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台上台下的鼓勵

白馬原人的臉色變得鄭重，他也在冢原橘子的胸膛輕輕擊拳，說：「我答應你，不要死，而且也不要孤獨的活。」

「真傻。」白馬原人的這句話不知道在說誰。

「白馬原人。」冢原橘子的臉更紅了：「你可以把手移開嗎……我很不舒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對不起！」

「白馬原人，冢原橘子，你們在幹什麼呢？」

熟悉的呼喚聲響起，白馬原人看向那為後台工作人員準備的飲水機，飲水機里還在不斷地冒著空氣泡泡。

同時，他也看到了高年級的學姐。她端著一杯水，向白馬原人這邊揮了揮手。

然後，白馬原人和冢原橘子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很有默契。

高年級的學姐什麼時候來的啊！後台的工作人員給一點驚悚緊張的BGM好嗎？現在這個年代，什麼恐怖血腥的電影不都得用恐怖音樂來提醒觀眾閉眼睛嗎？如果不用的話，嚇死人後會判刑的好吧！

心裡害怕得不行，老實的身體第一反應也是後退。然而白馬原人卻強迫自己側向前邁出一步，擋在冢原橘子前邊。

「學姐，你已經來了啊！」白馬原人也揮了揮手。

「待會也有我的演講，我同樣需要準備一下，所以來得比較早。」

「也就是說……」

高年級的學姐喝了一口水，然後說：「全都看到咯，白馬原人和冢原橘子剛才在幹什麼，我全都看到咯。」

龍島瓜田，我很快下去陪你。白馬原人心想。

高年級的學姐帶著三月桃花盛開般的粉色微笑，向白馬原人兩人走來。白馬原人悄悄對身後的冢原橘子說：「橘子快走！我攔著她！」

冢原橘子揪著白馬原人的衣服，問：「白馬原人，為什麼要走？我們什麼壞事也沒做吧？」

「你要問我為什麼的話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在看見學姐后的第一時間撒腿就跑，總不會有什麼壞事。這是我積累了整整一年的經驗！」

「白馬原人不走嗎？」

「我曾經嘗試過，那時候差點死了。」又是因為回憶，白馬原人感覺背脊發涼。

「白馬原人，在和冢原橘子悄悄聊什麼呢？我也想聽聽。」

磨蹭了太多時間，高年級的學姐已經來到白馬原人跟前了。她穿上高跟鞋后的個子勉強比白馬原人高了一些，透明的水杯中的倒影模糊了周圍的燈光。

高年級的學姐向白馬原人伸出了手，塗了猩紅色指甲油的指甲格外妖艷。

白馬原人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他縮起脖子，閉上了眼睛……

無盡的黑暗中，白馬原人聽到了如同春風拂過柳葉的氣息，那氣息很細長，很均勻，可是又帶有一份悸動，像是小草突破泥層時的小爆發。

白馬原人感覺到有一雙暖暖的手掌捂在自己的臉頰上，那動作很輕緩，興許是在為白馬原人除去臉上的疲倦與僵硬。

白馬原人睜開眼，他看到高年級的學姐雙唇上桃紅色的唇彩。她的臉貼得很近，一副擔憂而又憐惜的表情。

高年級的學姐正在很仔細地為白馬原人按摩臉部的肌肉。

冢原橘子背對著他們，她手上捧著剛剛從高年級的學姐手中接過的水杯，裡面的水很暖，暖到足以將溫度滯留在高年級的學姐手心中，再傳遞到白馬原人臉上。

暖到讓冢原橘子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感情。

「學姐大姐姐……」

白馬原人的頭向後傾，想要躲閃，可是高年級的學姐乾脆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摟住了他。

「乖，別說話。你太累了，太緊張了。」

「我……」

白馬原人想說點什麼的，他覺得高年級的學姐太擔心自己，想說一些讓她放心的話。可是高年級的學姐就沒讓他有開口的機會。

「我知道的，我以前也和你一樣，當選留學生代表之後很緊張，一想到要在全校的族人面前說話，整個人害怕得不行。」

「可是別害怕！白馬原人，請你相信我，當你站上演講台之後，就不會害怕了。你應該相信自己，就像我相信你一樣。」

她輕輕一吻，親在了白馬原人的臉上。

白馬原人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別誤會，我可不會喜歡上一個不正經的學弟。這只是加油的禮節而已，外國都流行這個。所以……要加油啊，白馬原人！」

