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良夜(五)

第二百八十八章 良夜(五)

()杜懷謹半眯着眼,雙靨潮紅,額頭襂出了一層細細的汗,也不知是痛苦,還是歡愉。

這事沈紫言還是第一次做,難免有些忐忑和緊張,不時看看杜懷謹的臉色。

只見他雙睫微微顫抖,身子也輕輕顫動,放在雙臂兩側的手,卻緊鼻抓住了綉著鴛鴦戲水的的被子。

似乎忍得十分辛苦。

手指攥成子月白色,指節清晰的凸出,甚至能隱隱看見暴起的青筋。

沈紫言活動了幾下,不時便問:「感覺可好?」杜懷謹只是點頭,待到她停下時,又蹙了蹙眉,啞著嗓子說道:「不要停……」沈紫言着實不知道他如何想法,也只能順着他的意思,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杜懷謹在大口大口的喘氣,而後身子猛地一顫,無法忍受的炙熱一瀉如故。

沈紫言雙手幾乎麻木。

見着他面上異常的潮紅慢慢褪去,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隨手抽出枕邊的帕子,擦凈了手。杜懷謹直挺挺躺在炕上,粗粗喘了幾口氣,待到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才轉過臉,看了她一眼。

視線落在她帶着肉渦的雙手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雙靨微紅,又垂下眼去。

沈紫言居高臨下的見得分明,暗自好笑。杜懷謹平日沒臉沒皮的,可有些時候,卻也是臉皮薄得緊。杜懷謹一抬眼就見着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更是尷尬,輕咳了一聲,「累不累?」

還有臉問這…

這下反倒是輪到沈紫言不好意思了,略顯窘迫的垂下頭,低聲說道:「還好。」杜懷謹靜靜的仰視她」從上到下,就那樣,默默的凝視着她。過了片刻,突然牽過她的手,啞聲道:「紫言……」

沈紫言愣住,下意識的問:「怎麼了?」杜懷謹頓了頓,沒有說話。雙睫不住顫動」側過臉,輕聲說道:「你再摸摸我。」沈紫言徹底無言,困感的看着他。杜懷謹閉上了眼睛,彷彿睡著了一般,然而雙頰卻止不住狗染上了一抹紅暈。

沈紫言坐在炕上」久久沒有動靜。

杜懷崖彷彿有些不耐煩了,又輕聲催促:「紫言,快點。」沈紫言茫茫然將手放在了他的胸口」懵懂的問:「怎麼摸?」杜懷崖半晌沒有說話。濃黑的睫毛翕合數次,才咬了咬唇,「照着方才的樣子……」

沈紫言頓時語凝。

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連看了他好幾眼,目光若有似無的從他下身掃過,「可是剛剛不是才……」杜懷謹咬了咬唇,臉幾乎完全側到了一旁」過了好一會才低聲吐出兩個字:「快點。」沈紫言哀怨的瞅了他一眼。

剛剛可費了不少力氣,雙手都已經麻木了……

可這話,哪裏好意思說出來。只得按部就班的,照着方才的步驟,先在他胸前捏了捏」掐了掐。好在有了剛剛的經驗,這次倒比上次更駕輕就熟一些。沈紫言的手指,輕輕的滑過他白皙的鎖骨。

杜懷崖的身子,輕輕一顫。

沈紫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看來鎖骨倒是他的敏感之處。伏低身子,輕輕吹了一口氣,戲笑道:「三郎肌膚如雪,比女子還嬌柔幾…」不過是一句笑話。杜懷崖常年習武」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疤痕,雖然淡去了些」可細看下,還是能察覺。

雖說摸上去沒有感覺,可沈紫言閉上眼也能想像他的樣子。說起來,他身上哪一處,她沒有看過。沈紫言慌忙打斷了自己的念頭,越想越往歪里去,實在不像她往昔的作風。忙搖了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散去。

杜懷謹面上紅暈更盛,無聲的笑了笑,不過是一瞬之間,又恢復了往日的做派,濤笑道:「論及雪肌,誰比得上紫…」沈紫言白了他一眼,有意加重了手勁,在他身上一陣胡亂揮搓。

哪知杜懷謹卻是甘之如怡,愜意的眯了眼,微微的笑,「美人在懷,我非老翁,着實難耐……」說了一通輕佻的話。落在沈紫言耳中,叫她雙頰滾燙滾燙,心裏似螞蟻爬過一般。越性折騰起他來,在他胸前揮搓了一陣,一隻手慢慢開始下滑,一隻手卻輕捻着他胸前的兩顆紅豆。

直到見着他紅豆變得硬挺,才罷手,轉而不斷輕撫他的鎖骨。杜懷謹的身子不住的輕輕顫動,側臉輕笑:「紫言,你個小妖…」沈紫言不以為意,有意折磨得他火燒火燎的,這才將雙手放在了他的堅挺上,手指滑動了幾下,卻並不動作。

