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手下留情
漆黑的小巷裡，一股微微的紅光在暴雨中照耀著，那是高誠越眼中的瞳孔，此時他已經做好了戰鬥的姿態。
那黑衣人也是嚴陣以待，意識到了對方是紅眼，不敢有一絲鬆懈，褐色的雙目死死盯著高誠越，雖然沒有像高誠越一樣發出亮光，但那色彩在這黑暗的暴雨中也是相當駭人。
二人都擺好作戰姿態對峙著，忽然高誠越右腳刷的一聲，直衝過去，那地面被高誠越的一腳磨出一個腳印，那可是水泥地呀。
高誠越先發制人，身形在一瞬間穿過雨幕已經臨近那黑衣人，高誠越揮拳而出，朝著黑衣人的頭部進攻，這一拳揮出在穿過落下的雨滴時發出啪啪的聲音，那落下的雨水在被拳頭打中的瞬間爆出了一陣水花。
但對手並非什麼等閑之輩，雖然被高誠越的等級所嚇倒，但很快就穩定自己的心態，沉著的應對高誠越的猛攻。
「呼！」面對這一拳，黑衣人不但巧妙的躲開，還神不知鬼不覺的移動到高誠越身後。
看來黑衣人的速度更勝一籌，也有著一定的戰鬥經驗，要知道高誠越給他腹部的那一擊力量也是相當大，中了那拳居然還能保持如此的轉態，此人雖等級只是褐眼，但也是個棘手的敵人。
而高誠越很快注意到，此人等級雖比自身低，但絕對不是普通的貨色，立馬馬轉身瘋狂揮舞著拳頭。
「啪啦！啪啦！」但黑衣人並沒有進行正面衝突，一直利用狹窄的地形後退，高誠越的每一次攻勢都被他閃開，犀利的刺拳，都在打在了四周的牆壁上，那些老舊的牆壁頓時變得更加滿目瘡痍。
漸漸地黑衣人的身形後退到了巷子的盡頭，被口罩包裹的嘴微微一笑，現在他的活動範圍變大了，可以靈活的運用自己的速度和高誠越纏鬥。
可惜事與願違，寬廣的空間，並沒有讓他運用速度上的優勢，反而是高誠越的雙臂在此處施展空間更大，讓他只能招架躲避。而更糟糕的是高誠越的速度居然開始跟上他了。
眼見對方的拳速愈發兇猛，那黑衣人也清楚一直招架，此早會被幹掉。
黑衣人決定發起進攻，開始在躲避的過程尋找高誠越動作的破綻，那褐色的瞳孔如老鷹一般全神貫注的尋找破綻。
「找到了！」
砰！
突然，黑衣人抓住破綻，一記重拳命中高誠越胸口。
正當他欣喜時，怎麼也想不到高誠越的抗擊打能力也是相當不弱的。
「呵......愚蠢。」
高誠越冷笑一聲，隨即一記側踢狠狠的踹向黑衣人的頭部，那黑衣人也是手疾眼快，趕忙用另一隻手格擋。
而高誠越一腳的威力把他踢出足足好幾米，若非黑衣人及時用手擋著，估計不死也無法站起來了，此刻他的一隻手在高誠越那腳的巨大衝擊力下已經廢了。
「你說你沒事打我幹嘛？」高誠越嘲諷般的拍了拍被擊中的胸口，隨即再次沖向對方。
眼看勝利在望，高誠越開始變得囂張起來，但終究是大意了，黑衣人雖然廢了一隻手，但還是沉著的應對起來，看著眼前的敵人，那副狂妄的樣子，黑衣人知道對方已經飄了，他還有有機會反敗為勝。
果不其然高誠越這次的動作幅度變得十分誇張，似乎在享受著戲耍對手的快感，黑衣人褐色瞳孔微微一收，再次瞅到破綻，這次他不在保留，使出全力一拳打中高誠越的胸口！
砰！
「噗嗤。」
一股黑血從高誠越口中吐出，那黑衣人的全力一擊打飛了高誠越整個人並重重的砸在一堵牆上，那堵牆被高誠越砸上后瞬間倒塌，若非此處人煙稀少，估計這動靜會被人類發現。
那黑衣人，握住自己的手臂，摘下那棒球帽，一頭金髮露出，面無表情的望著倒在地上的高誠越。
「這可不能怪我，破壞規矩的是你，你不應該搶我的獵物。」
黑衣人冷冷的說了一句，眼看此人沒了動靜，黑衣人轉身走向禿鷹。
「死老頭，叫你不要在我耳邊嘮叨了。」
