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戲伊人

()大概二八年華，兩彎黛眉愕然上揚，皓齒微露，紅唇欲語，秋水盈盈，亦或詫異而激奮。臉蛋紅馥馥，雖素妝淡抹，翠衫著體。柳腰蔓體。衣袂隨風舞，卻是說不出的脫俗。龍逸赫然驚醒，睜開雙眸，卻見如此風華絕代之佳人。暗忖：得美人如斯，夫復何求！這怕是做夢罷，不，應當是拍古裝戲，可周遭為什麼沒有攝影機組？難道我沒死，真的已經穿梭時空？正欲揉眼發問，翠衫少女面上一寒，冷聲叱道：「哪裏來的衣飾古怪，不倫不類的野和尚，竟敢躺在本小姐畫航船頭，意欲何為？龍逸翻身而起，顧盼左右，原來此時置身於一畫舫船頭，四周碧水悠悠，蘆葦敝空，卻也悵悵然不知為何所。自已如是真的到了古代？頭上光光如也，身上還是那套黑色行頭。或者有點不倫不類。將計就計，雙手一揖陪笑道：「我我。。NONO，小僧乃印尼天龍寺行腳僧遠遊東土求佛而來，」一本正經雙手合什，心卻竊笑，以我一流殺手，在業餘時間涉獵武俠玄異小說，藉以洞悉人心。金庸古龍梁羽生溫瑞安黃易佚名者大家末流所著所閱不知凡幾，以現代人我之天才頭腦，還騙不到人古人小MM？「敢問大師，光天化日之下，和尚與小女子同乘一舟，是否有傷風化？」翠衫少女口舌倒也犀利。龍逸雙手一擺，玩世不恭的本性一覽無遺：「姑娘，佛語云：同舟共濟嘛」「無恥，！」俏臉一紅，翠衫少女嗔怒。龍逸很無辜的苦笑露出一排無垠的牙齒，說：「我有額，不多不多，才三十六顆！」「下流！」貌似翠衫少女還是頭一遭遇到如此臉厚之人，罵的有點品不擇言了。「小僧無權無勢一身輕，當然不能謂之「上流」，但也未曾乞求度日，也不能擔當「下流」，唉，只能不上不下，姑且可憐的稱自己為「中流」罷。（呵呵砥柱中流}亦軒口裏念叨著可憐，心卻嘻嘻然。驀地翠衫少女大怒：「舌如巧簧，出家人四大皆空，我看你六根未凈，眼珠子骨碌碌直盯着我看，小心我片刻之間挖你雙眼。」愕然，過火了。MM上氣頭了。龍逸故作惶恐狀：「姑娘國色天香，小僧定力不足，恕罪恕罪，小僧閉上眼睛可否？」暗忖：此古裝MM當真冷若冰霜額。不看就不看，暫且不看，先心裏YY下也可以。呵呵。「你閉上眼睛心裏不會想呀！」翠衫少女話說如此，臉莞爾一紅。「那小僧走遠點，到船那頭去可好？」龍逸打住了心裏的什麼生我者，我媽也，知我者，這MM也的YY。「船就這般大小，轉過身就可以看到了。」翠衫少女氣鼓鼓，臉更紅潤。「佛語曰：咫尺天涯，姑娘既然如此說，我亦無法。」驀地，語氣一轉，「要不，姑娘把我蒙上雙眼，然後五花大綁，棄於艙內？」龍逸劣性又復。瞥見翠衫少女抿嘴一笑，心暗嘆糟了。當下追悔不已。「好主意！果然，船艙內有繩索，本小姐不忍有違大師法意，即便照辦。」復之一笑，陽春白雪。伊人一笑百媚生，龍逸痴痴想着，妙句佳人，或許這便是英雄氣短，難過美人關。憶昔總是叫囂著沒見過幾個有感覺的MM，更別說一見鍾情了。唉。這回居然有點栽進這個笑靨里春心大漾。倩影一閃，翠衫少女當真鑽過艙內取了繩索出來。龍逸這下有點傻眼了。嚷道：「我是少林寺的，你不是官府中人，怎麼可以濫用私刑？」翠衫少女輕飄飄，笑吟吟舞著繩索如長蛇亂擺盪著圈兒逼近。笑顏啟齒道：「瞧小和尚目有邪念，能言善辯，且來路不明。自謂印尼高僧，拿荒外武林來擠兌我呀。切，本小姐偏不吃這一套。