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臣本就粗鄙
門開了,迎面走出來之穿著黑色衣服的大漢。
對方衣服上紋著奇怪的花紋,腰間還掛著付氏專有的玉佩。
對方看到君硯寒,笑意卻並不深。
「終於等到你了,君硯寒。」
今日君家的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他們付氏一族的目的終於要達成了。
君硯寒沒理會他,徑直走了進去。
「君仇欣和武不言呢?」
他說著,餘光觀察著大院里的人,籠共七八個左右。
人少了。
大漢笑了笑,說:「你不用看了,付氏總要留一些根,其他的兄弟在你們來時已經出城了,而我們……是專門留下解決你們的!」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後院傳來一聲巨響,天地一震,一陣濃煙滾滾升起。
「我已經在這武府埋滿了地雷,要是你們敢走錯一步……」
大漢說著,慢慢抽出了手邊佩劍。
其餘人跟著抽劍,直指著君硯寒。
君硯寒只覺心跳加速,冷汗順著兩頰流下。
只聽幾個人大喊一聲,皆都向君硯寒衝過來,刀刀用了力氣,朝著君硯寒的致命處砍去。
君硯寒一邊閃躲,一邊觀察著他們的走位,發現他們並沒有在此地埋地雷,方才放心位移應戰。
如今寡不敵眾,他打得有些吃力,這邊剛接下迎面砍來的一刀,另一邊便朝著他的腋下砍過來。
一來二去,他也受了許多傷。
眾人大喜,都覺得君硯寒今日是要死在這裡了。
趁著他們得意的機會,進攻也沒有剛才密集,一直藏在不遠處的小文書終於找到時機,一箭接著一箭地射出去。
沒兩下,那些人便倒了一半。
「好小子,竟然使詐!」
那些人目露凶光,如今也再不得意,一心想要奪去君硯寒的性命。
此時人少,小文書也更好瞄準,一箭接一箭地射殺了匪徒。
待到君硯寒砍下最後一個敵人的頭顱,四周土地都已經染了血。
君硯寒擦了擦手,一下騰空上了屋頂,往後院的方向飛去。
他一邊走一邊尋,終於在一個外邊土地都被翻過一遍的屋子邊找到了人。
打開屋頂的瓦塊,就看到底下的君仇欣。
君硯寒鬆了一口氣,出去尋了可以升降的繩索在屋頂固定好,隨後便進到了屋子裡。
聽到聲響君仇欣還十分緊張,一看是羅硯寒,君仇欣方才鬆了一口氣。
「父皇你終於來了!」
君硯寒把人往繩子上一帶,說:「外邊的土地都被人埋了雷,你們不要貿然出去。我們從屋頂爬出去。」
聞言,君仇欣不由一陣后怕,幸好自己沒有貿然跑出去,不然現在肯定被炸飛了。
他摸著繩索,忽然擔憂地看著武不言,「父皇他的手爬不了繩索。」
而且繩索一下也支撐不了兩個人的重量。
君硯寒也有些為難,要怎麼才能把武不言安全帶出去呢?
他正憂心之際,便聽武不言說:「陛下,太上皇,你們先走吧,等外頭的地雷除了再來尋我也不遲,我等得。」
至始至終,他都一直保持著蜷縮的姿勢。
君硯寒聞言,如今也就自幼這個辦法了。
「好,你放心,今日之內我們肯定把你救出去。」他說,不由有些奇怪武不言為何一直如此。
不過如今他也來不及細想,還是快點把君仇欣給帶出去的好。
二人一前一後爬上了屋頂,用最快地速度到了武府外頭。
看到君仇欣被帶出來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你受苦了,以後出門都得帶著人,明白了嗎?」封四月紅著眼眶,說不出責備的話。
君仇欣剛剛經歷生死,自然學到了教訓。
「母後放心,以後朕再也不這樣任性了。」
一旁的君明宇看著只有他和君硯寒出來,不由疑惑:「武不言那小子呢?」
他這一提醒,君仇欣方才反應過來。
「屋子裡被埋了地雷,父皇和朕靠著繩索從屋頂爬出來,可是武不言他手受傷了,我們要快點把地雷都拆掉才行!」
如今地雷在國內也有些普及,眾人一聽頓時面色凝重。
最後御林軍統領站出來說:「此事交給臣吧,臣對此事稍有了解,一定會把武大人給安全帶出來的!」
之前柳夢淮把自己研究的地雷圖紙給注意事項都給傳到了此處,封四月給宮中科造司看了東西,他們很感興趣。
御林軍的閑來無事,也喜歡往科造司逛逛,就跟著明白許多。
封四月有些擔心,「你們可以嗎?千萬不要踩到,不然……」
「太後娘娘放心,屬下們會小心的。」
眾人說完,臨時組建了挖地雷小隊,一起走了進去。
君硯寒幾人在外頭等著看著他們小心翼翼地送一個又一個地雷出來。
封四月把東西送到科造司,讓他們拆除的同時再研究研究,爭取也學一些。
他們等了將近四五個時辰,整個武府的地雷才終於都被拆光了。
君仇欣鬆了一口氣,緊緊盯著門口,想著他們很快就能把武不言帶回來。
可是等了一會兒,就只看到幾個御林軍出來。
「武不言呢?你們怎麼沒把他帶出來?」君仇欣忙問。
幾個御林軍對視一眼,皆不敢回話。
「你們說話啊!」
最後還是御林軍統領鼓了口氣,上前說:「陛下,武大人他……自縊了。」
「什麼?你們在說什麼胡話……朕親自去看!」
君仇欣說罷,飛快跑進武府。
一路上他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似乎雷點一般,在整個身體內迴響。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君仇欣來到之前二人所待的房間。
房門打開,還沒走進去就看到一雙腳垂在半空,深紫色的衣擺被風吹得翻飛。
一張紙從桌上飛起,一晃一晃地掉在了君仇欣腳邊。
「武不言!」君仇欣大叫一聲跑了進去。
威風再起,紙張隨著風越飛越遠。
「陛下親啟,見信安。臣本卑賤之身,一生做過最勇敢的事便是脫離武家,和侍奉陛下,陛下聖明,不嫌臣之粗鄙拙言,屢次冒犯,天下得之聖恩,和樂安寧,臣叩恩。然臣父所言亦合世俗,臣之粗鄙,身世低賤,難登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