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反擊

曲檀兒知道，進了公堂之上，即使不死也得脫掉一層皮。此時的曲檀兒已陷入了絕望之中。

「少夫人，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一旁的小丫鬟突然開口說道。

「說吧，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曲檀兒看着那小丫鬟說道。正如她所說的那般，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能說呢？

「之前奴婢在經過前院的時候，聽到少爺和夫人在問翠竹姐姐話。」丫鬟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必要把她所聽到的告訴曲檀兒。

曲檀兒聽了不由淡然一笑，她已經知道翠竹背叛她的事，眼下再說這些，又有何意義呢？只是她看着眼前這丫鬟，像是知道什麼大秘密，很想要告訴她的樣子，不由說道，「他們都說了什麼？」

「翠竹姐姐說，她今天是被少夫人派出去買東西。」

曲檀兒聽着這話，倒是沒有假，的確是她叫翠竹出去買東西的。

「接着翠竹姐姐說，她買了東西回府後，在回宛心閣的路上就看到了少夫人。翠竹姐姐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當時她看到少夫人身上穿了一件碧綠色的衣服。」小丫鬟說道。

曲檀兒知道，小丫鬟為何會說這話奇怪，因為伯爵府中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從不穿碧綠色的衣服。有一次一個小丫鬟拿來一匹碧綠色的布匹來，說是夫人送給少夫人的。那小丫鬟走後，白芷在院子裏可是發了好大一通火，還說夫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家小姐不喜歡碧綠色，卻偏要送這樣一匹布來。這事整個宛心閣的下人都知道，所以眼前這小丫鬟在聽到翠竹說她穿了一件碧綠色的衣服時，才會覺得那話聽着很奇怪。

「然後了，你還聽到什麼？」曲檀兒沒有說什麼，只是接着問道。不得不說，這小丫鬟的話，讓她覺得有些意外，或者說是讓她產生了興趣，她倒想要看看，翠竹是如何在許玉蓉和莫千夜面前無中生有的。

「翠竹姐姐還說，她本來是想叫住少夫人的，可是卻看到少夫人走得很快，她根本就追不上，只得一路尾隨着少夫人往前走着。然後她就看到少夫人進了周姨娘的院子，然後殺了周姨娘。」小丫鬟把她所聽到的都告訴了曲檀兒。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曲檀兒對那小丫鬟說道。

「是，奴婢告退。」那小丫鬟聽了曲檀兒的話，應了一聲，然後屈膝行了一禮便離開了。她該說的話都說了，這裏自然也就沒她什麼事了。

曲檀兒想不明白，翠竹為什麼會那樣做，為什麼要背叛她，還說什麼她穿了一件碧綠色的衣服。她待她不薄啊，她自認她對翠竹和白芷兩個人是一樣的，白芷有的，翠竹也會有，可是為何到頭來，卻換來翠竹對她的背叛？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曲檀兒很是不解，是因為她沒有考慮她們的親事，還是說翠竹覺得她這個做主子的在伯爵府沒有勢力，而娘家又早已不復存在，所以她才會另尋靠山？或者是莫千夜許了她什麼好處，讓她出賣她？

曲檀兒眼下不想再去想那麼多，事已至此，一切都不能改變，擺在她眼前的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她順從莫鴻濤，這樣她還可以苟且偷生的活下來，要麼就是被莫千夜帶去見官。可是這兩個選擇，不管哪一個，她都不想選。了不起她還有一條路可走——死。

是啊，也許她早就該死了。曲檀兒覺得，在這世上，早已沒了值得她留戀的東西，與其這樣活着，倒不如死了，如此也就解脫了。只是在死前，曲檀兒要把事情弄清楚，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不做那冤死鬼。

第二天早上，曲檀兒換了身衣服，然後命人去把莫鴻濤、許玉蓉還有莫千夜給請到宛心閣來。

下人們不明白曲檀兒這是要做什麼，可是主子既然發話了，他們自然是要聽的。不管曲檀兒現在如何的失勢，她到底還是他們的少夫人。

「你把我們叫來有什麼事啊？」莫千夜來到宛心閣后，便沖着曲檀兒喊道。

「別急，等人來齊了，我自會對你們有個交代的。」曲檀兒看着莫千夜說道。

「人來齊了？你還叫了誰？」莫千夜聽了，有些意外，他以為曲檀兒就只叫了他，「爹娘，你們也來了。」正問著話，莫千夜便看到莫鴻濤和許玉蓉走了進來。

曲檀兒派人來找莫鴻濤時，原本莫鴻濤還很高興，以為曲檀兒想通了。昨晚他沒有去許玉蓉房裏睡，而是睡在了書房，就是想着今天一早好來找曲檀兒。可是走到半路上，莫鴻濤遇到了許玉蓉，一問才知道，她也是被曲檀兒叫去的，一時間不由怒火中燒，就算不明白曲檀兒要做什麼，卻也明白，曲檀兒並沒有答應他。

「曲檀兒，人都來齊了吧，要說什麼你就說吧。」這伯爵府中，除了曲檀兒，也就他們這三個主子，如今人都來了，莫千夜便看着曲檀兒說道。

曲檀兒並沒有理會莫千夜，而是看向了莫鴻濤，那眼神，像是要把莫鴻濤給看穿似的。

「你，你看着我做什麼？有什麼話你趕緊的說吧。」莫鴻濤被曲檀兒看得有些心虛了，他有些怕曲檀兒會把話給說出來。

「你不用害怕，我是不會把昨晚你來找我，跟我所說的那些話說出來的。」曲檀兒開口說道。

她這話一出，莫鴻濤不由大驚失色。許玉蓉更是叫喊了起來，「昨晚你跑到她屋子裏來做什麼？」

莫鴻濤沒有想到曲檀兒居然會來這一招，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