突然身後傳出一句話，黑衣人趕忙回頭一瞧，本以為已經被他擊敗的高誠越居然站了起來，驚愕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怎麼可能我明明打中了心臟。」
高誠越捂著胸口拍了拍道：「真的很痛啊，如果你力氣再大點估計我已經掛了，現在老子連本帶利還給你。」說完高誠越擺出了一個新的架勢，方寺覺也是驚愕無比，這動作不像拳擊更像是和警校訓練時的格鬥技巧。
話音剛落，高誠越立即朝黑衣人奔襲，這次的速度居然更快了，衝刺中所經之處的雨幕中爆出了一陣巨大的水花！
那黑衣人見狀趕緊閃避，躲過了高誠越那猛烈的一拳，高誠越一拳砸在他身後的牆上，那堵牆在頃刻間倒塌！躲避了高誠越數十次進攻，口罩被那犀利的拳風甩落，片刻後頭上的那一縷金髮也掉落在地，原來那是一頂假髮。
黑衣人眼瞅自己不是對手，縱身一躍想逃脫，不料高誠越也跟著一躍，高誠越此時的速度已經超過了他。
「砰！」雙拳互握，高誠越在上方猛錘其腦門，被擊中的黑衣人跌落在地，倒地不起。
落地后，高誠越喘了口氣，眼瞅對方已經倒地不起，情緒穩定后，一屁股坐在在地，這是他成為吸血鬼后的第一場戰鬥，回顧戰鬥中被黑衣人那全力一擊擊中，高誠越頓時心情變得複雜，緩緩站起身看著那沒有動靜的黑衣人，看來這場戰鬥的勝利屬於高誠越。
此刻高誠越沒有了狂妄和嘲笑，這場戰鬥他也有很大的失誤，雖說是他成為吸血鬼后的初戰還勝利了，但若對方等級和力氣比自身強的話，估計剛剛那致命的一擊已經讓他歸西了。
高誠越略帶複雜眼神的看著那黑衣人。
「他是不是死了？」高誠越一人站在原地問著方寺覺，任由雨滴落在身上。
「不，他還沒有死，先吸了禿鷹的血再說吧，吃飽后在給他最後一擊，現在他已經起不來了，這樣的傷勢自愈能力再強也不會馬上恢復。」方寺覺看著高誠越，此刻的高誠越疲憊的是內心而不是身體。
「就算殺死了也沒什麼，何況是他先動手，吸血鬼的世界就是這般，你也不必有負罪感，對方早就不是人了。」方寺覺安慰道。
第一次感受到了吸血鬼之間的殘酷，讓高誠越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而且那禿鷹也是人家捕獵在先，怎麼看他都更像是在掠奪。昨天還興奮的接受吸血鬼的身份，現在開始對這個身份產生厭惡和無奈以及恐懼。
「我下不來手。」高誠越有些無力地回應道，方寺覺也只能嘆了口氣，這個少年還只是個孩子。
「行啦，阿越，先吸了禿鷹的血再處理他吧。」方寺覺的身影出現並拍了拍高誠越的肩膀。
「想不到你還挺能打的，你剛剛那幾招估計是和你父親學的吧？」
突然提起自己的父親，高誠越愣了愣，進入沉思——高鴻國最近都在忙著市裡最近的失蹤案件，這個月市已經里有很多失蹤了，而他今晚的狩獵，加上最近得知的『吸血鬼是真實存在的』，以及方寺覺口中那些追殺他的人，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大腦里浮現：最近市裡的失蹤案件都是吸血鬼做的......
「阿越！」
思索之時，高誠越也意識到了些什麼，趕緊轉身，擺好架勢，那個黑衣人居然站起身了！
眼見那黑衣人撐著自己的膝蓋，吃力地站起來，伸出一手掌，示意停手。
「你贏了。」
黑衣人站了起來，在剛剛戰鬥時應為口罩和帽子和金髮都被打掉了，黑衣人的容貌暴露在高誠越面前。
「為什麼不給我最後一擊，莫非你是新生吸血鬼？」
高誠越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