「是……是這樣啊！」

高年級的學姐鬆開了白馬原人，她雙手背在身後，用跳躍的步伐後退。

怎麼回事？高年級的學姐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樣子！高年級的學姐的親生妹妹白馬原人是見過的，他絕對沒有認錯人。

對啊，白馬原人想起來了，他明白了高年級的學姐為什麼如此溫柔的原因。他竟然因為太過於緊張所以忘記了！

高年級的學姐作為冢原家族的留學生之一，在族人們眼中一直是以溫柔體貼的大姐姐形象出現，平時所展現出的暴力，都只不過針對沒有太多人的時候。

高年級的學姐平時一直被壓抑著本性，很累，所以在可以放鬆的時候，就不會收斂。順帶一提，高年級的學姐釋放本性的時候，旁邊一般有白馬原人。

在冢原家族外人面前，是暖意。

僅僅在冢原家族自己人面前，是地獄。

「好在演講台後台有很多人，真是好幸運啊，在這裡高年級的學姐終於不打我了。」白馬原人心中在慶幸。

不過……

「學姐大姐姐，我一定會成功的！」白馬原人對著高年級的學姐離去的方向大喊。

怎麼說也不能辜負高年級的學姐的鼓勵。白馬原人想。

這時候，不合時宜的一杯溫水從頭上淋了下來。冢原橘子拿著高年級的學姐忘掉的水杯，把白馬原人全身上下淋了個遍。

「橘子，停下停下！你在幹什麼？」白馬原人趕緊將手上的講稿舉起來，防止被水浸濕。

「白馬原人，臉上沾了髒東西，要洗洗。」冢原橘子面無表情地說。

高年級的學姐的粉紅色唇印像是蝴蝶一樣，停留在了白馬原人的臉上。

「咦，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是什麼？我需要一面鏡子。」

冢原橘子用紙巾在白馬原人臉上一擦，將那粉紅色的印記抹去了。

「沒事，已經擦掉了。白馬原人現在看起來超帥！」

「是嗎？那謝謝你啊，橘子。我確實是超級帥的，啊哈哈哈哈！」

「為白馬原人除去髒東西，是橘子應該做的！」冢原橘子舞了舞小拳頭。

「我倒是希望橘子可以先和我打一聲照顧，好在我沒有化妝什麼，擦擦頭髮就好了。」

「白馬原人要去哪？」

白馬原人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人偷聽了之後，向冢原橘子勾了勾手。冢原橘子把耳朵湊過去，聽到白馬原人說：

「我要去一趟廁所，說實話，我緊張得想要拉屎。」

對於這個青梅竹馬，白馬原人也是不加什麼收斂的，本性完全都暴露了出來。反正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廁所的事情都干過。

