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出蟒山 第十八章 平谷現妖蹤
李玉對沈從容行了一禮道：「在下是家師的大弟子李玉，既然客人喜歡家師的花卉，在下回去自當稟報家師，掃榻相迎。」
「勞煩先生了，待安頓好后，即刻登門拜訪。」沈從容拱手回道。
「在下還有事，便不多談了，等再見時，自當奉茶。」李玉道了個歉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辭別了李玉，劉祜又與其他船上的商戶打著招呼，聊著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沈從容在一旁記下了這些人的名字和所屬的商號，以便後續的追查。
很快，在陣陣寒暄聲中，船停靠在了平谷縣的碼頭，碼頭上的場景大同小異，主要是水產的交易場所。不過平谷縣的主要產業是鮮花和一些木製品，在船上便可以看到岸邊的店鋪門前和窗戶上各類花卉。
「如此多的鮮花，看來此次就算不能得到李大|師的傳授，若能得到這些店鋪的一星半點，也不虛此行了。」看著岸邊的場景，沈從容讚歎道。
劉祜笑道：「是啊，方圓百里，平谷縣的是最好的了，除了李大|師，還有幾個大家的也都不錯，這次來，我還要與其他的幾家洽談生意，李大|師那邊可能要晚一些了。」
「不敢再叨擾掌柜了，這次我們去李大|師那邊做做客，學習一些知識便要離開了，掌柜自去做自己的事就好了。」沈從容表示就此分開。
「那好，客人一路上注意安全，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來古田客棧尋我，能力之內，絕無二話。」劉祜也沒有強留的意思，不過他還是如同尋常商人一樣保持著兩人之間的好感，方便以後的合作等眾多的可能。
與劉祜道了別，沈從容二人登上了碼頭，隨便選了個方向，準備先到處看看，順便找個落腳的地方，總不能直接去李大|師那邊借住不是，而且還有一些安排，需要找縣丞說明。
就在二人準備走的時候，劉祜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誒？這不是胡老二嗎，出來一個來月怎麼也不跟家裡報個信，你家娘子正擔心呢，都報官了。」
聽到劉祜的話，沈從容二人停下了腳步，一個多月沒回家的胡老二？那不是第一個失蹤的人嗎，出現在了平谷縣碼頭？
回頭望去，一個穿著粗布衣的力工手上抱著一盆花，被劉祜叫住了。
那力工聽到劉祜的話，將手上的花放了下來，擦了擦汗道：「這不之前李大|師的活叫的急，沒來得及回去說，眼下就快結束了，過兩天發了工錢就回去，真是讓家裡人擔心了，這次回去得好好補償一下。」
劉祜拍了拍胡老二的肩膀道：「嗯，一切安全就好，李大|師的活工錢也高，這次回去多買點胭脂水粉，金銀首飾和好吃好喝的，給你家娘子賠個禮，去衙門消個案，下次可別讓你家娘子這麼擔心了。」
「欸，謝謝劉掌柜告訴我這些，我先去做活了。」胡老二又搬起了花盆，示意自己還得去做事。劉祜也沒多打擾，告訴了胡老二自己住在哪，便讓胡老二去做事了。
沈從容看著抱著花離開的胡老二，稍微想了一下，然後繼續往之前走的方向走去。
封牧歌看沈從容走的方向跟胡老二正相反，疑惑道：「先生，我們不去看看那胡老二嗎？」
沈從容道：「暫時不去，你也聽到他們的談話了，這胡老二是在李大|師的手底下做活的，反正我們也是要去李大|師那邊去的，現在跟著胡老二不光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還容易打草驚蛇，而且，這說不定就是劉祜布下的禍水東引的計劃，一切等到了李大|師那邊再說。」
封牧歌沒再多說什麼，跟著沈從容往既定的方向走去。
劉祜站在船頭，看著與胡老二往相反方向走的沈從容二人，嗤笑了一聲，便準備下船去做自己的事情，船艙里，周途安走了出來道：「主人，他們好像對胡老二完全不感興趣啊。」
劉祜道：「他們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就夠了，他們現在不跟著胡老二是因為害怕打草驚蛇，但是他們的心裡已經種下了胡老二就是在李大|師手底下做活的印象，他們去拜訪李大|師的時候，一定會對李大|師進行全面的調查，到時候只要讓他們發現幾個孩子和失蹤的人，一切就都是板上釘釘了，那時，我們就安全了。」