語氣陡變，豎眉冷目道：「說，老實交待，是不是我爹派你來的。剛踹走了苗家活寶三個跟屁蟲。又來了個嘻皮笑臉的光頭兄，能不能給我留點私人空間啊。」龍逸急切擺手。撓撓頭試問道：「如果我說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信不？」「好，很好，非常好。很有個性。我爹是離都城主。先把你這賊和尚捆回城主府來個三堂會審，明判私入官宅，欲謀不軌，暗裏屈打成招，關個十年八載，到時小和尚應當變成老和尚了。不，不，應當頭上有毛髮了。而且很長很長了額。翠衫少女說着想着回味着居然掩嘴撲哧大笑起來。龍逸暗叫一聲：我命沒這麼差。這小Y頭片子居然是城主閏女？看樣子來權勢不小，不會就這麼玩完。哼哼，先硬后軟。靈光一閃，面上一寒：「武林官府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姑娘可否——？」翠衫少女繩索一收盤頂好，笑如花枝亂顫，信手指著碧波濤濤：「昔有佛者一葦渡江，不知今日印尼大師小和尚少爺可否讓本小姐開開眼界，讓佛禮洗滌呢？」龍逸暗道一聲「險」，雙手合什，一聲阿彌陀佛，正色道：「小僧星星之火，豈敢與佛祖爭輝！」翠衫少女黛眉一鎖，杏目橫掃，冷笑。「此畫舫為我所有，今日你不渡也得渡，現只夏末秋初，水溫適宜，就請大師少爺小和尚洗禮佛理，或許增益不少哦！」繩索化尺一掃。勁風襲來，臉面生痛。龍逸冷不妨如此，半驚半駭，啊的一聲，撲通倒頭栽入水裏，雙手亂搗，水花亂濺，掙扎著嚷嚷：「我不會游泳啊」翠衫少女笑道：「大師少爺，這是佛理洗禮，小女子怎敢觸手冒犯神威，會有報應滴！」似無望罷，瞥見他亂拍亂踹數十下，慌亂間嗆了幾口水，倏爾，頭埋下水，復又探出。如此二三次。翠衫少女口裏雖硬，實則心軟，只是想捉弄他一下罷了，並不想害他性命。誰叫他口舌犀利，有點古怪卻也不乏風趣，殺之可惜。況且在荊南四郡，尚無幾人敢與自已鬥嘴——都是垂涎著嘴臉。眼瞅小和尚不行了，倒也心悸，抖下繩索，系圈打節甩向和尚，巧笑倩兮「大師少爺抓緊了。」恍若見到救命稻草一樣，龍逸一把抓住繩索，藉著牽引之力，倒也很快游到船頭。翠衫少女笑道：「雖然你口舌令我心厭，但並不大過，饒你小命，佛語不是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呵，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待上船頭五花大綁可否，至於如何發落但憑本小姐心情。可否？」龍逸瑟瑟發抖卻俯下身子欠腰道：「謝小姐饒命！」翠衫少女暗自得意加好笑，整的他這麼慘還得磕頭認錯賠理道歉，嬌臉朝天怡然笑道：「不必了，。。。」陡然情勢突變，亦軒探腰剎那雙手抱住翠衫少女單腿一扯，一推一送，她冷不妨中計，啊大叫一聲倒栽落水。龍逸雙手撐腰狂笑：你以為本少不會游泳啊，鳧水，蛙泳，仰泳哪項不精，所謂，用兵者，詭道也。兵不厭詐也不知？翠衫少女猛然落水，一愣一驚一乍下，連喝三口水，幸而習武在身，懂得吸氣呼氣吐納之道，在水中一時之間身形不亂動倒也無妨，只不過腳不着力想越出水面來個微波粼步倒也非一時之功。驀地聽見小和尚連諷帶刺，大怒道：「待本小姐上來砍了你這禿頭，我邊天嬌。。。」