「憋著吧，白馬原人。」

「橘子好殘忍！」

「吶……」

白馬原人順著冢原橘子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了演講台上的高年級的學姐。

從後台看過去，她的臉蛋是那麼成熟誘人，演講台的光與泡沫給她最夢幻的渲染。

她看起來就好像待人品嘗的青杏，在清水潑灑形成的小水滴的點綴中流露著青春和成熟的複雜荷爾蒙氣息。

女式小西裝短裙還真是別有一番風情呢。

不對，白馬原人突然意識到，現在不是對著高年級的學姐胡思亂想的時候。

「冢原家族的歡迎儀式」，開始了。

「橘子，我緊張到要拉出來了！」

「白馬原人，還記得我們以前上課時乾的事情嗎？我給你打掩護，現在就可以！」冢原橘子拿著那個空了的水杯，一臉真摯地說。

不像是在開玩笑。

對於冢原橘子的建議，白馬原人拒絕了。用水杯解決內急這種事，處理好了就是心驚膽戰，處理不好就是名譽掃地了。

「不用了，我還能堅持。」

「白馬原人看起來很緊張。」

「我是擔心上台演講，下半身這種東西還是可以剋制住的。」

「白馬原人，你看。如果把水杯倒過來，用比較小的那一頭塞進去，說不定可以堵住呢。」

「不用說不定了，肯定可以堵住……可是我會死的好吧冢原橘子！」

「白馬原人又要死了嗎？」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冢原橘子的水杯被白馬原人沒收了，這是為了防止她繼續從水杯上面延伸擴展出各種問題。罪惡的源頭還是應該被除掉比較好。

然而，就在白馬原人以為自己可以安靜地待一會兒了的時候……

冢原橘子像是中邪了一樣，她突然伸手，將掌心抵在白馬原人的胸口處，神神叨叨地說：

「白馬原人，不要緊張，要保持平常心來對待哦。跟著橘子一起呼氣……吸氣……」

「冢原橘子，如果有人昨天突然和你說『親，你已經成為了冢原家族的留學生代表明天記得上台演講哦』，然後還問你『驚不驚喜刺不刺激』，你會保持平常心還是立刻崩潰呢？」

「呼……吸……呼……」

「我錯了，我不該和你這個二傻子講道理。」

還好白馬原人對冢原橘子的「突發性」已經有了「習慣性」，他波瀾不驚。

算了，反正傻橘子也是好意，就聽她一次吧。

白馬原人開始跟著冢原橘子打的節拍深呼吸。

不過，這個深呼吸放鬆法沒有成功進行下去，白馬原人半途而廢，因為冢原橘子好像有些「太顯眼」了。

隨著呼吸的節奏，冢原橘子的氣息呼在了白馬原人的手上。白馬原人不能控制自己的視線，時不時就會瞥向那兒進行遐想。

他已經很克制了，也成功克制住了，直到冢原橘子抓住白馬原人的手，想要一起感受節奏。

白馬原人趕緊將手縮了回來。

為了防止事態向奇怪的方向發展，他抓住冢原橘子的肩膀，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然而，他突然覺得這樣有些不妥，於是又將冢原橘子轉了回來，護在自己身前。

他百感交集，心說真是造化弄人世事無常，沒想到冢原橘子也有成熟的一天，小時候稱霸幼兒園的自己也有虎落平陽的時候。

「白馬原人，要放鬆啊。」冢原橘子說。

「橘子，你多少也應該有些防備吧。」

「白馬原人在指什麼？」

白馬原人低頭看了看冢原橘子，幽怨地說：「沒事。」

「白馬原人真奇怪。」

白馬原人自然不會將心中的話直接講出來，他心中想的是：「難不成……橘子一直說的「橘子已經不是以前的橘子了」，指的是身材嗎？很有道理啊，那我是不是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誇誇她才行啊？」

白馬原人在自顧自地沉浸在思緒中時，目光一直盯著冢原橘子不放。

冢原橘子眨眨眼睛，一臉困惑地低頭。應該是意識到了什麼，她突然用力抱住自己，使勁搖頭。

「橘子，我……別誤會。」白馬原人著急地擺手，生怕被冢原橘子誤會。

倒不是說被冢原橘子誤會是變態了會引發她的厭惡，白馬原人和冢原橘子之間的關係是任何人都無法解釋的，至少有一個屬性的屬性點是被點滿了。

那個屬性，叫做「無條件依賴」。

白馬原人知道，冢原橘子什麼事都可以做出來，因為白馬原人親眼所見，她什麼事情都做過。

如果讓冢原橘子把白馬原人誤會為一名變態，那麼接下來就會發生……

「如果是為了白馬原人的話，橘子是可以的！」

冢原橘子很猶豫，可是最後卻還是點了點頭。

白馬原人說：「請你不要亂想，我是一個好人，對於異性完全沒有興趣，甚至不知道男女之間的區別，你放心吧，我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這是我作為人類的最可靠的認可，這是我作為人類本身所能夠追尋的最好的本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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