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眾人齊溯
陸醇年抬手示意，身後的加油助威之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更有甚者，已經拿出玉簡，準備記錄陸醇年的一言一語。
沉默了半響，見陸醇年一字不發，百足門眾人皆是疑惑。
唯有長生宮弟子卻是一臉期待，此時的陸醇年，這個模樣，與親傳弟子大典之時。言論破高台的狀態一模一樣。
依舊是這個背影，依舊是同樣的沉默。
「小兒，你莫非後悔了不成？」百足散人看著陸醇年一言不發，再看長生道人胸有成竹，眼露期待的模樣，更是覺得其中恐怕有炸。
「論道，有所明悟，方才可論，我思前想後，你有何明悟，也配談論道？」陸醇年一臉苦思的模樣，讓人覺得無比真切。
突如其來的反將一軍，直接讓百足散人與黑袍人措手不及。
「我等有何所悟，只怕我等所悟，是你窮極一生，也不可窺見之妙！
本想藉此論道，提點你一二，沒想到你這黃口小兒，如此狂妄！甚是笑人。」黑袍人沙啞的聲音，借著境界之威，猶如審判斷言，字字逼迫著陸醇年。
「言我不得窺其妙處？我且問何人可窺，何時可窺，何地可窺，何法可窺？你可能答？」陸醇年面色從容，再次質問二人。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剩下唯一，自身道！道者，殊同同歸！悟道者，可比天，則天人可悟！天時能悟，天地間有道之地皆可悟，悟道萬法皆可悟！」黑袍男子咄咄逼人，再次語出。
周圍眾弟子，聽得那叫一個雲里霧裡！
「天人可悟道，悟道可比天成天人！
悟道之時為天時，天時可悟道！
天地間有道之地，可為悟道之地。
可悟道之法才為法！簡直笑話！！
你自認明悟，由始至終，你可曾發現，都是道在悟你，你何曾悟道！可笑，實在可笑！」陸醇年言語間大笑不止，彷彿剛才黑袍人所言即為可笑。
「道在悟我！！」黑袍人與百足散人皆是為之一震！
「道在悟我！」眾人口中不自覺的喃喃起來。
黑袍老怪與百足散人眼神中再無半點輕視，看向陸醇年的目光中，燃起了熊熊的戰意，這股戰意，並非拼殺修為境界，而是源於道之感悟。
「你且說，是何人，何時，何地，何法？」百足散人問道。
百足散人的主動發問，顯然，已經將陸醇年，看做了平等的對手。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之本身，自然如此，自然便是道。
皆順自然而生滅，皆隨自然而行止。
自然人可悟道，自然地可悟道，自然時可悟道，自然法可悟道！」陸醇年此時，心中早已經是對道德經的作者，老子李耳，感激得是五體投地。
「自然人，自然地，自然時，自然法！！」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喃喃其中真意。
天道玄光撥雲而顯，福澤萬物！
百足散人與黑袍人此刻忘記了論道，更沒時間驚訝。
包括長生道人在內，整個道場之中，只有陸醇年一人，目光清澈如水。
其餘之人，通通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通悟之中。
長生道人，百足散人，黑袍老怪，三位在場最強修士，更是呢喃間，魂游太虛！妄圖參破道之本源。
其餘之人，魂魄雖未離體，卻也陷入了無盡的迷茫之中。若不得明悟，再難醒來。
陸醇年看著周圍之人，如同定身一般。
陸醇年走到長生道人身前，晃了晃長生道人的身體。
陸醇年只覺得長生道人的身體，如同一座大山，任憑陸醇年全力為之，也無法搖晃半分。
陸醇年對著下方弟子大喊大叫，對著百足門眾更是拳打腳踢。
卻依舊無法讓這些人清醒半點。
陸醇年萬萬沒想到，自己引經據典的三言兩語，竟能有如此恐怖的威能。
該如何是好！陸醇年心中沉思，卻不時冒出為所欲為四個大字！
陸醇年看向下方眾人，「為所欲為！為所欲為！」心神中一直回蕩著這四字箴言。
陸醇年眉頭一皺！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話說，這黑袍人長什麼樣子？」
陸醇年拉開黑袍人帶著的面罩，一副沒有嘴唇，裸露深深白牙與血紅牙齦，更為可怖的嘴角。
陸醇年一驚，一把拉上黑袍人的面罩。再無興趣。
注意力再次落到了百足散人腰間的口袋裡。
隨即又立馬搖頭，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要是放出那條長蟲，還不夠其塞牙縫。」
目光注意到百足門女弟子，雖然一個個面如冰霜，不過更加激起了陸醇年心中的征服欲！
收了把福利之後，陸醇年猛地又想起了什麼。
突然出現在南明道姑身前，將其拂塵編了個大麻花，套在其頭上！。
「咱們也算兩清了。」
穿梭與人群中的陸醇年突然再次猛的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
看著百足門人群中的王騰，快步走了過去，抱住王騰。
運轉法決，居然開始了修鍊。
短暫修鍊之後，只見王騰瞬間長出了一臉鬍鬚。
「他們的身體，依舊還在繼續變化。若是無法清醒，只怕遲早衰弱腐敗！」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陸醇年開始思索對策。
奈何此事雖然因他而起，可他壓根沒有化解之法。
一籌莫展之際，天邊劃過一道長虹，直直的停在了長生宮穹頂之上！
此人，秀才打扮，生得眉清目秀。
正是陸醇年於柴房之中，完善天道，被道相吸引而來的最初幾人中的妙書文聖！
妙書文聖看著長生宮穹頂天光。「沒想到路過此地，居然能遇見有人追溯道源，沒想到此地居然能誕生一位如此大能。」
妙書文聖沒有半點阻礙一步跨過長生宮大陣，落到道場之中。卻被眼前景象，嚇得生生獃滯。
「這這這，全都在追溯道源，練氣士，築基，金丹，最強的才元嬰！！」如同經受了什麼刺激一般，妙書文聖驚訝到了極點。手中從不離手的妙筆直接嚇得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