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家各房

姐弟兩人在灶房呼啦啦喝了兩大碗粥，肚子都要撐破了，還把煮熟的雞蛋剝開，給林辰滾了滾臉頰，最後聞著雞蛋的香味，林秀咽了咽口水，一口吞了。

那個什麼，不過受了一巴掌，過幾天會好的啦！林秀可是好久沒聞著腥味了啊！

吃完了，留林辰收拾，林秀還盛了一碗粥給吳氏端過去。

從灶房到三房屋子也不過隔著個院子，林秀端著碗，還刻意用身子護住，避免冷的過快。撩開帘子，看吳氏抱著林辰的包袱坐在炕上發獃。

「娘，吃早飯了！」

吳氏這才抬手抹了抹乾掉了眼淚，「娘不餓！」說完又想到什麼似的，「阿辰呢？」

卻還不待林秀回答，就又說，「算了，他還能去哪！總不過不在這屋就在那屋。」

「娘……人是鐵飯是鋼，你好歹先把飯吃了！」林秀知道吳氏這是心裡沒了主意，一時半會還要消化下。

畢竟對於吳氏來說，林辰上學，指望他上學出人頭地的！也是告慰死去的林守業，只是出人頭地那裡是那麼容易的，這中間需要多少的運氣和機遇。

雖然林辰還不到十二，但是林秀覺得，就是因為他還小，能夠清晰的定位自己的目標，那才是最難得的！

「娘，您先吃飯嘛！不然阿辰都愧疚的得餓死了！」

「阿辰還沒吃？」吳氏哪裡不餓，不過心裡堵得慌而已，見林秀這樣說，心裡又擔心林辰。

「當然啦！現在正在灶頭後面自責呢！直說沒有得到您的許可擅自做主，對不住娘！娘您趕緊吃了，吃了我好過去跟他說，不然他真的得愧疚死了！」

「快讓他先吃著，秀兒你吃了沒，沒吃快去吃！」吳氏一聽林秀這麼說，忙接了碗，還要拉著林秀去灶頭一起吃，生怕兩孩子餓著了。

「娘，您就在這好生吃著，先顧著您自己！」林秀可不敢讓吳氏過去，那不然得穿幫了，忙按著吳氏的肩，讓她坐在炕沿邊，就著炕桌喝粥。

海大一碗，裡面還被林秀夾了早上吳氏炒的青菜鹹菜，炸的花生米。

吳氏拗不過林秀也只得拿起筷子吃，吃了一會回過頭來，林秀還是笑盈盈的看著她，到了嘴邊的話，吳氏又咽下去了。

現在的秀兒比以前，開朗多了，還知道哄自己，看她那樣，哪裡沒吃！明明是吃飽了半點不餓，哎！罷了罷了，孩子們也大了。

被吳氏看了一眼，林秀總覺得被她看穿了似了，真尷尬啊！

等吳氏吃完了，林秀趕忙拿著碗回灶房，看見林淼在灶房盛粥，阿辰在一旁幫她夾菜。

「姐，娘吃完了？還要不？」林辰一見著林秀忙問。

林秀向林辰展示了下手裡的空碗，又搖了搖頭，「淼淼，你娘怎麼樣了？」

林秀的記憶力，林淼在人前幾乎是不怎麼說話的，跟她娘胡氏一樣，可是人後又機靈的不行。

「娘還好，就是昨夜裡又咳了半宿，這才好了些。二姐姐，你全好了嗎？」林淼小林辰一歲，聲音小小的，軟軟的。

胡氏身子弱，但其實也還好，就是到了冬里就喜歡咳嗽，睡不了個好覺，只能抓緊上午補一下。

「你看我好了沒！」

聽著林秀這麼說，林淼抬眼仔細看了看林秀，過完年就十五的林秀不像林淼還是個小蘿蔔頭，已經開始發育，雖然還是清瘦，但是該鼓的地方還是鼓了。

「二姐姐好了就好，我娘一早上還唉聲嘆氣，哎！」林淼端著一大碗粥，加上林辰給夾的菜，「我去給我爹，二姐姐等我過來吃！」

說罷一溜煙跑了！

說起這個林淼，也是有趣，周氏就喜歡罵她們偷吃，她有一次被周氏罵狠了，乾脆拉著林秀偷偷的煮雞蛋，用她的話說，「反正都認了這個名聲，那乾脆坐實算了！不是說我們偷吃么，那乾脆吃了，不然白被她罵半天！」

當然最後煮了兩個雞蛋，林淼自己也沒事，拿回去給她娘補身子，期待她娘趕緊給她生個小弟。

林秀則揣懷裡兩天，等林辰回來了給他吃，最後兩姐弟一人一口分了。

想到這裡林秀就嘆口氣，這日子過的！

「淼淼自己過來的？」

「是啊！你出去不一會她就過來了，問我還有粥沒，我趕緊給她盛了一碗喝了，先墊個肚子。她這才自己盛了一碗說要給二叔送去！」

說罷林辰接過林秀手裡的碗，用清水刷洗了一遍放好。

「姐，娘不生氣了吧！」

「怎麼可能！」

「啊！那怎麼辦？姐……我……」

看林辰被自己騙的手足無措，林秀噗呲一笑，「怎麼可能生氣呢！你是娘的心頭肉，娘才捨不得生你的氣。」

「姐！你又騙我！」

「哈哈哈哈！」

看林辰被自己捉弄，林秀的心裡高興極了。

「咳咳……」突然一聲輕咳，打斷了兩人。

兩人朝門口看去，原來是梁氏！

「大嫂！」

「那個，芸妹兒早上鬧騰沒吃，還有稀粥嗎？」

「有呢，還熱著，我這就給嫂子盛！」

說也奇怪，周氏生了這麼些孩子，你說她對誰好吧！大房是數得出的，可大房的林守家典型的林老爺子的兒子，家裡事情不管，一心跟著林老爺子伺候莊家的。

林忠性格也差不多，可就這樣，周氏都把家裡弄的烏煙瘴氣，張氏和林珠算為虎作倀，跟著周氏一起，把這林家弄成了周氏的一言堂。

可其實算起來，林家一大家子，還真的都算本分老實人。包括這梁氏，平日里除了帶芸妹兒，到了農忙也跟著做飯做家務的。

等送走了梁氏，林秀覺得今天自己這一鬧是有效果的，至少見著她，大夥都正視了她一眼，算是當她是個人了。