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男兒何不帶吳鉤

()「江老師。」一個戴眼鏡的老師站在教室門口喊了一下江凡，由於都在聽江凡說話，這個大約四十來說的老師什麼時候到的，眾人都沒有注意。

江凡一看是學校的教導主任，忙停下話語，走下講台笑著臉走過去說道：「張主任，找我嗎，有什麼事？」

「呵呵，江老師，不找你，找你班上的學生。」張主任也是笑著說道，看來沒有什麼架子。

「哦，找哪個？」江凡倒是有些好奇的問道，一般教導主任不會直接到教室裡面來找學生的。來找就是有大事情，不會是哪個出了什麼事情。

「你們班上的龍文。」教導主任笑*的說道。

「龍文？」江凡的臉馬上變了，以為龍文又惹了什麼事，讓他丟了臉面，給他觸了眉頭，本來嗎，教導主任來能有什麼好事。

張主任一見江凡這樣，也知道江凡的德行，笑到：「呵呵，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校長找他，剛才叫胡老師來叫他，等了半天沒見他去，正好我要下來，就叫我來看看，呵呵，叫他快去。」說完對江凡說了聲「走了。」就轉身辦自己的事情去了。

「校長？」江凡心中嘀咕起來，記得劉雅妮是校長介紹進來的，當時還說是上面安排的，這小丫頭可能有些來頭，今天停了她的課，倒地會不會給自己若麻煩呢。

那校長找龍文幹什麼，這小子不會和校長有什麼關係？「呃，龍文你先到校長那裡去，今天的事回頭再說。」江凡最後決定讓龍文先到校長那裡去。

「校長，您找我。」龍文終於來到四樓的校長辦公室，校長龍文是常常見到，不管是報名那天還給龍文帶來的震憾形象，還是每個星期的星期一，升旗儀式后的講話，校長終歸還是熟人。可校長卻是肯定不認識龍文的，就如一百個施主都認識一個和尚，但哪個和尚不一定認識一百個施主一樣。龍文很是奇怪校長會指名道姓的來找他一何事。

「哦，你就是龍文。」校長坐在辦公桌后，沒有起身，辦公桌收拾得很乾凈，文件也堆放得很整齊。

「是的，校長。」龍文回答道。

校長打量了一下龍文，冷淡的說了句：「坐。」然後就用眼睛直視著龍文，這種眼睛的對視，是上位者向下位者顯現權威，宣布掌控命運的直視。

龍文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對他來說是對尊嚴的挑戰，這是上位者之間的戰爭。雖然龍文還不算什麼上位者，但他現在起碼也是二三十人的頭頭。這種眼睛的對視最能分出強者來，只要人稍微一點不自信或是存在著自卑的心理，氣勢上就會弱於對方，一不敢對視，不僅輸了氣勢，而且心理上還會留下陰影，以後都會手影響。龍文直接面對著校長那直射而來目光，毫不退縮的看著。

校長可是久經世故，兩人目光對視片刻，校長覺察出未給對方造成壓力，就收回了直視的眼神，伸手拿起桌上的真空不鏽鋼茶杯，慢慢地擰開蓋子，看著杯子裡面的茶水，吹著裡面的茶葉片子，慢慢的品了一口，不得不說校長做得有張有弛，自然極了。

反倒是龍文，卻是在校長收回目光后，有些生硬的轉移的視線，顯得不成熟，校長當然看見了龍文這樣的表現，心道：「還是太年輕了。」同時也舒了口氣。

當然，龍文是年輕，他並不成熟，也不圓滑，更沒有老於世故。他需要成長，正因為他年輕，可以成長，所以他的發展會更大，他那「砰砰」跳動的心將會給他證明——年輕真好。

「龍文，城中中學畢業，考入文昌高中，入學考試排名45，現在在一年級二班，上月小考排名二班第9名，也就說在高一你排名39.」校長慢慢的說道，眼睛仍是看走龍文，但沒有剛才那樣犀利的眼神了，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像是給龍文介紹另外一個人的資料一般。

