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見,回

第236章 見,回

雖說不知道姚寧月幾兄妹到底在做什麼,可看看幾人面色有點睡不醒的樣子,三妯娌還是抿了抿嘴,咽下了問話。

時間一天天過去,說長不長。

姚寧安倒的貨全部出手,和將來的姑夫薛之行又從這裡發出去一批批不同的貨物。

姚寧睦和姚寧康每天從秦家進出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小時。

早上八點出,中午回。

女人們就是不停的買和逛。

而寧月除了陪著幾位長輩,還去見到了源叔和在這個世上的最高當權者。

源叔還是沉睡著,除了胸口有一點點的起伏能看出人還活著外,其它的同植物人沒有什麼區別。

由此可以看出,寧月的時間不多了。

現在以是快七月,那麼,本想等到過完年才走的願望不行,最晚在十月底必須出行。

身邊的鐘離眼裡是一片漠然,源叔陪了他幾百上千年。

照人的性情本應該心痛,著急,可他什麼都感覺不到,除了寧月的情緒外。

千年的磨礪,耗盡他所有可以稱為人的情緒。

這何常不是一種悲哀和懲罰。

寧月在次加入了七色花珠,並放進一株開得最盛的七色花。

兩人靜默走出去,順著宣王府右角一直走,約小半個時辰來到一座輝煌的宮殿。

眼前燈火通明,兩邊站著鎧甲兵士。

寧月停下腳步,從這台階走下去,就進入了一個真正的古代帝王所在的地方。

微轉頭看像後方,宣王府和皇宮原來是一牆之隔。

站在這裡,三步一崗,兩步一人,不是寧月前世在電視里看到的皇宮,這裡有真正的帝王。厚重、沉寂、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深吸一口氣,寧月抬頭挺身而行。

兩邊高高的牆壁,每隔兩米處就有明亮的桐油火把,把這一條長道照得亮如白晝。

寧月目測通道約500米長,寬約10,輕掃一眼,兵士目不斜視,精神抖擻,黑色的鎧甲在火光下散發出幽冷的光。

在來之前,寧月問過鍾離為什麼要去見皇帝,鍾離只說去拿一樣東西。

兩人一路無話,並排而行,從後面看去,一高一矮的身影,兩人的衣袖並搭在一起,就像兩人握手而行一樣。

穿過通道,進入寬闊有廣場,在台階處,皇帝的心腹太監秦文帶著一堆宮女,太監等候在些。

看到鍾離和寧月,秦文忙過來一掃拂塵:「奴才見過宣王,見過姚姑娘。」

寧月側身避開秦文的見禮,自己是個平民,秦文見禮而不避,那是自找抽。雖說秦文是太監,可他是皇宮裡的總太監,那些個王公權貴見了他也是禮讓三分,你寧月算老幾。

不能因鍾離而不知趣,寧月回禮:「民女寧月見過秦公公,公公別來無恙。」

秦文:「多謝姑娘,一切都好。」

寧月笑笑,轉看鐘離。

除了開始的點了個頭,鍾離沒有說一個字。

見兩人寒暄完了,鍾離輕扶寧月後背,走到一個四人抬的軟轎邊,扶著寧月上轎。

人轎,說實話,寧月前世今生沒有做個,有次去某山看大佛時,那裡就有人抬的滑稈。出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鏡,寧月硬是沒有做,而是一步步爬了上去。

看著這眼前的人力轎,有些抗拒。鍾離微微拂手,把寧月扶了進去,耳邊傳來細語:從這裡走進去是兩柱香,會累腳。

邊上候著的眾人少說也有二三十人,全都低頭下目,可那豎起的耳朵出賣了一些人的心思。

於是,人生第一次,寧月坐上的人轎。

原本寧月想,看過電視裡面演過的新娘出嫁,就有人抬轎的,人坐裡面是晃來晃去,大概差不多。

差得有點遠,坐在裡面,就像是坐一般的椅子一樣,除了感覺到移動,一點都不晃,更別說傾斜什麼的。

看到寧月有些僵硬的背脊,鍾離的嘴角微翹,月兒還是那麼不習慣,無論身處何時、何地,只要是人,總會想把對方也當一個噹噹正正的人。

可這世上,那有那麼多噹噹正正能當人的人。

半小時,來到一座宮殿,看到軟轎停下,忙過來看禮,秦文在則引路,鍾離和寧月走進了這座金黃的殿堂。

進去是正堂,隨之右轉,走進去,就看到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身穿玄紫色綉暗龍紋錦衣,頭束金冠,腰束玉帶,面容同鍾離有五分像,特別是眼睛。

