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攤牌

夏知菲心砰砰直跳，結結巴巴地說:「什麼、什麼事？我怎麼可能瞞着你什麼事情？」

完蛋，自己和何彬在一起還沒幾天呢，難道何彬那麼快就要下線了？

「你的身上，你的嘴裏，煙味很重，在菜市場走一圈，根本就不可能沾上那麼重的煙味兒，你在騙我。」

夏知菲不敢直視席邵軒堅定的眼神，轉過頭說：「大哥，拜託，菜市場有很多人吸煙好不好，去那裏沾上很重的煙味，不是很正常嗎？你說我嘴裏有煙味兒，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二手煙？」

「你不用裝了，我都知道了，你在騙我，你說你去菜市場買菜了，菜呢？」

這句話堵的夏知菲不知道該接什麼，空氣里死一般的沉寂，席邵軒的眼睛就像鷹一樣盯着她，彷彿要看穿她心裏所有的小伎倆，彷彿在說，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我……是你老婆，對！」

「我們結婚那麼多年，連孩子都有了，我怎麼可能騙你？別忘了我們的孩子都兩歲了，我怎麼可能有什麼事瞞着你，笑話。」

「對，你也知道我們的孩子都兩歲了？你竟然在我們孩子面前做那種事，你知不知道這樣不好，而且不利於小孩子健康成長？你說你沒有騙我，那你告訴我，剛剛垃圾桶裏面是什麼？要不要打開垃圾桶看看？我跟你說，我不想把話說的那麼明白。」

「我……」

「而且剛剛我剛進門時，你說幸虧我提前告訴你了，要不然你都不知道我要回來，知不知道從那時開始，我就開始懷疑你了。」

「我……」

夏知菲還沒有開始狡辯就被席邵軒打斷，完了，看來這道菜要涼透了。

席邵軒接着又說：「你什麼你，你這個女人！我本來以為只有男的會做那種事情，沒想到你一個女的竟然做出這種事，你讓我太失望了。」

夏知菲沒有再反駁，既然席紹軒全都知道了，那麼自己也沒必要瞞他了。

破罐子破摔，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空氣里靜默了很久，席邵軒的眼神很堅定，很嚴肅，沒有一絲絲的動搖。

「既然你全都知道了，那我也不想瞞你了，你不用去看垃圾桶，既然全都知道了，那也沒必要藏着掖着了，咱們就攤牌吧！」

「起開！」夏知菲一把推開席邵軒。

「我知道孩子還很小，我做這種事確實對不起她，我也對不起你，是我犯賤，你想問什麼就問吧，你問什麼我就答什麼。」

「我沒想過要離婚，可能是我經不起誘惑，你如果能原諒我，咱們的日子就接着過下去，你如果不能原諒我，咱們就離婚，但是我不可能把孩子給你。」

「你也知道對不起孩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既然這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是我犯賤，是我對不起你。」

「犯賤？那倒不至於，女孩子要自尊自愛知道嗎？」

「我早就不是女孩子了！」破罐子破摔，讓它碎到底吧！

席邵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菲菲為什麼那麼激動，自己就說她兩句，不至於吧？

「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和你離婚的，不用搞得和出軌一樣嚴重，但是你必須改，知道嗎？」

「嗯？」

夏知菲瞪大了眼睛，抬頭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不用搞得和出軌一樣嚴重？什麼意思？我不是出軌被發現了嗎？

「嗯什麼嗯？以後不準再吸煙了知道嗎？你一個女人，怎麼能天天吸煙？更何況我們的孩子還那麼小，她才兩歲，你怎麼捨得讓孩子天天吸二手煙？」

夏知菲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一雙眼睛直直的瞪着他，舌頭就像被打了結一般說不出一句話。

「瞪我幹嘛？以後不準再這樣了，知道嗎？」

「所以你在懷疑我吸煙？」

「還不承認，你難道沒有吸煙嗎，從我一進門就聞見很大一股煙味，要不要我們去翻翻垃圾桶？裏面肯定全都是煙頭。」

夏知菲碰碰亂跳的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平靜在透露著一絲慶幸，原來是自己想多了，他根本就沒有懷疑自己出軌。

