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無法解決問題的拉鋸

第182章 無法解決問題的拉鋸

僵持還在繼續,無論是言語上的僵持,還是行動上的僵持,似乎都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將糾結的問題解決。

一個生來自當有父母,在雙親健在的情況下的小孩,卻得不到家長的教育,有人生而沒人養,在逐漸長大的過程中,自然要擔當像是挨打的這一類角色。一個小時候如果是一直踢人以此吸引大人的注意力,以此想來獲得關注度而做錯事的小孩,要是被大人無視了這樣的行為,那麼等他上了小學,就會在廁所里和其他人打群架,用糞坑裡的石頭當做是武器,然後後到了初中部時,就會在年級班級的幫派鬥毆中被人打死,一命嗚呼。

一名在物質上被放任不管的小孩如果能夠活過三天,自然已經是奇迹,一名在精神上被放任不管的小孩,如果能夠活過十四歲,那就是奇迹中的奇迹。當一直是父不管母不教,作為隱形孤兒的傢伙死在街頭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會暗自開心,甚至是拍手稱快。

熊孩子的每一次遭殃,都會讓人心情暢快萬分,讓人覺得人間極樂。

一個小孩在公車上招惹了一名情緒不太好的成年人,連續踢了三腳,之後遭受到了一個過肩摔和三次被收束力量的踩踏。沒能夠留下致命性的永久性的傷害實在是可惜了,畢竟不知道下次這個熊孩子再次瞎搞的時候,還會不會有見義勇為的有志青年站出來,給上他兩腳。

很多時候問題是解決不了的,都知道說小孩子不懂事,但是又不去教他,那麼小孩子犯錯了就該受到懲罰,就當做他年紀小,惹出的事端不大,所以遭受的懲罰就小一點。但是不能夠因為他年紀小,所以就遭受的懲罰小一點,這是不解決問題的。

問題很難解決,僵持拉鋸就會一直進行下去。

龍島香樟說:「白馬原人,你雖然在東瀛的修行已經過了一個篩選的階段,但是在冢原家族的修行剛剛開始,很多工作都處在即將開展的時期,說實話,由於你的身份特殊性,所以你的這些事情讓我們執行部門忙得焦頭爛額。說起來,這些事情還是要由你自己主要負責,我們執行部門只負責紀律的監督。」

白馬原人說:「真的是麻煩你了。」

龍島香樟說:「我的意思是,忙碌的不應該僅僅是我們執行部門,也請你白馬原人能夠負起應有的責任。」

白馬原人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也就是說,我希望你能夠在這段時間收斂一些,帶著正確的態度干正事,而不是用什麼感情上的事情來給大家添麻煩。等修行結束后,對於你如同舔狗一般的對冢原橘子二小姐的求愛行為,家族這邊會進行審核與探討。至於審核方面,你不需要太過於擔心,到時候我們執行部門會將這個讓家族作風紀律出現嚴重問題的企劃否決掉的,絕對否決!在此之前,請不要讓我們在這件事上煩心。」

龍島香樟一口氣將想要說的都說出來了,她喝了最後一口紅茶,讓自己的嗓子休息一會兒,畢竟說不定待會還會有很激烈的爭執!

那孩子如果固執起來,哪怕是狂風驟雨加襲的大海也無法阻止他揚帆起航的決心——這是族長對白馬原人的高度評價。這句話族長不只是和龍島香樟說過,自從白馬原人進入到冢原家族之後,他幾乎是被迫將這句話當成了口頭禪。

因為,每當有人想向族長詢問關於白馬原人的所作所為有什麼看法時,得到的回復只有這麼一句話。很多人問族長,族長也重複了很多遍。

在龍島香樟對白馬原人的一切表示擔心的期間,白馬原人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龍島香樟認為這種情況很正常,她反而慶幸對方沒有打斷自己的話語,讓自己的心情變得糟糕。

