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死神來了 第十章 越挫越勇
這一趟危險的旅途中，金湛當然也將這種人為因素造成的危險考慮在內。因此身上穿好了防彈背心，也配好了隨身槍械。
要不是自己正處於死神系統虎視眈眈的追殺之中，他這個如假包換的FDI秘密探員還真的不介意與這個莫名其妙得跟蹤者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槍戰。
金湛的大腦已經滿負荷運轉了一整天時間了。時刻緊繃著的神經，原本早就應該耗盡了他的精力，可現在他的思維卻依然異常清晰。
黑暗之中感知也愈發的靈敏高效，將周圍的環境以及敵人的動向探得一清二楚。
同時金湛也開始在大腦中效仿起死神來了虛擬世界系統的運算模式。在大腦中匯聚了各方面的信息要素，對可能發生的結果進行提前的預判計算。
雖然事到如今他對於自己大腦中難以言明的變化依然感到不甚理解，可在這種危機關頭有這種神奇能力加持實在是暢快無比。一種從未有過的自信和強大湧上心頭。
當金湛進入了一個完全幽暗的房間之後，他很快的掌握了房屋內的大概情況。確認過沒有高能危險物品之後金湛開始放下心來，全身心的準備對付身後的狗皮膏藥。
當兜帽男子尾隨金湛進入了這個房間的一瞬間，金湛突然打開了手機的閃光燈，同時高高拋向了一邊，使手機燈的光束正好照射在兜帽男的臉上。
兜帽男由於長時間在黑暗之中徘徊摸索，眼睛早已經適應了光線昏暗的環境。此時突然被一束強光照射在臉上，頓時覺得有種雙目短暫失明的感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驚恐異常，下意識的用手槍朝著光源的方向拚命的開槍射擊。僅存的幾顆子彈都瘋狂的傾瀉而出。
兜帽男的這些反應完全在金湛的計算預料之中，而現在金湛則已經遠離手機光源，自然處於兜帽男的射擊範圍之外。
趁著這個時間差，金湛穩穩的握緊了手槍，擺出了射擊的姿態。
考慮到自己身體力量的弱小，金湛儘可能的選擇了一把後座力較小的手槍。雖然有效殺傷範圍和威力要弱上了許多，但是對於現在這個場景已然足夠。
對於槍械射擊，金湛在現實世界中或多或少有所涉獵。這種經典的傳統火藥手槍隨著時代的發展，依然留在了各個射擊俱樂部和訓練場館之中，與弓箭一樣成為了射擊愛好者的復古追求。
因此對於這種陳舊的火藥武器和光學瞄準方式，金湛並不陌生。他一手緊握槍把，另一手扶穩了槍管，在強大感知的輔助下牢牢地鎖定住了兜帽男子的要害區域。
槍口隨著金湛的雙手慢慢的、有節奏的晃動起來。這種晃動便是以目標要害為圓心的一種收斂旋轉，這種方式可以儘可能的將子彈控制在目標靶心的周圍。
同時金湛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到最佳的節奏，以保證扣動扳機的那一刻，自己在穩定的呼出氣體，從而儘可能的減少身體擾動造成的射擊誤差。
這一系列的動作在一瞬間一氣呵成，而所有的鋪墊自然是為了扣動扳機的那一刻。
然而現實是如此的殘酷無情！
當金湛扣動扳機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手指不管如何用力，那扳機竟然紋絲不動。仔細一看發現手槍不知在何時被上了保險。
對於這志在必得的一槍，金湛醞釀準備了很久，計算謀劃了很多因素。可蒼白的現實讓他所做的一切都徒勞無功，這種感覺實在糟糕透頂，逼人崩潰。
然而金湛看似瘦弱不堪，實則內心堅韌不拔。咬定青山不放鬆，任爾東西南北風。
理性思維快速的分解著負面情緒，反而越挫越勇，再次通過手槍莫名其妙失靈的細節，發現了關鍵的結論。
很明顯，剛才那一槍無法發射的原因是死神系統進行了干預。干預的目的也非常直觀，死神系統不想讓這個兜帽男子身死。
至於死神系統為什麼會對自己的行動進行干預，金湛根據之前在女老師家的經歷做出了大膽推斷——此人在死神系統的獵殺名單之中！
死神系統不想讓他的死亡打破系統規劃的死亡順序。因此眼前的兜帽男子大概率就是在空難中逃生的倖存者同伴。
有了這個結論，金湛自然也不難聯想到兜帽男的動機。他這麼著急想要殺死自己，很可能正是為了強行打破死神系統設定的死亡順序，從而使這種循環殺人機制瓦解。
而殺人動機最強的人肯定是排在死亡名單順序最靠前之人！
電光火石之間金湛再次回憶了一遍原本的死亡順序，根據艾利克斯的回憶，卡特之後就是輪到比利了。而兜帽男的身形也和印象中的比利近乎一致。
看來必然是這個比利由於不清楚飛機后艙同時爆炸的事情，認為現在是輪到他來接受死亡審判，才在心有不甘、心態崩潰之下他選擇了一種坑殺倖存者同伴的方式，妄圖打破死亡順序，逃脫死亡制裁。