氣急攻心，氣泄如注，身軀又復一沉龍逸朝天大笑三聲，作了個鬼臉，怪笑：「天嬌小姐使傳說中的縱雲梯或浮光掠影或踏雪無痕飛上船來砍我禿頭啊！」連天嬌縴手一揚，氣急敗壞道：「你，，你，，」話沒說過，又嗆了口水，再也無語了，雙手亂搗亂拍，急切間大叫：「小和尚我不會游泳啊！」慌亂間氣更竭，頭埋入水中嗆了幾口水又探首手亂搗無力叫了幾聲：「我不會。。游泳啊。。救。。命啊。。」龍逸拍手大笑，」以牙還牙，三十六計運用不錯嘛，故伎重演，也想學本少啊？此地空曠，一個人叫救命聲音太小，我也幫你叫救命哦「。當真扯喉大叫「救命」。水面盪開漣漪圈圈，連天嬌折騰少許，無力下沉了。稍等三十四秒，，水面仍復平靜。好像不是玩我，還沒見過有人在水裏能夠憋這麼久的。不對，不對，此女鬼怪精靈，肯定會龜息一類武功，想誘我下水？龍逸搔搔頭百思不得其解。又復十秒。好像不然。既然懂得龜息如此高深武功，沒必要演苦肉計來誘我下船。直接用一招大鵬展翅飛將上來擒我，再用一招鎖骨封喉，那不就KO了。水面平靜如許，龍逸想之後怕，猛的跳水，朝邊天嬌落水處摸了下去。幸好此處不是大深，水也清澈，亦軒摸著了一根繩索，正是邊天嬌用此抽他下水欲束其身的，沒料到反而救了她自身一命。她還死死的攥著繩索。順着強索把近昏迷的邊天嬌拖出水面推上了船。俏臉泛白，雙眸緊閉，水絲絲從朱唇溢出。事態緊急，龍逸把雙手輕置她胸前，不禁愣了。翠衫浸水，曲線玲瓏，餘熱仍在，軟玉一團。兀自掃了自己一記耳光。人命關天還想入非非。按照人工呼吸之頻率不輕不重不急不緩的規律壓她酥胸。邊天嬌睫毛輕顫，嘔出了數口水，卻仍未醒。「不會。想我把持了18載的初吻送給了還要殺自已的小魔女，想當年多少MM春心大動而索吻我也未曾送奉，而今日－－哎，天理何在！」恨天自憐的捶了幾下胸膛，張開嘴貼在了香唇之上，聞着若有若無，時隱時現的處子之香，吮吸着她唇齒間的香澤，倒也忘乎所以，留連忘返，心猿意馬，假戲真做。鼓搗一陣，邊天嬌悠悠醒來，睜開雙眸，卻是自身涼涼，還趴着一個男人，正在強吻自己，奮不顧身，一記耳光掃過，一腳踹去，大叫一聲流氓，晶瑩淚水一剎奪眶而出。不巧很巧，踹在了龍逸命脈之最。介於心有邪念，下身產生了化學作用，猛遭外力所擊，痛處匪淺。半捂著小腹彈而起，摸著發燙的臉頰。支吾著說我是在救你額。。連自己也有點對這句話產生了懷疑。「卑鄙，無恥，下流，淫賊，我要殺了你！」淚眼朦朧紅了眼的邊天嬌騰空一躍，反身一招鴛鴦連環腿飛空疾踹。龍逸還在藉口釋懷：「我這是科學方法，對於治療溺水者效果顯著。」腳已掃到，只聞水響，又復落水。在現在可稱之為人工呼吸，在古代怕是罪大惡極，毀人清白。龍逸落水即便鳧水遠遊幾米，浮上水面仰泳，口裏嚷着：「姑娘莫發火啊，我斷無冒犯之理啊，在我們那邊，真的，，口對口叫做人工呼吸呀？」「淫賊，我邊天嬌不殺了你，誓不為人！」舞起繩索又得砸到，見繩索迫近，無奈亦軒又復鳧水，仍被繩索掃中背部，肌膚隱隱生痛。再次探出頭來隔船已有五米之遙。邊天嬌氣急敗壞繩索狂砸水面，卻繩長有限。龍逸改為蛙泳，大叫道：「姑娘好生想想，他日我定當登門謝罪。！」邊天嬌跺着腳，淚縱橫。甩繩入水，捂著臉，坐在船頭啜泣。狼狽復奈何，龍逸逃離了難堪局面。他不怕刀光劍影，最怕女人淚流。女人簡直就是女做的。遊了十餘分鐘，才得已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