后不同,艷麗得具有攻擊性,年近三十依舊攝人。

嫻貴妃是孝敬憲皇后的族侄女。雍正九年,皇后病重,強撐著病體向雍正求一個賜婚的恩典,雍正同意了。第二年,烏拉那拉氏就成了寶親王弘曆的側福晉。

她資歷最晚,卻因為身份力壓當時的格格蘇氏、金佳氏,皇上登基大封後宮的時候她封了嫻妃,位次只在嫡福晉和高側福晉之下,招來了許多眼熱。

乾隆十一年了,她還是沒有懷上!

她撫了撫小腹,苦笑道:「嬤嬤,你說,我什麼時候才有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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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七阿哥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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