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仁，不義
「我都說了那是曾經，後來這位青華大仙牽扯到了造反的事情，各地信徒被官府殺的殺，廟毀的毀，禁絕下來，就成了不入流的小神了！」關琥笑道。
「造反？」
一聽這兩個字，晴翠就是一驚：「那可更不能牽扯進去了！」
「放心吧，我自然不會去造反，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和我哥商量過了，打算如此，如此……」
關琥笑吟吟的將自己的計劃謀算盡數說給晴翠聽了。
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總是很難忍得住炫耀的心思。
晴翠聽了，微微吃驚：「這不太好吧，關郎借著這位大仙賺了一筆，事後給其送上一筆香火供奉，便算是兩清，何必把事情做這麼絕？
還要藉助官府的力量搗毀其祭祀呢？」
關琥笑道：「正是婦人之見！你都說過了，這般淫祀鬼神沾上就難以擺脫。
那青華大仙肯幫我，無非是看上了我家身份勢力。
到時候，我借他力量發了橫財，如何還能擺脫得了那大仙？
自然是先下手為強，直接斬草除根，免得留下後患！」
……
此時，通過法兵聽了整個過程，矦青雲卻是冷笑連連：「好一招過河拆橋，上屋抽梯。
想不到這關琥出自於胥吏世家啊，也就難怪如此心機毒辣了！」
自古最為陰狠之地，那就是在衙門。
而衙門之中最為陰狠的，就是那些吏員！
衙門當中的正堂官長，一般都是流官，是讀書考進士出身，多少也要點臉面，並且有著前途，做事情吃相也不會太難看。
但是那些胥吏們卻就不一樣了，胥吏不能做官，沒有陞官可能，自然會把精力轉向盤剝百姓。貪污受賄上來。再加上不是讀書人，不畏士林清議，做起事情來不用講臉面，自然容易把事情做絕，行事陰毒。
古人不喜歡打官司，便是因為常常有著這些吏員在其中上下其手，吃了原告吃被告，把兩方都容易弄得傷筋動骨，乃至於家破人亡！
而這位關琥的哥哥，乃是余寧縣刑房攢點，一位實權人物，乃是石頭當中都能夠榨出油水的傢伙。
現在，這兄弟兩人，倒是把主意給打倒他矦青雲頭上來了！
想到這裡，矦青雲不覺的后怕。
幸虧自己做事情謹慎，派了法兵想要摸摸這關琥的底子。
否則，當真對於此人無所防備，那才叫做死無喪身之地呢！
「這等古代社會當真是人吃人啊！你閉門家中坐，都有人算計到你頭上來。
不只是活人被人算計，就連這種鬼神，也都會被人給算計，這該是到哪裡說理去？」
想到此處，就連矦青雲也都唏噓不已！
這刻矦青雲的眼中已經泛起殺機，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
……
關琥信心滿滿，自覺著這次吃定了那位所謂的青華大仙，心中只是一笑。
普通的愚夫愚婦怕那些大仙，但是他這種有著見識，時代為胥吏的家族哪裡會怕這種淫祀鬼神？
已經準備好借著那位青華大仙的手發一筆大財，然後在反手把青華大仙給賣了……
莫說那青華大仙本就是造反過的漏網之魚，便是沒有造反過，只要是淫祀。
上報給官府，官府就有責任將其剷除！
當然了，這也是關琥兄長本就是衙門中人，還是刑房攢點，實權人物。
到時候，甚至不需要通知縣令太爺，直接請一班衙役過去，就能夠輕易滅了那大仙祭祀！
這都是關琥和其兄長兩人商量好的事情。
一切都已經布置好，那位青華大仙也都已經咬鉤，只等最後釣魚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晚上，關琥才跑去了一家賭檔。
這一次，他去的依舊是蔣二家！
當然不是因為打算逮著一隻羊拚命薅羊毛，而是余寧縣原本就這麼大，便是加上私人賭檔也都只有這麼幾家。
相對來說，蔣二家的賭檔還是比較好惹的那種！
否則，在其他賭坊大贏一筆，就算是他哥哥是關奉，也休想輕易走脫！
關琥開始默念青華大仙保佑，這就一路來到蔣家賭檔。
矦青雲此時感應到了，也只是冷笑：「我看你今日如何收場?」
倏忽之間，意識已經降臨到了這關琥身周。
此刻，跟著關琥來到蔣家賭場，一眼就看出，他家的風水陣局調整過了，許多疏漏之處，都已經補齊。
不過矦青雲也並不太在意，他現在能夠動用的手段，比上次可要多的多了！
「關少爺，您好久沒來了，可真是想死我了！關大哥呢？我也好久沒見到了。」
蔣二見到關琥頓時十分親熱，顯得很熟悉。
「蔣二，你是想我了，還是想我手中的銀子了？」關琥笑眯眯的說著：「我告訴你，這次我可是打算來贏錢的！」
蔣二大笑：「能不能贏錢，那全靠手氣。口中多說也是無用！」
兩人哈哈大笑，說笑幾句，關琥就自去尋了賭桌。
蔣家賭檔雖然不甚大，但是也有著五七張桌子，有人推牌九，有人玩雙陸。
這些都太麻煩，關琥不太喜歡，看來看去，就還是來到了玩骰子的地方。
這裡輸贏都是極快，氣氛也是最為火熱！
關琥大咧咧的轉了一圈，隨便押注了兩次試試水，有輸有贏之後，那關琥就在心中默念一句：「大仙保佑！」
一下子押注了二十兩銀子。
一刻鐘之後，當關琥走出賭場，臉色鐵青。
今日他不僅沒有贏錢，反而帖進去了數十兩的本錢。
此刻，鬱悶的想要吐血！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關琥有些想不通了：「那青華大仙不是已經答應我了么？怎地出了變故？還是那大仙故意耍我？」
這越想越是生氣，當下氣沖沖的回到家中。
那關奉正在家中等待，見著關琥匆匆回來，不由問道：「如何？」
「輸了，我把錢都給輸了，那位大仙根本都沒有助我！」關琥恨恨說道。
關奉砰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輸了？那位青華大仙沒有靈應？」
「沒有！我昨天去那大仙廟裡，供奉香火的時候，可是答應的好好的。現在卻讓我輸了這麼多錢……」
一想到輸了六十多兩銀子，關琥的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