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到病房外面她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推開房門的勇氣。
她，是不是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啊……
透著玻璃看到屋內的情況。
他平躺在床上，周身都是醫療設備，臉上的容顏都被氧氣罩擋住，只能看到臉上透出的病態白。
她靠在門口思慮了良久，走向護士站。
「請問您有事嗎？」夜間的醫院不是特別忙，再來也快到探病的門禁了，護士站值班人員見她來便起身詢問。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12號病房顧青禹的情況。」
「請問您的身份」
這邊是不能亂透露病人情況，況且他們也沒有見嵇暖。
「我是他妻子，嵇暖。」
護士查看了資料確認后和她說明了情況。
「他若是不醒會怎麼樣……」
「爆炸不小心傷到，若是病人意志不行估計會一直躺在床上。」
嵇暖從護士站出來之後心就空蕩蕩的。
如果他永遠不醒怎麼辦？
好可怕好讓人窒息的問題。
她一直透著玻璃觀察他的情況，一人在走廊坐到了天亮。
嵇母一早就帶著早餐趕過來，發現她坐在走廊發獃。
「幹什麼呢？不進去？」
「媽」她虛虛的叫了一聲她。
「我給你帶了一些吃的，進去吃。」女兒確實過分但是她也心痛女兒，見她一臉疲憊就更心痛了。
一聽要進去嵇暖立馬拒絕：「不了，我先回家一趟，媽你替我一下。」
「得，打車回去啊。」肯定一夜沒睡。
急急忙忙趕回家給自己婆婆發簡訊說明情況讓她中午再來。
她回家帶了一些換洗衣物再熬了一鍋湯才趕去醫院。
此時顧母已經到了，嵇母便回去準備晚餐。
「媽，給你煲了湯。」和顧母坐在餐廳里給她倒湯。
「青禹這邊有我，以後我來守夜。」
顧母看得出她是沒休息，關心的說:「等會睡下，媽媽守下午沒事的。」
本想拒絕但是想到自己晚上要守夜便點頭。
她沒有回家，直接在附近的賓館開了房間定了幾天。
睡到晚上又過去和兩位媽媽換班。
一連幾天她就已經習慣了，看兩位媽媽嘮嗑，自己還得繼續寫文但是就是寫得心不在焉，心裡對於顧青禹的情況很擔憂。
她依舊坐在休息廳的落地窗前寫文，嵇母特地過來陪顧母解悶和她在不遠處坐著聊天。
「暖暖很自責，從沒進過一次病房，每每守夜也是透著玻璃窗看青禹。」顧母其實有點擔憂自己兒媳婦。
嵇母瞄了一眼在苦惱的嵇暖：「親家你別理她，她就是彆扭，心裡比誰都急。」
她有點恨自己女兒死腦筋啊！
「希望青禹快點醒起來吧。」不想看到一家人這樣了。
「會的，青禹福佑。」嵇母拍了拍顧母肩膀。
到了夜間顧母走之前要替顧青禹擦臉和手，她想了想故意對不安靠在門外的嵇暖喊道：「暖暖，媽媽有急事你替青禹擦一會。」
說完假裝拿起電話打起來就往外走。
嵇暖還沒說話，呆楞在原地。
她要進去嗎？
其實這幾天她是沒想好怎麼去面對他，就算此刻他是昏迷的但是她還是做不到。
當時遇到顧青禹便給了工作號，和他聯繫過一段時間后兩人也不是經常來往簡訊便像以前一樣使用，沒想到他會在家屬聯繫方式寫下這個號碼。還有他對顧母為什麼要說出那番話？
她貌似很過分而他一直偏袒著她……
心裡疑問太多，心情複雜。
掙扎了許久她才推開門，更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傳來，她進去快速去衛生間打好水搬到床頭。
溫了毛巾擰乾轉身面對他的時候她羞愧的低下頭。
儀器已經少了很多，只有氧氣瓶和心跳儀。
她坐到床邊顫抖的手握住他手腕，看到他手掌還有很多細細的傷痕，應該是划傷，她的動作小心到不能再小心了。
不知道擦了多久終於擦完手，換了一盆水替他擦臉。
對上他的容顏她更是欲言又止。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沒有生氣，一言不發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
碰到他臉頰時她頓了許久，收回毛巾。
「顧青禹快點好起來。」
大家都很擔心你。
幫他擦拭好之後她便再次退出門口守夜。
第二日顧母來之時低低嘆氣，果然心裡還是過意不去。
一個星期過得飛快，就要到最後一天的時候嵇暖很急，等著醫生身邊著急聽查房結果。
依舊是那句「恢復不錯，醒過來還得看時間。」
她早就急壞了。
「暖暖沒事的。」嵇母安撫她。
「嗯。」
雖然她這麼回復但是卻一直站在落地窗前綳著臉一動不動。一會走廊傳來騷動，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都往顧青禹的病房涌去。
嵇暖也跟上去看，到門口的時候人太多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聽到顧母激動的聲音。
「醫生，我兒子是不是清醒無礙了？」顧母早就哭成淚人。
「嗯，病人情況良好，我們盡量快點安排複查。」醫生也鬆了一口氣，這位病人可是組織親自交代要多多上心的。
嵇母跟過來開心的要拉嵇暖進去見她已經往外走了。
「暖暖你去哪裡？」嵇母跑上去拉住她。
「我回去準備青禹的衣物，你通知爸爸們過來吧，我明天再過來，我給你們帶早餐。」
說完她便進電梯了，嵇母都來不及拉人。
人醒了她不去看看？
這是為什麼？
嵇暖撐到賓館便一頭扎進床鋪里，抹乾自己眼角濕潤的淚水。
她其實也很激動，顧青禹醒了，不會暮氣沉沉的躺在床上了
她卻更加不敢進去看，她怕對上他的眼神她會怕……
不知道躺了多久她起身回家取了他衣物做了一些早餐送去。
去時看到顧母在門口等她。
「媽給你和青禹帶了早餐。」昨晚是顧父守夜，一早顧母就過來了。
顧母見兒媳婦這麼用心笑了笑：「青禹還沒有醒，等會我和他一起吃，一起進來坐。」
嵇暖下意識搖頭，乾乾的笑了笑：「媽你去裡面休息吧，有事情叫我，我在那邊處理一些事情。」
她還是不敢進去。
顧母無奈也不知道怎麼勸她便先隨她去。
昨日自己兒子醒來眼神就一直在病房裡尋，誰都知道他在找人，找的是誰那還用說嗎。
心坎坎上的嵇暖。
和他說嵇暖守著他沒休息好先回去休息了才見他失落的表情有些改善，等會他醒了她要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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