杜懷崖轉過臉來,問道:「怎麼?」眼裏竟有了幾分焦急。沈紫言賊賊的笑,「我累了。」杜懷螳苦悶的看着他,二人僵持了片刻,杜懷謹才長長的嘆了口氣,緊緊閉上了雙眼,妄圖自己將邪火按捺下去。

哪知過了片刻,卻見一雙小手,覆在了自己身下。

杜懷謹心中一喜,隨着她的動作,低吟了一聲,歡喜的說道:「紫言,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任不管的。」沈紫言暗自嘆息。的確是讓杜懷螳憋了好一陣子了,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來說,着實難耐。

可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一般人家的夫人,會在自己有孕以後,將身邊的陪嫁丫裂開了臉,放在房中。可是沈紫言從一開始就沒有那個念頭,自私也好,善妒也好,她實在無法容忍杜懷謹身邊有別的女人。哪怕是沒有名分的通房,也不行。

好在杜懷謹從未對此有何異議,也讓她心裏略顯安慰。

隨着一聲雞鳴聲遠遠的傳來,東方漸漸透出了一抹魚肚白。

沈紫言停下了動作,手上濕漉漉的一片。

杜懷謹胸口大幅度的上下起伏,卻很快就坐起身來,牽過她的手,放在炕沿外,端過茶几上的涼茶,替她沖洗雙手,而後又拿了趕緊的帕子替她擦凈。一舉一動,十分細心。沈紫言看着他認真的側面,微微有些心動。

暗自想,杜懷崖認真起來,可真真是好看。

也就隨口說道:「你這副樣子,可千萬別叫其他女人看見,否則,真是遺禍無窮。」杜懷崖微微一愣,隨後輕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唇角微勾,「真是痴兒。除了你,我也不想叫別人看見。」

得到他這句許諾,沈紫言心滿意足。

杜懷崖起身去了凈房,沈紫言看着他消失在門前,才回過神來,披上了衣裳。杜懷崖這廝還真是有精力,幾乎是折騰了夾半夜……

沈紫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杜懷崖換下的褻衣收起來,才喚著秋水進來。秋水進來時,眼裏還有驚疑不定的神色,「小姐,方才是三少爺出去了?」沈紫言看着她的異樣,心知必是杜懷謹昨晚從密道歸來,這些丫鬟未見着他的蹤影,而他今日卻大搖大擺的從自己房中走出,惹人起疑了。

沈紫言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漫不經心的笑道:「昨晚上他突發奇想,從窗子中翻進來了。」秋水微微有些錯愕,隨即釋然而笑,掩柚而笑:「三少爺倒真是個有心的,知道我們沒有留門,辜性就另闢蹊徑了。」

沈紫言也跟着笑了起來。

秋水端著銅盆,服侍她梳洗,看着沈紫言大大的肚子,有些不解:「小姐,我覺著您的肚子,似乎比大夫人六個月的時候,看起來大一些。」「或許是吃了不少補品的緣故。」沈紫言頭一胎,無甚經驗,也沒有多放在心上,只是說道:「吳媽媽和潘媽媽都叫我多出去走走,到時候才好生養。」

秋水看着沈紫言高聳的肚子,抿著嘴直笑:「看這樣子,該是個大胖小子。」沈紫言就想到了許久以前,自己做過的那個夢。若真是能生一個像杜懷謹的小男孩,那可真是心滿意足了。

唇邊就綻放了一絲溫馨的笑意。

杜懷謹進門來時,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沈紫言見着他滿頭黑髮披散著,還滴著水滴,忍不住嗔道:「你就不能擦乾了再出來?」杜懷崖不以為意的笑道:「不多時自會幹了。」說着,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

秋水望了沈紫言一眼,這才和眾人一齊退下了。

沈紫言就問道:「怎麼了?」杜懷謹隨手撈起一塊帕子擦了擦頭髮,一面又說道:「你說我該將姚非魚安置在何處為好?」沈紫言倒沒有想過這一茬,聞言想了想,說道:「我們院子的西面,有一座小園子,你看看如何?」

「隨意。」杜懷謹不甚在意,「橫豎也住不了多久,只草草收拾一番便罷了。」沈紫言看着他漫不經心的神色,不由問:「難不成你打算從姚非魚嘴裏套出什麼話來?」「怎麼會!」杜懷謹輕蔑的笑了起來。

「我不過是穩住大皇子罷了。」杜懷謹眼裏又有了算計的光芒,「讓他以為我中了美人計,拖上些時日,到時候皇上自有主意。」他說得輕鬆,沈紫言卻窺見了背後的廝殺和博弈。

這也是六皇子登基以來,首次的權力傾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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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貴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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