夏知菲心花怒放，一把抱住了席邵軒熱情的親吻他，「對不起老公，我知道錯了，我承認垃圾桶里全是煙頭，你不用去翻了，都怪我，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吸煙了。」

「好不好嘛～」夏知菲嗲聲嗲氣的說。

「你發誓？」

「我發誓！」夏知菲舉起右手一本正經的發誓。

「……」

空氣里氣氛很熱烈，很熱情，席邵軒感覺到他的妻子今天有些過分的熱情。

曖昧的氣氛過分的炙熱，房間里的溫度一再升高……彷彿乾柴遇上了烈火，隨時都要熊熊的燃燒，席邵軒忘情地吻着她，手情不自禁的向床縫伸去……

「老婆，這是誰的手機？」

乾柴烈火將要焚燒之時，席邵軒突然發現床縫裏夾着一個手機，而手機的屏幕保護竟然是自己的老婆和一個男人的合照！

他瞪大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手機上的人是我的老婆？手機上的人居然TMD是我老婆！

手機屏幕上她摟着那個野男人的脖子，曖昧的親吻那個男人的臉頰，她竟然把野漢子帶到家裏羞辱自己！而且還是在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席紹軒看着被他壓在身下這個女人，他真的想把這個女人掐死，然後去殺了那個男人，然後再自殺。

殺了她！

心中一個可怕的念頭慢慢的燃起，並且揮之不去。

席邵軒慢慢的摸上了她的脖子，他看到這個女人眼裏閃過一次恐懼，然後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空氣里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后，席邵軒重新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不，我不能這樣做，我不能殺了她，我不能離婚，因為我們還有孩子，就算是為了孩子，也不能和她離婚。

席邵軒慢慢鬆開對她的鉗制，眼睛緊緊地盯着她，彷彿是在看自己的仇人一般冷漠，眼神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

「給我一個解釋，只要你說了，我就信。」

「……」空氣里死一般的沉寂。

「我的解釋你信嗎？我解釋了有用嗎？」

「那你就是承認了？」

「我承認了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承認！」夏知菲躺到一邊，背對着他說:「我累了，睡覺吧。」

席邵軒青筋暴露，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看着自己，咬牙切齒的說:「我問你那個男人是誰，你睡什麼睡？」

「那個男人是誰，說話呀？」

夏知菲的態度十分強硬:「我就算解釋了，你也不信，我還解釋什麼，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你出軌還有理是吧？你為什麼那麼下賤？」

「你想要什麼樣的解釋？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今天我在電梯上遇到一個人，那個人鬼鬼祟祟的站在我們門口，一張口就叫我前夫哥，你告訴我，這部手機是不是那個男人的？」

「是。」夏知菲只回答了一個字。

夏知菲心裏也清楚，紙里包不住火，這件事他早晚要知道，自己和他早晚都要攤牌。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那麼早，那麼突然。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愛怎麼地怎麼地吧！大不了就離婚，房子、車子我全都給你，但是有一樣，孩子是我的。」

席邵軒幾乎被沖昏了頭，暴怒狂躁的對她吼道:「這就是你對出軌的態度嗎！」

這些天來，他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滑鐵盧，和兄弟反目，生意也黃了，自己還欠了一屁股外債，為了還清這些外債，為了不讓家庭破裂，他甚至不惜去做「水鬼」，拿命換錢。

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他甚至不惜花1799去給這個女人買她喜歡的口紅，而她竟然勾搭上了別的男人，把自己當傻子一樣蒙在鼓裏。

「你和那個野男人在一起多久了？你為什麼要出軌！是因為我不夠好？還是因為你身體犯賤！」

「不是因為你不夠好，也不是因為我身體犯賤，是因為我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夏知菲推開他站起身來，用平靜的語氣對他說:「我和你認識五年，和你結婚生子，幾乎把所有的青春全部都賠在了你的身上，可是你呢？」

夏知菲提高了聲音:「你是一個上門女婿，一個窮小子，結婚的這些年，不只是你，連我也受盡了世俗的白眼，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夏知菲蹲下身體，蹲在地上哭泣，「我真的很後悔，悔的腸子都快青了，為什麼當初我那麼喜歡你，就算是我爸媽和我翻臉也要嫁給你？明明我的家庭條件那麼好，明明當初有那麼多人追求我，為什麼我當初那麼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