其實比利除了金湛料想的原因外，還有嫉妒金湛與左雨瀾一起的原因，這下正好一石二鳥，打破死神規則的同時除掉情敵。只是這一點金湛是不得而知了。
明明是比利想要破壞死神系統的秩序來逃避死亡審判，可沒想到系統居然反過來成為了他的庇護者和幫凶，這讓金湛在憤怒之餘多少也感到了荒唐可笑。
既然這對狼狽為奸的組合想耍流氓，那自己必然也要悉數奉還！！
如今死神系統在這個環境內，必然不可能造成大規模的殺傷性災難災難，比如大片房屋的倒塌，畢竟這樣的話就會威脅到比利的生命了。
因此金湛可以不用那麼小心的防備著系統的各種無下限手段了。他可以全身心的騰出手來對付這個兜帽男比利。
比利此時還沒有緩過勁來，眼睛被強光照射之後，依然難以適應周圍的環境。雙眼望出后都有著難以忽視的光影，導致他根本難以看清金湛的情況。
而金湛則是借著掉落在地上手機發出的光芒，將整個屋子內的環境映入腦海。同時，再次將手槍的保險撥開。
寂靜環境中那金屬碰撞的聲音如此清脆，眼神恍惚的比利聽到這個聲音后如墜冰窟。他沒想到自己追殺的男子居然也擁有著自己的槍械武器。
驚怒交加之下，比利又開始胡亂的開槍掃射。卻不知剛剛那一瞬間，他早就已經將手槍中的子彈打光了。這個時候只能發泄般的不停扣動著扳機。
在他驚懼莫名的情緒中，一聲突如其來的槍響徹底將他驚得肝膽欲裂。
金湛的槍終於開出火了！彷彿伴隨著金湛壓抑已久的怒火一同迸發。
剛剛那志在必得的一槍失敗之後，金湛立馬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其實只要這一槍的射擊不會直接威脅到比利的生命，那就根本不會不會觸發死神系統的干預邏輯。
因此金湛調整了射擊的角度，讓子彈的方向遠離比利的身軀。5米不到的距離，如果想射到一個人不難；要是想射不到一個人，那可簡直是送分題。
火光閃耀之中，子彈落在了比利身邊的地面之上，濺起了一串火星。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比利，此時悔意頓生。
發現對手也有武器，並且自己的彈藥已經耗盡。比利再也升不起行兇的想法了，只求能夠從這個危險的地方逃出去。
但看到射在自己腳邊的子彈，他在驚恐之餘多少又有了一絲僥倖。沒想到對面那個人槍法竟然差到這種程度。自己站著不動，讓他打他也打不到。
既然如此，那隻要自己動起來的話，那更沒有中彈的可能了。
看著開始慌不擇路奔跑起來的比利，金湛再發一槍，打在了比利逃跑的前方。
前方的火焰和聲響使比利立馬停止了之前的行進路線，趕緊再次逆著子彈的方向，奔跑行動起來。
來回幾槍之後比利心下大定，心想這個金湛的槍法實在是糟糕的嚇人，這種情況之下竟然連自己的邊都沒摸著。或者說是自己這種不停變換方位的走位確實也起到了明顯的效果。再堅持幾下的話，對方的子彈立馬就會耗盡。
金湛在射擊的同時，自己也不停的挪動著位置。而射出的人體描邊子彈自然是為了逼迫對手走位，按照金湛設定好的路線進行走位！
比利雖然精神極度的驚恐緊張，但是他的視力也在一點點的恢復。看到金湛這一輪射擊之後，自己被迫行進之下竟然反而已經距離金湛越來越近，並且這個時候對方竟然丟棄了手槍！
「哈哈，子彈終於耗盡了吧。」比利一聲狂笑，掄起拳頭撲向了眼前近在咫尺的金湛。
身強力壯的他對於解決高高瘦瘦看起來就病怏怏的金湛顯然是擁有絕對的自信。
可他卻沒想到對面的金湛居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更可怕的是他的嘴角還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比利，你的死期已到！」
聽到自己被突然識破，以及那句令不帶任何人類感情的話語讓他不寒而慄。再加上金湛詭異的表現，比利再次陷入了被死神支配的深深恐懼，本能的陷入了短暫的停滯狀態。
而趁著比利恍惚失神的空當，金湛毫無預兆的跨出了一步，輕鬆而又精準的躲開了他襲擊過來的拳頭。同時側身在比利的肩膀上借力一抓，使自己的身體繞著比利扭轉身形。
一瞬間兩個人似乎是快速的完成了移形換位。
與這個移形換位同時發生的是他倆頭頂的一個巨大燈罩一頭的支架脫鉤，從而以另一個支點為圓心，做起了大幅度向下的單擺運動。
單擺運動的目標正是金湛前一瞬間所在的位置，而此時這個位置已經完全被比利所佔有。
一聲悶響之後比利慘叫著被巨大的燈罩給撞飛出去，痛苦的倒地抽搐不已......
這一下撞擊彷彿是金湛壓抑已久的重拳還擊，更是對與比利狼狽為奸的死神系統的一記響亮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