周途安道：「您放心，我這就去安排，一定做的天衣無縫，不會被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說完周途安便徑自去準備了。
劉祜想到今後自己便可以高枕無憂，還順便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就覺得一陣暢快，哼著小曲兒去談生意去了。
沈從容二人並沒有在平谷縣轉悠很長時間，離開了碼頭，隨便找了家小酒館點了壺花茶，要了點點心，一邊品著其中滋味，一邊聽著酒館里人們的談話。
「聽說了嗎，金家老大也失蹤了，這是第六個了。」一張桌子上的人討論著最近鎮子上發生的事。
沈從容一聽這裡也有失蹤的人，心下有些不好的預感，這次的妖亂可能不只是一個牧連鎮這麼簡單。
「是啊，聽說金家老大跟著一艘船出去做活，說是去樊城，這都一個半月了還沒回來，難免讓人覺得出事了。」桌上的另一個人說道。
「嗨，最近啊，不是很太平，隔壁的牧連鎮最近也一直有人在失蹤，有人說啊可能是有妖孽作亂，那牧連鎮的鎮守已經報告朝廷了，最近應該就有人來查了，希望早點查清楚，找到那些失蹤的人，還這裡一片安寧啊。」一個人嘆了口氣，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
沈從容聽到他們的談話，知道現在的事情非常嚴峻，取出十個錢放在桌上，叫上了封牧歌出門去縣丞府了。
店內，人們還在談論著最近出現的種種事情，表達著自己的擔憂，又互相祝福著對方不要出現問題。
出了店門，沈從容找了個人打聽了一下縣丞府的位置，得到回答後邊向著縣丞府出發，路上說道：「看來這裡的妖亂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嚴重，剛才店裡的人說過最新失蹤的金家老大是去樊城做工，到現在還沒回來，而蟒山就在樊城邊上，若此地妖亂源自蟒山，那樊城至此三百里的無數城鎮，都有可能遭受了妖孽的禍亂，我們要加快探查的腳步，不然妖亂的範圍會更大。」
封牧歌緊皺著眉頭道：「是啊，眼下我們的主要目標是那劉祜和李大|師，若是能從他們這邊取得突破，那對解決妖亂有著非常大的幫助。」
沈從容搖了搖頭道：「這兩個人身上可能並不太好取得突破，我們現在主要的突破點是胡老二，從他入手，先突破李大|師，然後再利用朱心玟去突破劉祜，之後才能直搗妖亂中心，我們的時間不多，在即位典禮之前，一定要解決這次妖亂，避免有更多的子民遇害，也為大秦邊境安穩。」
二人心中焦急，走的也更快，很快便到了縣丞府，封牧歌出示御賜金令表明身份，小廝即刻去通報了。
縣丞得知有人持御賜金令到來，一路小跑出來迎接，到了門口，臉上的汗都來不及擦，上前行禮道：「二位上官，快快請進。」
跟著縣丞到了二堂，縣丞招呼小廝去端茶，對二人道：「二位上官請坐，二位此次前來，是調查妖亂一事的吧？」
沈從容點了點頭表示肯定，縣丞馬上猜到了這就是未來的監正沈從容，行禮道：「二位上官來的真是及時，牧連鎮的妖亂下官知曉后便在縣裡進行了全面的盤查，讓各家各戶所有外出很久還未歸家的即刻報案，到今天一共有六人，下官想，這妖亂齊發，是不是同一批妖孽所為？」
沈從容道：「眼下還不能下結論，不過我們已經發現了一些苗頭，今日我們到縣裡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牧連鎮已經報了失蹤的人，這個人說他在李大|師的手下做工，從他入手，很有可能幫助我們找出這次妖亂的真像，不知這李大|師，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大|師？」縣丞仔細想了想道：「鎮上姓李的大師共有四家，一個是做木匠的，住在城西，還有一個住在他旁邊兩個門，是做花茶的，這兩人是兄弟，還有一個是做竹編的，住在城南，最後一個住在城北，這個與花沾邊的都做，名氣也不小。」
「四個？」沈從容想了一下，總不能一個一個上去找，很容易打草驚蛇，突然想到今天進縣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李玉，沈從容問道：「今天進縣的時候，我遇到了那個李大|師的大弟子李玉，這個李玉是這四個里哪一個的徒弟？」
「李玉？」縣丞在腦海中搜索著這四個李大|師和他身邊人的信息道：「哦，是住在城北的那個，叫李俊生，他手下有很多弟子，大弟子就是叫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