嘴角帶笑的皇帝還沒有等鍾離和寧月見禮,自己就站了起來,圍著兩人轉了兩圈。

雖說寧月心態比許多人要穩,可被傳說中的人看來看去還是有些不自在。

而且,這應該是皇帝因鍾離沒有對寧月施壓的,如果把那種天威放出來,寧月自想可能真得會小腿發抖。

鍾離語氣有點無奈:「哥,你別嚇到她了。」

轉回榻上坐著的皇帝,喝了一口茶:「坐下吧,我不叫坐,你是準備站著了,不是沒有叫她下跪嗎?」

鍾離撫帶著寧月做下他旁邊的椅子上,而他自己和皇帝平坐在榻上。

後知後覺寧月坐下才想起沒有同皇帝見禮下跪。

在正紅旗下長大的人,跪天跪地跪父母,還真的沒有跪過別人,可這裡不行呀!平時有鍾離罩得也就算了,這是誰,最大的老闆,能不跪嗎?

寧月站起,雙膝剛準備跪下去,一陣氣體穩穩托住,鍾離:「剛才哥說了,不用跪拜,現在他只是我哥哥,不是皇帝。」

寧月瞪眼,這樣也行。

很少看到寧月失態樣子的鐘離,瞬間笑逐顏開,如春天般百花盛開,晃花人眼。

皇帝微眯眼看著眼前的少女,十三歲的模樣,以有著女子初始的形體。最讓皇帝意外的是,少女身上的那種沉靜和平和,眼裡的清透含著睿智,沒錯,就是平和中的睿智。

這樣的情況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少女身上,她就像是無欲無求,站在外圍笑看眾生。

在皇帝在的打量中,除了開始有點拘謹,隨後放鬆,坐姿標準又有點隨意,就像她面對的是家裡的長輩或者說是對親友的樣子。

看來,她真的是聽了宣的話,把他當成了家人。

這些皇帝心裡活動寧月不知道,但寧月表現出來的的確是這樣子。

如果說要把鍾離逍當成皇帝也行,只要鍾離能接受。可鍾離表現出來的希望寧月能像他一樣的對皇帝有一分親厚,而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說白一點,就是鍾離希望兩個人能好好的處一會,他最在意的兩個人而已。

皇帝能明白,寧月也能明白。

最終,皇帝和鍾離一個說著,一個問著,而寧月在一邊聽著。這裡面有一些話是不能聽的,皇帝也說了,寧月也聽了,鍾離也看到了。

一個時辰兩個小時,走時,皇帝拿出一個漆金雕刻的盒子說:「你要的東西我放裡面了,些去一路小心,我等你回來。」

鍾離:「哥,我走後,你就把太子立了吧,明明知道我沒有那個心,何苦來哉。」

皇帝:「我知道了,哥心裡有數。」

鍾離說:「我給你的玉瓶在關鍵的時候要用,另外給你的那兩株人蔘一定要用完,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在也沒有親人了。」

說得皇帝有些紅了眼角:「哥知道,我在用著呢,一定要給我信,知道不。」

邊說邊拍著鍾離的肩。

在邊上看著的寧月感覺這兩人有點像是父子,一個在叮囑,一個有點放不下。還有一點像是生死離別,不就是生死離別嗎?只是這會皇帝不知道而已。

拿著盒子,兩人出了殿門,隨原路返回,秦文還是親自送。

寧月轉頭看著站在燈火通明中的皇帝,看不清表情,卻能感覺到那種寂寥,皇帝也是孤獨的吧!

回過頭,看著一手撐著頭的鐘離,也許他也明白做皇帝就是孤獨伴其一生的。

去見皇帝的事,寧月沒有告訴姚家人,這對他們沒有用處。

兩天後,在秦家人的陪同下,姚家人一起去拜了拜當年的鐘氏族人,也算了了鍾氏最後的念想。

到達宣城的二十二天後,姚家人決定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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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幾何是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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