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再次罰俸

第44章 再次罰俸

陳飛揚竟然也有證人。

證明啥?

眾君臣和圍觀百姓均是一頭霧水。

陳正道夫婦同樣莫名其妙,心中卻大是欣慰。

二人有目共睹,今天之事兒子表現大放異彩。

胡丞相輕輕一笑,意味有些深遠地嘀咕一聲。

「雙方都有人證,誰先說呢?」

「讓他們先說。」

陳飛揚擺擺手,一幅不在乎的樣子。

裴府人證已經跪倒在地,經得首肯,他抬手指向陳正道。

「小人該死,小人得陳國公指使,暗派殺手佯裝襲擊陳府,實則行刺殺王上之舉。」

毫無根據的指責,令陳正道又氣又怒,手指都不住顫抖。

「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

「陳國公事情已敗露,為立功贖罪,我只能實話實說。」

「誣陷!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誣陷我……」

陳正道有口難辯,不斷為自己叫屈。

裴太尉一臉得意,他不相信,還會有人再跳出來做反證。

這個證人雖假,卻是他手下的一名死士。

證人還要講些細節,以證明確實曾與陳正道接過頭,卻被陳飛揚直接打斷。

「先聽聽我的證人怎麼說吧。」

似乎感到事情越來越有趣,胡丞相的笑意更濃。

他揮揮手,示意陳飛揚的證人陳辭。

二名陳府證人抬起頭,其中一人扒開額頭銹發,背書一般說起供詞。

「小人為掮客,暗下招攬殺手生意。前天接一位大人買賣,讓襲擊陳府,並且……」

說到這裡,他不由打住口,看到坐在台上的天子,臉色瞬間驚得煞白。

胡丞相玩味一笑,問道:

「並怎樣?讓你刺殺什麼人不成?」

「不,不不,沒有。」

銹發男子拚命磕頭,連連道:「小的哪兒敢刺駕?不敢,不敢……」

裴太尉哈哈一笑,一臉不屑神情。

「你這證人,膽子也太小。」

「嘿嘿,他就是西城乞丐,要那麼大膽子幹嘛。」

陳飛揚一點不在乎,自揭主人身份。

看熱鬧的人也認出,那可不就是天天躺在牆角的叫花子么。

「陳飛揚買通乞丐做假證,實屬赤倮倮的欺君之罪。」

裴文軒義憤填膺,怒而指責陳飛揚。

這會兒工夫,眾人已經腦補事件前因後果。

事情一定是這樣的。

陳飛揚買通乞丐,指證裴太尉雇凶刺駕,構陷太尉府。沒想到,乞丐被天子威嚴震懾,臨場反水。

在他們眼中,陳飛揚這招棋算下臭了。

然而,陳飛揚卻一點不氣餒,反而一幅洋洋得意的模樣。

甚至還對指責他的裴文軒出聲呵斥。

「吵吵什麼,我只想給王上和諸位演示一下,想要這種證人不要太簡單。」

「呵呵,簡單?你的證人可是臨場反水。」

裴文軒譏笑道。

撇撇嘴,陳飛揚也譏諷道。

「那只是因為,我沒有用他們家人作威脅。」

「哦——」

思維敏捷的人已經想個通透。

從剛開始,陳飛揚就沒打算真證明太尉府雇凶刺駕。

真要做偽證的話,怎麼可能找大家都認識的二名乞丐冒充殺手掮客。

就算不像他說的,用證人家屬作威脅;只要花夠銀子,還是有人願意賣命換財。

再退一步講,隨便找一個對陳府死忠的死士定然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演這一出,就為向大家證明——太尉府的證人未必可信。

「哼,什麼用家人作威脅?說得好像其它證人……」

裴文軒冷哼一聲,自然不會承認他押來的證人有問題。

然而,他的話說到一半卻再也說不下去。

他想說,太尉府的證人當然沒有做假證,更沒有被用家人威脅。

「噓——」

大臣們總要給裴太尉留幾分面子,不好發表意見。

台下的百姓們,卻已噓聲一片。

前面的證人——鄭盛,剛被證明受到太尉府威脅而做假證。

這一次,裴文軒聲稱這個證人沒被威脅做假證。

誰信吶?

就算是傻子,也會心存三分疑問。

裴文軒顯然不是傻子,裴太尉也不是。

父子倆對視一眼,目光中滿是無奈。

群臣之中走出一人,正是窮酸御史趙衛坤。

「小侯爺的人證雖然無厘頭,卻能證明裴公子所謂的證人也未必可靠。」

「對,只有這種證據,不足以判定陳國公有罪,禮雲……」

雲威侯剛話說一半,就被其他大臣拉到身後。

誰也不想聽他科普半天周禮。

姬延看一眼胡丞相,並不急著說話。

形勢已經很明顯,他沒必要為陳飛揚父子擔心。

到這般田地,鬧劇該到收場時,胡丞相直接蓋棺定論。

「證據不足,陳正道無罪;裴太尉仍要努力緝拿刺駕元兇。裴太尉以為然否?」

「哼。」

裴太尉黑著臉冷哼一聲,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原本想,這次計劃周詳,就算要不了陳正道父子的命,至少會削去其官職。

未曾想,竹籃打水落得一場空。

「老爺,得救了!」

陳管家、三元等人衝上台,激動地恭喜陳正道。

圍觀的商賈、百姓也都齊聲歡呼。

如果陳府就這麼垮掉,他們借出的錢鐵定打水漂。

事情解決,姬延一揮手,吩咐打道回宮。

人們議論著,各自散去。

「慢!事情怎能就這麼算完?」

陳飛揚一聲高叫,拉回所有人腳步。

指證不被認可,陳府已算是萬幸,大家不明白陳飛揚還要鬧哪樣。

「裴太尉負責勘察刺駕案,卻輕易把罪名按到陳府頭上……」

果然是要算舊賬。

裴太尉一點不慌,不相信對方能拿他怎樣。

他直接打斷陳飛揚的話。

「刺駕之罪,先斬後奏乃律法……」

欲斬陳正道父子,他有律條可依。

然而,他的話同樣被陳飛揚打斷。

「裴太尉負責勘案,卻如此草率,根本沒把王上遇刺當回事,大有敷衍之嫌。」

「哦,那應該如何。」

胡丞相頓時提起興趣,反問陳飛揚意見。

不糾結父子被斬之事,卻揪住裴太尉瀆職把柄。

思路夠清晰啊。

陳飛揚的表現,愈發令眾大臣眼前一亮。

「罰俸三年唄。」

既然徵求他的意見,陳飛揚自然不會客氣。

聽到又要罰俸,裴太尉頓時有些急眼。

前幾天,剛因為陳飛揚罰掉三年俸祿,還沒想到辦法讓王上免罰。

若是再被罰,免罰的困難會越來越大。

裴太尉萬石俸祿,放到現代相當於幾百萬年薪,是裴府的主要收入。

如果三年罰俸成真,裴府必然要過一段苦日子。

更不要說,再罰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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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小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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