龍文並不驚訝校長知道自己這些情況，隨便查一下就走到了。雖然知道校長叫自己來不會只說這些話，但校長沒有繼續說下去，龍文也沒有說話和詢問，只是安靜的坐著。

校長又看著茶杯中的茶葉，彷彿這碧螺春的葉子能在杯中開出花來，手捏著杯子一轉一轉的，茶葉和水跟著轉，在杯中像舞蹈一樣，校長很是陶醉於這種感覺。

突然校長又直視龍文，毫無感情的說道：「開學第一天中午，路遇高二七班的陳軍，揮拳打斷陳軍鼻樑。后一天，在學校雜物室單挑陳軍，把陳軍打敗。後來一天的晚自習，與高一新生薑輝、塗飛、李浩城打破高三潘國慶的頭，導致與潘國慶大戰，雙方各三十人在校外遊戲室打群架，潘國慶落敗，從此學校裡面混亂，成天打架，勒索在校學生。這一切都有與你關，對嗎？」校長快速的說著，語氣越來越沉重。

龍文越聽越心驚，背後漸漸冒出一絲冷汗，他沒有想到他的所有事情，校長都了如指掌，所有人被別人知道了所作所為，都會慌亂。龍文也不例外。例外的只是別人臉色大變，目光閃爍不定。而龍文只是慌了一下子，臉上倒沒有顯露絲毫。

校長見龍文仍是鎮定，眼神也閃出異樣的神色，倒是有些驚異龍文的鎮定。放下了輕視之心。可以說龍文已經超出了一個學生的表現，一般的學生到了自己這裡哪敢和自己對視，聽到了自己說出他的件件壞事，那有不大驚失色的，可眼前的這個學生，真的是高一的新生嗎，真的才16嗎？

龍文仍是沒有說話，或是為自己辯解。校長辯解沒有什麼用，他只是不清楚校長說這些是為什麼，他校長只是坐在那裡，等著校長下一步的舉動。

對龍文的沉著及冷靜校長表示了讚賞，微微點了一下頭，但隨即臉上又變得嚴肅，嘆了口氣，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不覺得可惜嗎，這麼好的成績，完全有可能衝進尖子班，以後考上重點大學不在話下，你應該知道，我們學校每年都有很多學生考入重點大學，為什麼不好好的專心學習，而要和渣滓學生混在一起呢，那樣是沒有前途的。」

校長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又說道：「為什麼不文弱些，像個真正的書生秀才呢？」校長在這裡用了一個書生秀才的詞兒，這是他長期的慣用詞，他常常表楊優秀的學生是秀才：「到了高中就像古時候的秀才，考上大學就等於是考狀元一樣。」

「渣滓學生、書生秀才。」聽了校長的這些話，龍文有些不舒服，自己沒有管好學校裡面的學生，讓像小潘、陳軍、小毛等人橫行在學校里，到處欺壓學生，當然現在又有了自己這一幫子，卻說出書生秀才的話來，明擺著是叫自己逆來順受。

龍文慢慢的改變了自己的坐姿，走到自己也該說兩句了，張口說道：「校長，書生秀才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逆來順受的人，古時候多少文人可都是孔武有力的人，『醉里挑燈看劍、男兒何不帶吳鉤。』可都是古代文人真實的寫照？」

喲荷，小夥子有膽量，反駁了我的話，還道出了自己的不滿。校長心道，沒有立即打斷龍文的話。

龍文繼續道：「再說，就算我們逆來順受的任由他們欺壓，學校就會安寧嗎，就是沒有我們出來，也會有其他人站出來的，跟他們斗的。」

「那你斗跨了潘國慶，學校裡面又怎麼樣了呢？」校長打斷了龍文的話。

奇怪，學校裡面的事情本來是你校長負責，何來責問我，難道你與小潘是一夥的不成，龍文聽了校長的話有些奇怪，但知道可能校長要轉入正題了。

龍文想了想后對校長說道：「校長您今天叫我來這裡，不會是準備討論校內形勢的？」

此話一出，校長一驚。l不可怕，就怕l有文化呀！這小子還是有些心機的呀，能在關鍵時刻停下爭論，冷靜下來，化被動為主動直奔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