至於這新來的白馬原人長為什麼一直保持沉默呢?其中的原因龍島香樟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首先,絕對不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氣場壓制住了白馬原人,憑藉著多年教訓人的經驗,這種傳說級別的存在可不會被輕易打倒。

當人類在某個領域擁有極高的地位時,或多或少都會給自身帶來一股傲氣,更不用說中學時期是一個年輕氣盛的時代了。

龍島香樟不得不承認,白馬原人在冢原家族裡,確實是一個傳說級別的人物。單憑他的好色本質,這個「傳說」就受之無愧。

那麼既然不是被壓制了,剩下的只有一種可能性。龍島香樟明白,對方的沉默是為了更好地進行反擊。

她想:白馬原人現在應該在飛快地回憶著自己所說的話,然後從中尋求破綻,以此來對自己的觀點進行解析否定,達到反擊的目的。

就好像他剛才反駁猥褻罪的罪名一樣。

可是真的有用嗎?龍島香樟在心裡暗笑一聲。對於突發事件,她沒有辦法用道理說服白馬原人。可是對於她有計劃有準備的事情,她絕不會落入下風。

龍島香樟早就做好了否定白馬原人打算要「獨佔冢原橘子」的準備,甚至做好了否定白馬原人目前為止所有思想覺悟的準備。她剛剛說的一切,在白馬原人到來之前,就已經對著鏡子演練了十幾遍。每一句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經過多次修改的正確話語,其中的邏輯性和正確性是絕對無法推翻的。

她和連追求女孩子都沒能好好準備的白馬原人不一樣,這名家族執行人無論是大事小事,都力求完美。

反駁不了了吧?可是你的觀點卻被我否定成這樣,你肯定很生氣,很不甘心吧。不得理卻還是不饒人的人我見得多了,你會是哪一種類型的呢?

是暴跳如雷,用聲音和過激的語言和動作來對我這名弱女子進行威脅。

還是痛哭流涕,用愛與正義、夢想與希望的深情話語來給我進行情感上的震撼呢?

如果是前者,我會報警;如果是後者,我會拒絕!龍島香樟勝券在握,她很高興,畢竟又有一件麻煩的事情被她完美地解決了。

好了,白馬原人,考慮好了嗎?讓我來看看你的選擇吧!

龍島香樟盯著白馬原人看,眼中有詭異的光。這並不是什麼專屬於白馬原人的眼神,當龍島香樟以女魔頭的身份整治家族的風氣時,犯錯的學生都可以看見她眼中的這種光。

這就是所謂的「來自女魔頭的凝視」。

「龍島香樟,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明白了,回去之後我會好好反省的……那麼,請問還有什麼事嗎?我想我差不多應該離開了。」白馬原人點點頭,微微一笑。他的微笑讓人看不出來內心的喜怒哀樂,是教科書上最標準的笑容。

「呃,沒有了。」龍島香樟呆住了。

咦,他的態度就這樣?不尖叫不咆哮不誇下海口說什麼「我的夢想不會在此止步我一定會打敗你的」嗎?這個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啊。事情沒有按照龍島香樟預料中的發展,她後面的所有計劃如同斷了線的珠簾,思緒好比玻璃珠子摔在地上凌亂破碎。

「那我就先告辭了。」白馬原人站了起來,他臉上帶著看上去沒有任何負面情緒的微笑,看上去真的要離開了。

「等等!」龍島香樟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有一團亂麻憋在胸口無法解開:為什麼自己數落了他那麼久,可是他卻都不皺皺眉頭呢?

「還有什麼事嗎?」

「沒,沒事。」

肯定沒事了啊,龍島香樟只是因為白馬原人的言行太讓她出乎意料,所以下意識地說出了「等等」。話從口出之後,龍島香樟立刻就後悔了。現在白馬原人問起原因,她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總不能說「我印象中的白馬原人不是你這個樣子的」這種話吧。

「對了,我們還沒有相互自我介紹過。」

「嗯?」

「即使現在說這種話已經有一些晚了,而且你也認識我,但是不這樣,不符合社會上的規則……是吧。我只是因為這件事,才讓你等一等的,只是這樣。」

龍島香樟有些慌張了。

「我的名字是白馬原人,是來到冢原家族進行修行的新人,請多多指教。」

「龍島香樟,冢原家族執行人,二小姐冢原橘子的親信,請……請多多指教。」

「嗯,我很期待哦!」

白馬原人背好自己的書包,拿起放在龍島香樟面前的空罐子,走到了放在活動室門口旁邊的垃圾桶旁邊,將易拉罐丟了進去。

他揮揮手說再見,關上了活動室的門。

「嘖,逃了嗎?真窩囊!」

龍島香樟尷尬地哼哼兩聲,沒想到原來在不甘心的人裡面,這世界上還有第三種類型的啊。

她疲憊地挨著自己的椅子,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明明是自己贏了,可是卻怎麼樣都高興不起來。

「人渣,你的外套還沒拿!」龍島香樟突然對著門口大喊。

門沒有再次被打開。

嘖,走遠了,回頭再還給他吧。龍島香樟將滑落到腿上的衣服提了起來,抱在自己身前。

「我很期待哦?他說了這種話,到底是認輸了嗎?可是為什麼感覺高興不起來,總覺得好像有些太順利了,能夠膽大妄為地說出要追求冢原橘子的人,可以那麼輕易放棄嗎?」

龍島香樟將電腦屏幕打開,雙擊桌面上的一個視頻文件。那是她從家族後勤部門拷貝來的活動錄像,由於沒有經過處理,幾百個G大小的視頻被她轉移到執行部門的辦公電腦來,可是費了不少周折。

說來碰巧,龍島香樟在昨天的活動中未能到場,否則也不可能任由白馬原人在中眾目睽睽之下自由發揮。

家族領導老師可能會顧及家族高層的顏面,不會在全校同學的面前與白馬原人翻臉。但是龍島香樟就不一樣了,作為擁有女魔頭稱號的家族執行人,為了死要面子而任由損壞家族作風紀律的人肆意妄為,不可能是她的畫風。

她為了正義可以付出一切,哪怕與白馬原人站在絕對對立的處境上……龍島香樟一直在為沒能親手將白馬原人從勝利后的訓練場上拉扯下來而懊悔。

「說什麼要求三年不對那個學校進行執行人的編製,太狂妄了……如果昨天沒有感冒就好了,本來應該去接二小姐回家的。」

昨天龍島香樟身體不適,所以她就請了半天的假期。

龍島香樟迷迷糊糊過了一個昨天,她是在今天早晨到家族了之後,才知道白馬原人做出的荒唐事情。

知道了白馬原人的所作所為後,她直接就衝出活動室,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族長的房間里。

「唔……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龍島香樟又一次觀看白馬原人的狂妄錄像,這應該是她在四個小時之內,第十二次打開這個錄像視頻了。

白馬原人說,大家知道漸近線定律嗎?無論我如何努力,你都與我保持距離。明明近在眼前,卻也只是可望不可及。

白馬原人說,我希望這個漸近線定律能夠再次出現,我要用上自己全部的青春和智慧,拼上一切去證明它的完美存在!

白馬原人說,諸位,我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這就是強者和弱者之間的差別!

「毫無保留?男人的覺悟到底是什麼,他的覺悟又是什麼,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可以在上千雙眼睛的注視下說出這麼不知廉恥的話?很奇怪。」

「不知廉恥的人,應該哪怕認錯也要跪下來求女人踩兩腳的垃圾吧。唉,事情好像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簡單,可是……好舒服啊!」

龍島香樟突然美滋滋地呻吟了一聲,她久違地可以好好的躺在座椅上,想怎麼癱著就怎麼癱著。要知道,她之前一直因為靠椅的位置而讓自己不得不端正身子。

雖說端正的坐姿是學生對於學習的尊敬,是工作者對於自身職責的認真負責,但是一直不能放鬆下來,對於龍島香樟來說,也是一種苦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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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出山的歸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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